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可是有人?”
“果真!”
“來者何人!可是宗門弟子?!”
柳凡背者陳二走出獸山,一路遇水過水,遇山過山,終于到了宗門。
宗門之外有兩名守門的弟子,例行公事要盤查他二人。
柳凡迎上去拱手道:“二位師兄,我二人方在獸山受了傷,人命關(guān)天,還請行個方便。”
看門的兩名弟子一人叫劉風(fēng),一人叫劉淵,皆是內(nèi)門弟子,奉命看守宗門,每月可領(lǐng)一枚靈石。
兩人是手足兄弟,修行資質(zhì)平平,修行數(shù)載也在筑基期徘徊,止步不前。
劉風(fēng)一手搭在腰間的寶劍,片刻不離,然后舉著火把靠近柳凡,想要看個仔細。
“你二人是外門弟子?”
他看清二人果真穿著外門弟子的衣服,想當(dāng)然是外門弟子無疑。
“是。”
柳凡心中焦急,但在夜晚這等時候,想進宗門,比白日要繁瑣些。
“嗯……”
“他是在獸山受的傷?”
“是。”
“被何等妖獸所傷?”
“妖蛇,他不幸中毒?!?p> “哦?”
劉風(fēng)臉色陰霾一閃而過,蹭的一下拔出寶劍,劍鋒便指柳凡脖頸。
“你當(dāng)我兄弟好騙!”
“我方不過詐你,你就胡言亂語,想巧進我云頂峰?!”
“獸山分明只有尋常野獸,哪里來的妖獸?!”
“你身后這人究竟被何物所傷,莫不是詐我?!”
寶劍鋒利,寒光刺眼。
柳凡又拱手忙稱:“師兄誤會了,獸山之中偶遇妖獸,我二人亦是不解,使出百般本領(lǐng),我?guī)熜指瞧此老嗑?,我才得幸活了下來,只可惜他身中劇毒,若不快些救治,恐怕有性命之憂?!?p> “還望師兄行個方便,日后定有重謝?!?p> 劉風(fēng)譏諷一笑,手中利劍在柳凡眼前晃了晃,輕佻的說道:“區(qū)區(qū)一個外門弟子,你能有何物謝我?”
柳凡知道這人無理,但陳二中毒,容不得拖延,于是將貼身放置的百十枚靈幣盡數(shù)拿出。
“師兄,我只有這些,其余剩下,日后定當(dāng)盡快籌集,然后親自奉上?!?p> “還請師兄不要為難于我?!?p> “哦?你是說我在此看守宗門,為云頂峰眾多弟子安全著想,是在為難你?”
劉風(fēng)在柳凡眼前踱步,聲音沉寂片刻,突然回身出劍。
劍光何其之快,他方起念躲閃,可右手已然受擊。
啪!
掌背受傷,手中靈幣盡數(shù)灑落。
“哼!”
“哈哈!”
“哈哈哈!”
“師弟,不可無理?!?p> 劉淵忽然出口呵斥。
劉風(fēng)聽聞,急忙低頭,但神色暗藏禍心。
劉淵走過來,面色看似頗為關(guān)懷:“師弟,你師兄受傷容不得耽誤,本師兄也看得出來,但是宗門有規(guī)矩,我等不能壞了規(guī)矩,你說是不是?”
柳凡看他一眼,又看到被踩在他腳下的靈幣。
點頭稱是。
劉淵又問:“那你二人可有外門弟子令牌?”
柳凡一愣,想起自己走得匆忙,還未去事務(wù)閣之中領(lǐng)取外門弟子身份令牌。
劉淵見他猶豫,眉頭一皺:“師弟可是沒帶?”
“是?!?p> “啊……那……師弟,實在容師兄不能讓你進去?!?p> “長老們有規(guī)定,凡未有身份令牌者不得進入。”
“不過……”
“這般,你二人等候至天明,那時不必出示令牌,你二人就可進去?!?p> “師兄,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可行嗎?我可以等,可他身中劇毒,實在等不得。”
劉淵伸手搭在他的肩膀,哀色愁容道:“師弟,修行本就如此,坎坷險阻,總有一日,師兄們也會遇到如此險境,你也會,到時你又有何本事,能夠改變呢?”
“不如,就接受好了?!?p> 柳凡頷首不語,心道:“陳二,今日難不成真是你的死期,非是我不肯盡力,但這等筑基弟子,我若強來,恐怕自不量力?!?p> 他心中有念,但手指忽然碰到一物,待他回身看去。
陳二腰間掛著一塊腰牌。
他伸手去取。
“外門?!?p> “師兄!我有令牌!”
劉淵聽聞回頭,再看他神色喜悅,手中握著一塊令牌,上寫外門二字,正是外門弟子獨有之物。
柳凡一時欣喜,但不過半息,就察覺眼前師兄面色平靜。
與之前相比十分反常。
“師兄……你?”
劉淵緩緩走過來,拿過他手中令牌,仔細看看,而后又交給他。
“師弟,你快些進去吧?!?p> 柳凡憂慮頓散,說道:“謝師兄!”
他即欲帶陳二進入宗門尋找紅顏師叔,但聽……
“師弟請慢?!?p> 他回身疑惑:“師兄還有何事?”
劉淵不緊不慢,表情逐漸怪異。
“師弟,你可憑令牌進去,但你身后這人,可進不去?!?p> “什么?”
“師兄你這是什么意思!”
柳凡言語中怒氣難以遏制。
劉淵看著他握緊的拳頭輕松笑笑:“一人令牌進一人,難不成你明晚帶一塊令牌,我便要放千人進去?”
“是也不是?”
柳凡心火旺盛,雙眼怒睜直欲殺人。
“陳二為救我中毒,我現(xiàn)在卻身受這兩個小人為置,不能救治?!?p> “既然無法救他性命,不如與他二人拼殺?!?p> “他二人筑基修士,必然輕視我,我亦有奇毒在身,奇襲之下,說不定可殺一人。”
“我若能逃,便帶陳二尸骨埋葬,我若逃不掉,我二人或可死在一處?!?p> 柳凡心念間掌中貫入劇毒的木刺便凝聚在手中,待時機一到,便回身襲殺一人。
他這般想,可劉淵已然是筑基修士,感知何其敏銳。
自然察覺到柳凡殺意濃厚,而且竟對他頗有威脅。
“此人當(dāng)真在妖獸口中逃脫?”
劉淵收心,轉(zhuǎn)而言道:“師弟不必太過心急,你且告知我進入宗門后去何處,辦何事,我稍作記錄,屆時就算長老追究起,我也有話可說不是?”
柳凡只待他微露破綻,靠近于他,便出手拼殺。
可聽他一言,又覺察他與自己拉開距離,便思:“早不知筑基修士靈識敏銳,難道如今被他發(fā)現(xiàn)我有殺意?!”
如此一想,柳凡心中忐忑,如今眼望救治陳二不行,自己拼殺的機會又遭敗露,如此豈不是兩頭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