張澤天陡然起身,雙手叉腰,氣急敗壞,“說,為什么雇兇殺人?”
一會兒主謀,一會兒雇兇的,警察可不帶這么玩兒的。
狐千頌一手環(huán)于胸口,一手摳著指甲,心態(tài)極為平和,“我說我沒殺人,你信嗎?”
問得跟開玩笑似的。
這女人心理素質(zhì)也太好了,張澤天表情微怔兩秒,又推著椅子坐下了。
他克制著臉上的怒氣,語氣盡量和緩,“我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制造火案的證據(jù),根據(jù)監(jiān)控信息顯示,我們也將幾名縱火嫌犯順利抓獲?!?p> 他故意頓住語氣,察看起了她的反應。
狐千頌的臉上沒任何波瀾起伏,而且還雙手摳起了指甲。
是在等回應嗎?
她抬頭一個余光瞟過,說道:“那恭喜你啊。”
話畢,她又低頭忙著。
張澤天一拍桌子,“他們賬戶上有你的巨額入款信息?!?p> 她總算是聽明白了。
抬起頭來,準備認真回答問題,“第一,我沒買兇殺人;第二,錢是我上個月借出去的;第三……”
她眼神期待,湊近臉,犯著傻氣問他,“如果他們真坐牢了,你們警察還能不能幫我把錢追回來?”她眨了兩下眼眸,“包括利息。”
張澤天收回冷漠的態(tài)度,“你怎么證明是你借的?還有,你為什么收走那些動物尸體?!?p> 他又微瞇著一雙聚滿厲光的眼,直視她,“難道不是因為你有所企圖?”
狐千頌當然有證據(jù),畢竟借出的不是幾筆小數(shù)目。
不就是想要證明嘛,她手在桌下拿出幾張落字白紙,往桌上一拍,“張隊長,你要的證據(jù)?!?p> 張澤天伸手一拿,將幾張字條都仔細看了一遍。
看完后,他也把幾張字條拍在了桌上,“字條可以偽造,況且,也不排除幾名嫌犯為了抵債,幫你行兇?!?p> 扯了半天,又回到了原點。
真是浪費口舌,狐千頌渴了,端起桌上的半杯涼白開,一飲而盡。
下午茶也喝了,她準備離開,“那張隊長就先慢慢查,我就失陪了?!?p> 她將杯子放回桌上,說話也擲地有聲。
案子沒查清就想走,哪兒那么容易。
字條的出現(xiàn),審問暫時中斷。
張澤天收好字條,準備出審訊室,“等案子查清,排除嫌疑你才能離開?!?p> 轉(zhuǎn)身離開的剎那,他吩咐警員先將她送到拘押室。
“我還有事。”她有些不耐煩了。
張澤天甩來一個無情的臉色,“有事也給我憋著?!?p> 既來之則安之,她順從的跟在警員身后,上交手機,進了一間拘留室。
還是個單間。
鐵門上鎖,正好落個清閑,思緒很亂,她拉了把椅子,就靠墻揚頭坐著。
拘留室里燈光幽暗,思慮良久,她又幻為一縷青煙徐徐飄走。
拘留室外面的辦公警員忙忙碌碌,誰都沒注意到,剛剛關押的嫌疑人竟然逃跑了。
新聞電視臺大廈——
休息室里,張驥兮和主持女搭檔對完新聞稿,又聊起了天。
女搭檔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外穿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套褲,正坐在窗前的沙發(fā)上,喝著保溫杯里泡著的胖大海。
女主持的隨身必備,潤喉護嗓的。
一口溫茶入喉,女搭檔只覺音色天籟,臉上也多了幾分自信,“兮哥,聽說你交了女朋友?”
工作之余的八卦必備。
張驥兮正喝著礦泉水,一口就給嗆著了,他咳了一聲,緊接著問:“誰說的?”
忍耐性好,聲音里只略帶嗆音。
女搭檔點開手機,打開其中一個微信群,找出對應的聊天記錄,將頁面截屏發(fā)給了他。
張驥兮兜里的手機嘟嘟震動后,女搭檔提示道:“兮哥,你看手機?!?p> 他掏出手機,點開發(fā)來的微信,打開后——
【“臺里兮哥光榮退出咱們的單身行列了。”】
底下附圖是廢墟堆里站著的狐千頌。
【“你是說冷面無情的‘去來兮’?”】
附圖震驚臉。
【“真的!”】附圖
“……”
“看來沒指望了?!?p> 看完聊天記錄,張驥兮又將手機揣回了兜里,臉上風輕云淡,“沒有的事,都是那群實習生在亂傳謠言?!?p> 一個轉(zhuǎn)身,他又拿起稿子,回到了桌前坐下。
女搭檔只是一笑,又打趣著問:“難道這圖片里的女生,是你妹妹不成?”
他翻閱著稿件,笑而不語。
“砰!”
一聲巨響后,半開的門被人從外面無情的踹開了。
“誰啊這是?”
女搭檔皺著雙眉,側(cè)著頭,看向被桌子擋著的門口。
踏著響亮的高跟鞋,人就進來了。
女搭檔的神色立刻舒緩,隨后臉上帶笑起身,“兮哥,你們聊?!?p> 話落,女搭檔朝桌前站著的女人,頷首點頭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轉(zhuǎn)身的一瞬,她還順帶關上了門。
張驥兮精神飽滿,面帶笑意,起身就去為這位到訪的貴客沏咖啡。
狐千頌踩著瀟灑的步姿,去了沙發(fā)上落座。
咖啡沏好,張驥兮恭敬的奉上。
她欣然接受,端過遞來的咖啡,品嘗一口,不涼不熱,苦中帶甜,還算有誠意。
可她不喜歡喝咖啡,苦滋滋的,沒有甜品適口。
她遞回咖啡,“劣質(zhì)飲品,我喝不慣?!?p> 張驥兮接過咖啡杯,“你怎么來了?”
她靠在沙發(fā)上,雙眼視線環(huán)顧了一圈房間的環(huán)境。
收回視線,淡淡回道:“不是你邀請的嘛?!?p> 轉(zhuǎn)身幾步,將咖啡杯放在桌上,接著就靠在了桌邊談話,“你答應做我節(jié)目嘉賓了?”
他以為是來找她談業(yè)務。
她一撇紅唇,眼角露出些許輕蔑,“你怎么進我房間的?”
嫌太磨蹭,她直奔主題。
張驥兮有些懵逼,怔愣幾秒,又打著官腔,“身為正人君子,怎么會隨意進出女生的房間。”
話音落,他深邃沉穩(wěn)的眸眼間,蹂躪著幾抹曖昧,“除非是受人邀請?!?p> 嗓音音色不錯,聽著還沒那么犯賤。
她聽言,紅唇挽起一抹嫣然淺笑,笑顏瀲滟,明艷芬芳,“你偷了人家東西,還有理了?”
偷東西,難道又玩起了土味情話。
張驥兮繼續(xù)保持臉上的痞笑,“你是說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