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發(fā)生什么了?”
隨著一聲慍怒的低吼,身穿睡衣的齊開手里拿著一把手槍,就在薩拉托加的護持下,出現(xiàn)在了大廳里。
他一走到大廳,就看到想暈卻暈不了,只能扯著嗓子大哭的夕立,和被她抱在懷里,生死不明的雪風。
講道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齊開整個人一陣發(fā)麻。
要知道,在他一生中,第一個有印象的黑海艦娘,就是當初傻乎乎生吃螃蟹的雪風?,F(xiàn)在看到對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齊開只感覺自己腦子里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怎么回事?。??”
瞬間,整棟別墅中,里里外外響徹著齊開的怒吼。
他把手槍一扔,直接抓著樓梯扶手,從二樓直接翻身跳了下去,來到兩個小家伙身邊。
原本已經(jīng)被嚇到六神無主的夕立,看到活的齊開,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抱著雪風更加用力地開始哭:“提督?。。?!”
“我在這,我在這?!饼R開說著,一邊安撫著夕立的情緒,一邊檢查著躺在地上的雪風:“怎么回事,給提督說清楚,雪風怎么了?”
夕立長著大嘴,嘴里嗚咽著一句話也說不清楚,卻一個勁兒朝齊開身后指著。
齊開一回頭,大廳中的吊燈正好被人打開,然后在場所有人就都看到了那個面露詭異笑容的齊開畫像。
所有人,包括齊開自己,見到畫像的第一時間都感覺頭皮一麻,腦袋像被人狠狠錘了一錘子。
只是在震驚過后,所有人都注意到,那并不是齊開的畫像自己笑了,而是那畫像上似乎沾上了什么東西,讓顏料發(fā)生了扭曲,所以看起來才像是齊開笑了起來。
誰會做這種事?
“給我弄清楚,這誰做的?”
齊開抱起摟著自己脖子嚎啕大哭的夕立,環(huán)視越來越多出現(xiàn)在二樓和一樓處的艦娘,心頭一陣火氣:“阿爾?阿爾?人吶!?”
眾艦娘面面相覷,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而摟著齊開脖子的夕立像是想起了什么,哽咽著喊了一句:“阿爾...阿爾姐姐...被女鬼吃掉啦?。。 ?p> “什么??”
齊開一怔。
一旁的薩拉托加也是一怔,但隨即臉上就露出狂喜,那個討人厭的女人終于沒了?
在場所有艦娘也是齊齊一怔。
“不僅是阿爾姐姐?!毕α⒀鲋^,兩行眼淚像是兩個水泵一樣瘋狂向外噴灑這淚珠:“射水魚也被女鬼抓住啦!她也馬上要被女鬼吃掉啦!嗚嗚嗚嗚?!?p> 齊開張了張嘴,一臉懵逼的望向剛把狂喜收起來的薩拉托加。
“請,給我一點時間?!?p> 薩拉托加抿抿嘴,收拾了一下心情,左右看了看:“不管是發(fā)生了什么,提督您現(xiàn)在先回臥室,這里由我......”
“我就呆在這里!”齊開沒有多想,直接打斷了薩拉托加的話:“我今天就要看看,我的港區(qū),怎么就鬧鬼了?什么東西,能把我的管家和潛艇給吃了?。俊?p> “希佩爾!”
“我在,主人。”二樓的希佩爾應聲而出,恭敬地朝齊開垂下頭。
“給我把阿爾及利亞找出來!”齊開大吼一聲,一回頭正好看到被淋成落湯雞的亞特蘭大,像拎狗崽子一樣,拎著同樣濕漉漉的大青花魚走了進來:“你,過來!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大青花魚一見到這陣仗,立馬從亞特蘭大手里掙扎著跳了下來,小跑到齊開身邊:“提督,我們快走,快走!這屋子不能住,這里有鬼!”
“有個屁的鬼!”齊開不耐煩地打斷大青花魚的哭訴:“把事情給我講清楚!”
