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晚我們會去買衣服嗎?”緹娜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搖擺著雙腿。
“會的小寶貝兒,你哥哥配給的服飾折扣券還有好幾張呢?!爆旂髂竽缶熌鹊哪?,微笑著問道一邊的丈夫:“你也一起去嗎,我即將升任主管的多納先生?!?p> 多納則油膩地回答道:“我親愛的夫人,肖恩先生晚上組織了一場牌局,我想我不得不去呢?!?p> 自從一起參加過議員先生的宴會,多納儼然成了廠內(nèi)的明日之星,很快,在8月的董事會上,他就會被提拔為生產(chǎn)線上的主管。
“盧卡你呢?你也該添置新衣服了?!爆旂鳒厝岬貑柕?。
“不了媽媽,我晚上還有點事兒,您別光給緹娜買,給自己也添置一些?!?p> “真是我的好兒子?!爆旂髯哌^來也捏了捏盧卡的臉蛋。
盧卡七月入職警局的第一天晚上,就有一位郵局的配送員為他們送來了許多東西:服飾、煙草、糖果、牛奶的優(yōu)惠券;小麥粉、油、鹽還有一個家用急救醫(yī)療箱等等。
前幾天做起了全職太太的瑪琪也終于定到了空閑的馬車,馬車車夫會在每周一到周五早上7點準時在家門口等候,先載緹娜上學(xué)、再送多納去工廠,最后再送盧卡到警局,雖然有些擠,但是這樣顯然節(jié)省了不少時間,而一個月也不過四十銀幣的支出而已,對于他們現(xiàn)在的家庭來說,這是完全值得的。
八點左右,盧卡從家中出發(fā)去往夜不眠酒吧,周三沒有比賽,他此行是專門去找人的,為了表示尊重,他還披上了一件薄薄的西服,打上了領(lǐng)帶。
來過酒吧幾次以后,盧卡對這里的味道漸漸能夠接受,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樣不堪。
舉目四望發(fā)現(xiàn)沒有自己要找的人,盧卡便坐到吧臺邊,要了一杯黑啤酒:“伙計,紅姐今天不在?”
服務(wù)生打量了一下盧卡,有些不太在意地回道:“不在,你找她賣情報?沒有比賽她一般都不會來?!?p> 盧卡挑了挑眉,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彈給服務(wù)生一個銅幣:“那康福特先生在嗎?”
服務(wù)生接住銅幣,又把他放還到盧卡面前:“老板一般不接待生人?!?p> 如果盧卡戴著頭套,興許服務(wù)生反倒能一下子認出這個現(xiàn)在地下搏擊俱樂部最膾炙人口的“頭套騎士”,但去掉頭套,只能算是一般清秀的盧卡并不能多么引人注意。
哎,一點名氣沒有也不好,想找人帶個話都難。
“那亨利呢,亨利·德克士在嗎?”
服務(wù)生終于抬了抬眼皮,他指了指吧臺后面的一塊圍布圍起來的地方:“德克士老大在那里?!?p> 隨后,服務(wù)生收下了那枚銅幣,作為賣出一個情報的收費。
嚯,都變“德克士老大”了。
“謝謝?!北R卡又將兩枚銅幣擺上臺面后,走向為服務(wù)生指的地方。
還沒走近,盧卡就聽到圍布后面?zhèn)鱽淼囊魂囆鷩W聲:
“哈哈,亨利,你個廢物東西又輸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X他媽的!你罵誰呢!再來!”盧卡皺了皺眉,他聽出這是亨利的聲音,于是掀開圍布,走了進去。
“你在賭錢嗎?亨利?!北R卡看著面前的一張小圓桌上圍著三個人,而桌上擺著一副牌、幾十枚銀幣以及幾枚金幣。他們的身后則各自站著兩個混混一樣的小弟。
“你他媽的是誰?”盧卡望過去,發(fā)現(xiàn)了那個沙啞聲音的主人,一頭凌亂的黃色頭發(fā),粗糙布滿褶皺的白皮膚被酒氣映襯地通紅,尤其是脖子。
盧卡冷冷地看著紅脖子,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說話?”
