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汐險險避開一場惡戰(zhàn),馬達全開的她一溜煙就跑了百里開外,背倚著樹,捂著怦怦跳的心口喘息道:
“呼,要了老命,還好我跑的快!”
冷靜下來的安芷汐開始思考,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走漏的風聲。
剛剛那人,身影鬼魅絕非一般,若不是察覺他有一瞬間的怔愣,或許此時我已經(jīng)成為刀下亡魂了!
呵,有意思,武林盟實力代表的的縹緲尊上竟真的來了。
不過,感覺他倒不像是傳聞中來找自己麻煩的樣子,瞧著他此行目的應與自己別無二致,這就有點棘手了。
原本打算回去之前,先去取多年前埋藏在小破廟里的風鳶草。
原身當初為了幫恩人解毒不惜搭上了自己,至今這具身體還殘留著被迫吸收的余毒,唯有生長在漠北懸崖峭壁上的風鳶草才能解。
不成想,竟差一點招來殺身之禍。
說來也奇怪,風鳶草是多年前一位故人所贈,當時應該只有她與故人所知才對。
原身也不是沒想過帶回離殤殿好好儲藏,可這草天生不好儲藏,她也是偶然間才發(fā)現(xiàn)破廟下的地窖竟然可以完好的保存它,在原身還沒出事前,所幸就暫時把風鳶草寄放在那里。
原本打算去峽谷采完一昧藥后才回來把它取走的,只是不成想此行變故如此之多。
暫且先不提他人是如何得知破廟藏有風鳶草,單論此物原本就是原身的,那這東西她不僅要完好無損的奪回來。
還要加倍的讓哪個不長眼的賠錢,精神損失費,勞力費,時間費都得好好算一算。
剛剛在跟他交手前,安芷汐已經(jīng)趁機看了一眼地窖口,確認東西已經(jīng)被人拿走了。
思及此,安芷汐身上源源不斷散發(fā)出猶如實質般的煞氣。
這當是氣到極致了吧!按照小家伙所言,為未來不知名的那個倒霉蛋兒默哀,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一個視藥如命的大夫。
而另一邊。
輕捻指尖仿佛還殘留著那人的體溫。
空氣中隨著身后轟然倒地的人而響起一陣若有似無的嘆息聲。
這些人跟蒼蠅一樣煩人,他本不愿沾染是非,此次出門不外乎為了尋個人跟藥罷了。
當初那人若還活著,此時應當中了絕情丹的余毒,風鳶草正好可解最后的殘毒……
三年了,他也不知道在執(zhí)著什么,盡管他把這金鳳國掀個底朝天,也不見那人的蹤跡,似乎至那晚過后便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若有人經(jīng)過,一定會驚訝于縹緲尊上那一直無法被撼動的冰山臉,此時竟浮現(xiàn)了一絲迷茫。
經(jīng)過短暫的小插曲,安芷汐回到了客棧,既然東西已不在,那便提前收拾好東西回離殤殿,正好回去看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們。
“師父,你說娘親什么時候回來?。 ?p> 坐在離殤殿門口的小家伙雙手托腮,無精打采的看著殤羽。
“璟兒可是想主子了?”
殤羽剛從后山回來,手上還沾滿未來得及清洗的草汁,顯然又去拔雜草了。
“也不是,就是有點無聊,師父,你怎么每天都去后山拔草啊?”