無奈,大青花魚見港區(qū)里所有姑娘幾乎都到了,于是就索性把她們四個,晚上想要抓鬼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一五一十聽完大青花魚的講述,齊開的眉頭狠狠地皺在了一起,一臉在聽玄幻故事的表情。
先不說別的,就那個女鬼一只手抓著阿爾及利亞的臉,把阿爾及利亞從地上拎起來這點就離譜。
齊開敢保證,這世上除了極少數(shù)幾個黑海,沒人這可以做到這點,難道是大和武藏追過來了?
“喲,挺熱鬧??!”
就在齊開的臉色逐漸沉下去的時候,大門外,忽然有一個調(diào)笑的聲音傳來。
“你?”齊開轉(zhuǎn)過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獵戶座:“你怎么出來了?傷好了?”
“沒好?!鲍C戶座聳聳肩,回頭看了眼她背后的瓦良格、企業(yè)、列塞留和埃塞克斯:“不過,我們中有人偷偷跑出來了,余得把她抓回去。”
說著,獵戶座眉目一動,目光猛地盯向二樓角落里的一處陰影:“出來吧,為了汝,我們所有人都來了,汝不會還以為自己能跑吧?”
眾人朝獵戶座望向的地方看去,只見那處陰影一動,猛地竄出來一個影子。
剎那見,那跳出來的黑影在空中一頓,她所處的空間的顏色瞬間褪去,仿佛成了一張黑白相片。
“我們就一個不留心,你居然就能跑出來?!逼髽I(yè)望著被時間暫停在半空的蒙大拿一陣搖頭嘆息:“不過看著架勢,你鬧了不小的動靜,挺行啊你?!?p> 空中,隨著一個響指聲響起,蒙大拿突然落在地面,然后就被幾個噩夢艦娘,狠狠地壓在了身子下面。
“吾愛,吾愛!”掙扎中,蒙大拿望向齊開,嘴巴可憐巴巴地扁成一條線:“為什么你選了俾斯麥也不選我,為什么啊吾愛?明明我才是最愛的你的,明明我才是你孩子最好的母親啊,為什么啊吾愛?。?!”
另一邊,從蒙大拿跳出來的地方,希佩爾攙扶著捂著頭的阿爾及利亞,一瘸一拐地走到大廳的二樓,望著顯然是被驚醒的齊開,有些自責地說道:“是我的失職,提督...我沒想到蒙大拿她居然......”
“算了,沒事?!饼R開頭疼的搖了搖頭,看了阿爾及利亞一眼,又看了被死死按在地上的蒙大拿一眼,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你...你先回去入渠,我們的事...等你出來再說?!?p> “不,我今天就要答案,吾愛,吾愛,我才是最愛你的啊,吾愛......”
隨著幾艘噩夢的協(xié)力,被五花大綁的蒙大拿又漸漸消失在了雨夜之中,只有那凄苦的悲鳴仿佛還在大廳中回蕩。
“...不對啊,不對?。 卑V癡傻傻地看著蒙大拿登場又退場,大青花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趕忙跑到昏迷了的雪風身邊,拿起她的那些零零碎碎:“雪風的這些東西,明明就是預示有鬼啊?!?p> “東西?”原本已經(jīng)準備離開的獵戶座眉毛一挑,緩緩走到大青花魚身邊:“什么東西?”
“就是這個......”大青花魚一轉(zhuǎn)身,還沒來得及開口,她手里的通靈盒和EMF就開始瘋狂報警。
這情況就和當初蒙大拿出現(xiàn)時一模一樣。
見到這一幕,大青花魚驚恐地抬頭望向獵戶座,而獵戶座則在一瞬間的驚愕之后,瞬間擺出一副女鬼的表情:“呀...汝好像知道了余的秘密了呢!”
“別鬧!”感受到抱著自己脖子的夕立又是一抖,齊開上前劈手躲過大青花魚手里的零碎,上下擺弄了一下,然后隨手一丟:“這種電子產(chǎn)品,碰到磁場強或者電信號混亂的時候就亂叫,你們居然把這個當做是鬼來的信號?”
