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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為龍

第六十四章 紅尸

再次為龍 最后茍一波 4146 2021-07-01 23:59:44

  躺在牢籠里的李芳終是慌了,但一想到出發(fā)前佘山的囑咐,還是選擇相信她。

  “哈哈哈,真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女人,痛快痛快~”

  “快快快,該我了~”

  “哈哈哈哈,確實水靈~”

  “哎!前面的快點兒!”

  “走吧”李芳腦中響起佘山的聲音,一睜眼,她們已經(jīng)在門外了。

  回頭望去,士兵們正對著空氣努力,臉上的神情無比滿足。

  在他們眼里,兩個女子正在痛苦掙扎,在他們的尋歡作樂之下,聲嘶力竭地哭喊。

  李芳難為情地看向佘山,驚嘆于她的面無表情,更有種莫名的安心。

  佘山握著李芳的手,聲音再次傳入她腦中,“用心感知你女兒的魂魄?!?p>  感知魂魄這回事,李芳是不太明白,可血濃于水、心靈感應(yīng)她還是懂的。

  閉上眼睛,回想著李真從皺巴巴、軟乎乎的小東西,長成亭亭玉立大姑娘的每一幕。

  阿真,阿真...娘來了,你不要怕,娘來了......你出來見娘,不要怕,不要怪娘,別生我的氣,是我來晚了,是我不好,求求你出來見見我啊......我,我在家里做了許多你愛吃的蓮花糕,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李芳一遍一遍的在內(nèi)心呼喚女兒,“訴說”著對李真的思念,對李真的愧疚。

  最后,甚至卑微的哀求著,希望女兒能再出來見她一面。

  她只恨自己無能,保護不好女兒,讓女兒死的那么慘。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死的是自己。

  “嗚嗚嗚嗚......”空中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凄厲的哭聲,卻只有李芳和佘山聽得到。

  “別哭”佘山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差點哭喊出聲的李芳,深吸了幾口氣,拼命忍住情緒......

  佘山明顯感覺到她攥緊了拳頭,又緩緩放松。

  “你別怕,告訴娘,你在哪里,娘來接你回家了?!?p>  “嗚嗚嗚嗚......我好疼,我好疼呀......”

  李芳的嘴唇微顫,心疼的無以復(fù)加,又不得不強撐著,繼續(xù)在內(nèi)心與李真對話,“娘知道,娘知道,娘...娘這就來救你,你告訴娘,你在哪里?”

  “嗚嗚嗚......我好疼,我,不,知道,我,疼,不,知道......”

  李真的哭聲時有時無,越發(fā)聽不清楚。

  “女兒,女兒......女兒?!”

  “娘,我疼,好......疼,疼......”

  不一會兒,竟一點也聽不到了。

  “女兒?女兒?”

  “阿真,阿真,聽得見嗎?娘在這里......”

  “佘將軍,請用第二個方法”嘗試了一會兒,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的李芳斬釘截鐵的在心里說。

  佘山微頓,將追魂咒注入到李芳體內(nèi)。

  李芳登時痛得青筋暴起,全身跟針扎一樣......

  卻咬得嘴唇出血也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稍緩一些,又開始在內(nèi)心呼喚女兒,“阿真,阿真?”

  “疼,疼......”一絲極淡的紅線從林子中飄了出來。

  感知到紅線的李芳激動的向前幾步,又退回來,生怕嚇到了它。

  “繼續(xù)”佘山傳音。

  李芳定定心神,完全不顧己身的疼痛,“阿真,阿真,你在哪里?”

  “嗚嗚嗚,我...不......知...道...這里好黑,好臭,她,他們都欺負我......”