紅脖子緩緩站了起來,抄起身后的一根木棍,掠過一臉震驚的亨利。
走到盧卡面前,他額頭頂向盧卡的額頭,滿嘴酒氣地說道。“不然我跟你媽說話嗎?她都被我干哭了?!敝v到后面,他發(fā)出令人作嘔的笑聲。
盧卡失望地瞥了一眼亨利,下一秒,他一把抓住還在怪笑的紅脖子的下巴,手指緩緩地用力,掐進了紅脖子的肉里。
“?。∥襒你媽!”紅脖子抬起右手地棍子,用力地向盧卡砸去,卻被盧卡一把抓住手腕,并被他用力地向外翻。
“亨利,去看好門,除了你們酒吧的這兩個人,不準任何人出去?!北R卡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對亨利說道。
亨利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顯然也喝了不少酒。他拉住盧卡的手,有些哀求地道:“別這樣,盧卡,是我的朋友?!?p> 而盧卡的冰冷的眼神卻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突然想起近一個月前盧卡首次對他訓(xùn)練時說的第一句話:“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保護家人,希望你也一樣?!?p> 而膽敢侮辱盧卡母親的人,這個紅脖子恐怕是第一個。
亨利搖搖頭,終究還是搖搖晃晃地走向了門口并招呼著自己的小弟離開,但他的眼淚卻忍不住留下來,他感覺這里美好的日子就要結(jié)束了,他又要回到過去一貧如洗的生活,想到母親和弟弟妹妹們絕望地眼神,他后悔不已。
這時,紅脖子身后的兩個小弟也拾起了短棍,試圖攻擊盧卡,盧卡卻一把將他們的老大推向他們,三個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紅脖子摔倒在兩個小弟的懷里,憤怒的眼神里似乎能噴射出火花來,盡管他此時的臉頰上正流下兩行頗為喜感的鮮血。
盧卡則緩緩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掛到一邊的衣架上,開始解自己的領(lǐng)帶:“別誤會,我只是不想弄臟我的外套,那個洗起來很麻煩?!?p> 而此時牌桌上的另一個穿著打扮斯文一些地賭客則看出盧卡的不簡單,他訕笑著站起來,舉起自己的雙手:“先生,我們是無辜的,我們可以先走嗎?我保證不說出去,您放心?!?p> 盧卡把領(lǐng)帶解下后拿在手里,微笑道:“先坐著吧,賭鬼們的嘴可沒一個靠得住的。”
亨利愧疚地低下頭,害怕盧卡說完這句話會看向自己,但盧卡并沒有。
“你們誰先教他玩牌的?還是他本來就會?”盧卡微笑著看向紅脖子,又看向斯文賭客。
斯文地賭客害怕地指了指紅脖子:“是他,是他先教的......我只是被叫過來湊數(shù)的,先生你相信我!”
“哦~”盧卡把臉轉(zhuǎn)向紅脖子,手里輕甩著領(lǐng)帶:“是你嗎?廢物東西?!?p> “我X你.......啊!”紅脖子正要口吐芬芳時,盧卡手里的領(lǐng)帶已經(jīng)甩到了他的臉上,“啪”的一聲留下一條比他臉更紅的印子。
盧卡看了看自己藍色領(lǐng)帶上的血漬,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隨后他開玩笑似地看向紅脖子身邊的兩個小弟:“你們老大一時可能說不了人話了,你們代他回答一下,是他先開始帶亨利玩牌的嗎?”
其中一個小弟哆嗦著點了點頭。
“啪”盧卡把領(lǐng)帶打到了另一個沒有點頭的小弟臉上,一下將他扇倒在地:“看來你聽不懂人話?!?p> 盧卡走到剛剛站起來的紅脖子面前,用額頭頂住他的額頭,微笑著說道:“再叫喚一聲聽聽?廢物東西。”
紅脖子怒視著盧卡,卻終究不敢出一聲,然而盧卡還是猛地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這一拳打的他再度倒在地上,吐出了許多惡心難聞的雜碎。
“我剛剛聽到你在肚子里罵我?!北R卡抓住紅脖子的頭發(fā),一把將他從地上揪起:“現(xiàn)在呢?廢物東西?!?p> 已經(jīng)有些恍惚的紅脖子終于搖搖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先生......”
“啪”盧卡又一領(lǐng)帶抽在了紅脖子的身上,打的他又是一聲慘叫。
盧卡笑著搖搖頭:“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誠懇,廢物先生。”
紅脖子終于痛哭出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我不會再和亨利打牌了!再也不會了!”
盧卡砸吧砸吧嘴,依舊不太滿意地搖了搖了頭,他揪住紅脖子頭發(fā)的手又用力地向上提了一提:“或許你還忘了該向哪位無辜的女士道歉。”
“?。 奔t脖子痛叫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我不該侮辱您的母親!我是廢物!我不配!”
“嗯!”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后,盧卡松開了自己的手,任憑他跌倒在地上:“你們可以帶你們的老大走了。
“至于這位斯文的先生和你的朋友們,留下你們身上的錢,就當看這場精彩演出的門票費,然后你們就可以走了?!?p> “好的先生......好的......”斯文的賭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自己和小弟的每一個口袋里的錢幣都翻出來,嘴里一直道著謝便離開了現(xiàn)場。
而紅脖子的兩個小弟拖著紅脖子則顯然有些吃力,所以在他們走過盧卡面前時,盧卡又狠狠地踹了紅脖子一腳,使他和他的小弟們跌沖向前摔了個狗吃屎,盧卡則頗為抱歉地微笑道:“我只是想幫你一把,廢物先生?!?p> 等到他們都離去后,盧卡才面容歸于平靜,他坐到賭桌的一邊,面無表情地示意亨利也過來坐下。
“亨利,你坐在這里的時候,有想過你的家人嗎?”盧卡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此刻或許也正在牌桌上揮斥方遒。
逢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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