小家伙雖然才來了不到一日,可卻上上下下的把離殤殿及后山都給逛遍了,卻發(fā)現(xiàn)沒有娘親在的地方,就算有再多好吃的也都無趣的緊。
“那是主子以前種下的藥材,主子走后我就跟殤雪倆人悉心照料著那兩塊地,后山土地比較肥,雜草長的快的很,這不,兩天沒拔,就長的老高了?!?p> 面對那張酷似主子的眉眼,殤羽總是能多出幾分耐心來。
“不好啦,不好啦,前幾日的那些呆瓜又找上門了,這次好像還帶了不少幫手?!?p> 一門童吊著嗓子,急匆匆的跑過來。
“殤,殤羽大哥,他們又,又來了。”
門童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哼,竟還敢來,這次看小爺怎么收拾他們?!闭f完直接施展輕功向門外而去。
“他們是誰?。俊毙〖一锍吨T童的袖子,一臉的好奇。
“他們,他們就是壞人,一群只知道找我們麻煩的呆瓜。”
小家伙回來并沒有被介紹給眾人認識,以至于大家都以為這是被新收留的孤兒。
門童看向小家伙的眼神不免露出幾分憐憫:
“小家伙你也是被殤羽大哥帶回來的吧!嗐,才這么小一點就沒爹的,太可憐了?!?p> “嗯,哥哥,我也想過去看看,你能帶我過去門口嗎?”
小家伙沒覺得門童說的有什么不妥,也就沒做反駁,繼續(xù)扯著門童的衣角央求道。
門童被這可愛的小家伙甜甜的叫著哥哥,當下小家伙有什么要求都恨不得都答應。
此時離殤殿外門處正劍拔弩張,殤羽趕到的時候雙方兵器早已經(jīng)打的火熱,看著大半重傷的兄弟,心里升騰的火越聚越大。
“呵,爺爺不在家,孫子們倒是來得勤快?!?p> 就在他剛準備加入戰(zhàn)斗時,天空出來了嗤笑聲。
只見樹上站著一紅衣女子,墨發(fā)張揚,一襲惹眼的紅衣隨風飛揚,頭戴白玉面具只露出半張精致的小臉。
隨著嗤笑聲,安芷汐颯爽英姿的身影映入眾人眼簾。
“啊,女魔頭,是女魔頭,女魔頭夕爺回來了?!?p> 隨著一聲尖叫聲,原本打的不可開交的眾人紛紛皆停止了進攻。
離殤殿眾人看著他們的殿主終于回來了,頓時大聲歡呼著。
“屬下參見殿主?!彪x殤殿眾人齊刷刷的跪地行禮,高聲道。
“毛病,起來吧。”安芷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起來。
起身的眾人不僅沒有停止歡呼,反而越加的激動的歡呼著。
“殿主,他們這些雜碎趁您不在,一個勁兒蹦跶,今兒個您可算回來了?!?p> 憤憤不岔的小蝦米一號。
“雜碎們,俺們家殿主回來了,這下子還看你們怎么囂張。”氣焰高漲的小蝦米二號。
“呸,一群烏合之眾,哪用得著殿主親自出手,俺劉老四一只手就能搞定?!?p> 劉老四揮舞著倒刺鞭一臉不屑。
“行了吧,就你能吹,沒有俺牛大力幫忙,你小子早死八百回了?!迸4罅嘀剡_百來斤的大鐵錘,粗聲粗氣的道。
“女魔頭,就算你回來了又怎樣,不要囂張,他日縹緲尊上一過來就是你的死期?!?p> 騎著高頭大馬,楊凡不怕死的帶刺挑頭,不料話音剛落,就被夾帶殺氣的樹葉打落下馬。
“嘁~”安芷汐掏掏耳朵,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
隨即那雙拿慣手術刀的手輕抬,無數(shù)的飛葉化作利刃而出,“嗖,嗖,嗖~”
瞬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就像是一場細致的手術,刀刀見肉,雖不傷及性命,卻能讓你痛不欲生。
“哎呦,哎喲~”
“妖女,你對我們做了什么!”一虎頭大漢說完這句話便倒地不起,地上哀嚎一片。
“聒噪?!卑曹葡燮ざ紤械锰?,閃身徑自入了殿。
“還不快滾?”牛大力兇神惡煞的對著弱雞似的名門正派呸了一口。
“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走!”
一行人原本也只是為了各家?guī)团擅孀佣鴣?,此刻吃了虧,深知實力懸殊不敢硬撐著,帶著人馬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