  紅線漸濃,佘山雙指一點李芳額角,解開追魂咒,拉著她瞬移到山林之下。

  她們的面前是無數(shù)個漆黑洞口,就像蜂窩一樣,貫穿了整座地下山體,迎面吹來的風(fēng)陰冷得讓人不適,又帶著微微低泣與淡淡的酒味。

  選擇稍有些泛紅的洞口,飛入其內(nèi),被佘山仙氣罩著的李芳緊張的不能自已。

  這是事先和佘山約定好的,無論多危險,李芳都必須親自接女兒回家,不管女兒變成什么樣子。

  往里飛的距離越長,酒味越濃烈,佘山立即想到了最里面會是什么。

  并讓李芳捂住口鼻,做好心理準備。

  但親眼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佘山膽寒。

  一具具人形紅尸擁擠的泡在酒池里。

  上方掛滿各式各樣的皮囊,有人的,有動物的,滴滴答答的流著不知是水還是酒的液體。

  嘭!李芳肝膽俱裂地跌坐在地。

  “啊——”然后撕心裂肺地哭吼起來,不顧一切地撲到酒池邊上,顫抖著伸出手想看看哪一具是自己的女兒,又不敢真的翻動紅尸。

  似乎她一動手,他們會更痛。

  抬頭看著上面的皮囊,李芳渾身發(fā)抖,臉色蒼白,指甲在酒池邊上摳出數(shù)道血痕,“殺,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佘山暗嘆一聲,強行拽起李芳,她并沒有太多時間給李芳傷心,“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瞬間枯瘦得像行尸走肉的李芳看著佘山......出奇的安靜。

  桃山一族的總壇上,首領(lǐng)刻律正在罵蠱男,“平時也就算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叫你不要下山,你偏去,是不是不把老子的話當一回事?!”

  魔偶向前一步。

  刻律暴怒,“你閉嘴!”

  魔偶低頭退回去。

  囂張且不服氣的蠱男咬咬牙,狡辯道,“我只是為自己的孩子報仇而已,又沒耽誤多少時間,您有必要這么小題大做?”

  “老子小題大做?老子小題大做!噹...砰砰砰呯!”刻律扔出酒樽砸在蠱男頭上,再飛過去一頓捶......

  鼻青臉腫,掉了三顆牙,斷了兩根肋骨的蠱男恭恭敬敬的表示,“首領(lǐng)息怒,剛才是屬下錯了?!?p>  刻律再補一腳,“還有呢?!”

  被踹翻的蠱男爬起來跪得端正,“屬下保證再也不會私自下山了。”

  刻律這才氣消的回了上座。

  “為了桃山一族的繁榮昌盛,我已決意參與此戰(zhàn),但這戰(zhàn)怎么打,也不能全聽他們?!?p>  “右護法足智多謀,不知對此有什么看法?”

  魔偶抱拳一拜,蠱男沒有被打死,事就算暫時過去了,“屬下認為北境戰(zhàn)事并不像朱厭說的那般容易?!?p>  “就算桃山要出戰(zhàn),也不能第一個動手,更不能是全部的兵力。”

  魔偶說的,刻律之前也想過,“可北境軍正處劣勢,若不趁此良機出手,好處怕是都會落在朱厭山琿手里。”

  魔偶冷蔑地勾了勾嘴角,“如果朱厭、山琿真的有把握,又何必與我族聯(lián)盟。”

  “那你的意思是?”刻律確實對朱厭的許諾很心動。

  但同時也很擔(dān)心,萬一輸了,會把老本都賠沒了。

  “這兵可以出,但必須是在山琿與北境軍兩敗俱傷之后?!?p>  只有這樣,桃山一族才能以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利益。

  刻律一下就明白了魔偶的意思,無論北境軍與山琿誰輸誰贏,兩方的軍力都會大大減弱,到時候他只要隨隨便便補補刀就可得到莫大的好處。

  “坐收漁利也不是不可以,但火部與白虎族萬一騰出手來,我族豈不是......”

  這正是魔偶要說的,“首領(lǐng)放心,天界在北荒的局勢可比北境軍糟糕多了,白虎族與火部若不想局面徹底失控,是絕對不可能對北境軍施以援手的?!?p>  “說不定,他們還需要北境軍支援?!?p>  “也就是說,如果我族能在坐收漁利之后盡快站穩(wěn)腳跟,北境便能盡入囊中?!?p>  怎么可能!這未免也太夸張了,但魔偶不能直接攻擊刻律的宏偉夢想。

  “就算不是全部,桃山一族的領(lǐng)地也會拓寬十倍不止?!?p>  刻律雙眼發(fā)亮地伸直了腰,開疆拓土是每一個在位者最基本樸實的夢想,“那這時機,該如何把握?”

  魔偶看向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的蠱男。

  刻律斜了蠱男一眼,“起來吧。”

  “是”老老實實的蠱男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起身站好。

  發(fā)出一陣悠長的蟲鳴,“喓——喓——”

  方圓十里的飛鳥飛蟲當即不受控制的向北境軍所在的方向飛去。

  北境,河原之野。

  戰(zhàn)鼓雷動的音波聲聲穿透心肺,直擊骨骼脈絡(luò)。

  修為淺薄的妖兵一個接一個的爆體而亡......

  待雜兵都清得差不多之后,臨音令旗一變,懸停在空中的飛獸旋即兇殘地撲向敵方軍陣。

  山琿手刀豎劈,大軍前列部隊繼續(xù)與北境軍拼殺,中列部隊持戈矛沖向天際。

  有的給飛馬來了個穿喉,有的被龐鷹撕成兩半,有的與飛獅相互撕咬,從空中翻轉(zhuǎn)落地。

  但北境飛獸軍身上攜帶的肉粉,也是在此時,飄飄揚楊的落在山琿身后的兵士身上。

  “嘭——呲——”數(shù)十只掘地獸破土而出,搖頭晃腦地掃死一片又一片的仙兵。

  它們沒有五官,渾身長滿中空的毛刺,用來吸收養(yǎng)分與呼吸,像巨大的毛毛蟲,腹部兩側(cè)卻生有堅硬如鐵的觸手,快速在戰(zhàn)場上蠕動殺戮的同時,又能很好的穩(wěn)住身軀,一時半會兒很難被殺死。

  很快,北境軍前側(cè)攻勢被拖慢。

  臨音當即變換旗語,讓北境軍前側(cè)一分為二,從左右散開,避開掘地獸的攻擊。

  “嗷——”最后一排的仙兵隨即放出餓了半個月的雪狼。

  在肉粉香氣的吸引下,雪狼向妖兵狂奔而去,血肉撕扯的慘叫瞬間遍布戰(zhàn)場,連同體型巨大的掘地獸都被咬得體無完膚。

  身上也沾了少許肉粉的山琿大臂一甩,將沖上來的幾頭雪狼遠遠甩死出去。

  然后躍空長吼,以血脈之力給自己的兵士加持戰(zhàn)力。

  受到感染的山琿大軍霎時紅了雙眼,開始反殺雪狼。

  有的甚至把雪狼按在地上,咬出了“嗚咽嗚咽”的求饒聲。

  可真論起戰(zhàn)場上的兇殘程度,北境軍比起妖族也毫不遜色,即使見到了雪狼被撕咬的慘狀,也迎面沖去。

  “給我殺!”臨音御劍成林,先殺退山琿大軍的一波反撲,穩(wěn)住己方氣勢。

  再與山琿纏斗在一起。

  見主帥越戰(zhàn)越勇,北境軍眾將士更越發(fā)氣勢如虹,宛如拋射而出的石頭,趁勢飛擊。

  陷入瘋狂的山琿大軍亦是不甘示弱,誓死不退的與北境軍相互沖殺得血肉橫飛。

  電閃雷鳴間,天色驟暗。

  山琿從空中垂直落下,砸出一個大坑,也砸死十幾個士卒。

  臨音一記銳氣攜萬鈞之力刺下,洶涌而出的殺氣將大坑五丈內(nèi)的活物全部震飛。

  卻沒有殺死山琿。

  大坑底,被銳氣刺出的一道深痕旁只有一灘淡綠色的血跡。

  修為越是淺薄的妖怪,血的顏色越偏向濃綠或墨綠。

  這也就是說,山琿快邁入大妖的行列了。

  所以,絕對不能放過他。

  “追!”

  “是”近側(cè)的右前鋒帶隊隨臨音追出。

  負責(zé)絞殺敵軍其他士卒的左前鋒,則領(lǐng)著余下的北境軍做好此處的收尾。

  潰逃的敵兵一進西平河谷,就遭到了荀亮的截殺。

  荀亮心想,哈哈哈,這任務(wù)也太容易了。

  “嗡嗡嗡......”然而殺了沒一會兒,鋪天蓋地的笑面魔就來了。

  他們體型矮小,面帶笑容,除了背后有兩對薄翼,從頭到腳都是光禿禿的。

  看起來毫無戰(zhàn)斗力。

  可片刻之后。

  荀亮徹底沒了這個想法。

  這些笑面魔就像蝗蟲過境一樣,倚仗數(shù)量優(yōu)勢,將那些不敵或落單的仙兵吃得骨頭都不剩。

  那看似脆弱無比的薄翼,更能在瞬間割裂盔甲。

  不一會兒,西平河谷中就多出了數(shù)百副殘甲。

  與此同時,帶兵隱在獄法山東側(cè)荒原的黃銘忽感涼風(fēng)有異,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的動靜,低聲警示身旁的武衛(wèi),“戒備?!?p>  武衛(wèi)立即傳令下去......

  眾兵將壓低身子,伏在屏障之內(nèi),只等黃銘一聲令下,便沖出去取了山琿的狗命。

  山琿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并不急著通過這片區(qū)域。

  雖然常識告訴他,傻子才會在荒原設(shè)伏。

  可天界將領(lǐng)用兵詭異,往往不循常理。

  指不定就有什么精通隱匿之法的兵將藏在附近。

  “妖主,沒有問題”同樣以隱術(shù)出名的樟木。

  山琿背部、胸口、腰腹的三處傷口一直在不停的滲血,即便他運轉(zhuǎn)了全身的妖力,也無法完全使之愈合。

  此刻若走錯一步,他今日必死無疑,“你確定?”

  “是”樟木的聲音不小不大,剛好夠藏在附近的黃銘聽見。

  但山琿還是猶豫不決。

  黃銘及一眾兵將紛紛緊張的手心冒汗。

  突然,有個妖將幫了他們一把,“龍氣?!妖主追兵近了!”

  山琿心一橫,“走!”

  帶著三千余名妖兵趕緊深入荒原,以最快的速度通過這片區(qū)域。

  “噗,呲!”在即將要通過荒原時,原本的出口變成一把把利器,刺穿了開路妖兵。

  山琿想要回撤,“咻咻”射來的箭矢又將周圍的兄弟殺了個干凈。

  “殺!”黃銘從荒原上憑空出現(xiàn),一躍而起,手起刀落,刀光所過,又殺了幾十妖兵。

  兩萬伏兵隨將而動,還沒怎么出力,就將三千妖兵殺光。

  樟木與山琿只得抵背而戰(zhàn),前者吹出妖風(fēng),后者負責(zé)砍殺仙兵,配合得天衣無縫,眼看就要扭轉(zhuǎn)局面。

  “咣!”不料黃銘一刀破開二妖的防御,憑借毫無破綻的刀勢將山琿逼遠。

  眾將士圍殺樟木。

  在他們看來,二妖不過是垂死掙扎。

  “咣——錚——”

  “哈哈哈哈哈......”與黃銘對戰(zhàn)中,山琿突然狂笑不止。

  黃銘心叫不好,以刀格擋山琿的利爪,“呃......”冷不防遭背刺穿胸。

  山琿笑聲一止,“咯嘣”捏碎黃銘的刀,捏斷他的脖子,“出!”

  數(shù)百只掘地獸從地底鉆出,原本偏白的毛刺竟變成了綠色,渾身都散發(fā)著新鮮的血氣。

  或?qū)⑾杀斊鹉胨?,或用鋒利的觸角絞殺他們......不一會兒就將兩萬名仙兵殺得零零散散,顫顫巍巍。

  “吱溜”舔了舔爪子上的血,山琿笑得慈眉善目,“三千換兩萬,值~”

  抽空喝了幾口血的樟木抬手擦了擦嘴,“妖主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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