“可是,我們這里也沒有什么能讓磁場變化和電信號發(fā)生混亂的東西啊?!贝笄嗷~一臉不相信的重新?lián)炱鸬谰撸诒娙松砩限D(zhuǎn)了一圈,又回到獵戶座身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只有獵戶座在時,兩個東西會響:“提督,你看!”
“雪風和夕立單純,你腦子也不好使啊?”齊開翻了個白眼,直接給了大青花魚一個腦瓜崩:“獵戶座和蒙大拿剛從維修渠里出來,你不知道維修渠里的核輻射可以干擾磁場和電信號嗎?”
“?。俊贝笄嗷~眨著眼望著一臉壞笑的獵戶座,又望向其他艦娘:“那也不對啊,那,那射水魚!射水魚她......”
“抱歉,提督。”
就在這時,亞特蘭大級的朱諾忽然抓著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我想,這個事情你可能需要問問我的妹妹?!?p> “妹妹?”齊開瞪著面前這個仿佛山頂野人的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說她是誰?圣胡安?”
“是圣地亞哥!”蓬頭垢面的女人不滿地發(fā)出一聲小小的爭辯。
“啊...這怎么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boss,原本我和圣地亞哥還有圣胡安,應該在門口站崗的?!币姷绞サ貋喐?,亞特蘭大瞬間明白了:“但是這已經(jīng)兩天了,圣地亞哥一直沒來過?!?p> “因為她一直躲在二樓打電子游戲。”朱諾在一旁補充道。
“那不是游戲,那是第九藝術(shù)?。?!”圣地亞哥忽然提高了聲音:“你們不懂,那是藝術(shù),是藝術(shù)!”
見自己妹妹到現(xiàn)在還不認錯,朱諾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狠狠揪住圣地亞哥的耳朵:“她一直躲得挺好的,但是今天晚上,射水魚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她?!?p> “然后她就為了掩人耳目,把射水魚......”聽到這里,齊開又捏了捏眉心,又一次感受到,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是歪瓜裂棗的事實。
“可,可...那這畫呢?這畫怎么解釋?”望著罪魁禍首圣地亞哥,大青花魚又注意到大廳里那存在感激爆炸的油畫,指著巨大的畫像問道。
眾人聞言,齊齊看向那十分詭異的畫像。
就在這時,一個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朝那手機鈴聲響起來的地方看去,但過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出來。
“小賤人,出來吧,別掙扎啦?!比巳褐校聪聮鞕C鍵,瑞鶴幸災樂禍地朝手機鈴想起來的地方喊道。
“小婊子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翔鶴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傳出,有些沙啞,又有些沉悶。
“是么?”瑞鶴挑了挑眉,向獻寶一樣一蹦一跳來到齊開身邊:“前輩,來,我給你看個好康的。”
“什么東西?”齊開下意識后退了兩步,狐疑地看著一臉壞笑的瑞鶴。
“一段監(jiān)控啦?!比瘊Q說著,故意放大了音量:“在您沒有回來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咱們某些人啊,大半夜特別喜歡對著您的畫像做一些不忍直視的事情。于是我就偷偷放了一個攝像頭,像錄成一個集錦送給您的?!?p> 一聽到瑞鶴這么說,二樓藏在某個沙發(fā)下面的翔鶴突然大叫一聲,發(fā)了瘋似的從樓上跳了下來。
在場所有人都看到這個狀若瘋癲的東島航母臉上,準確的說是嘴上,厚厚的一層全是顏料。
和畫像上齊開嘴巴的顏色一模一樣的顏料。
想到這里,所有艦娘齊齊后退一步,一臉老頭地鐵手機地看著追殺著瑞鶴的翔鶴,而簡單掃了一眼那段監(jiān)控的齊開更是雙目失神,一副世界觀受到嚴重沖擊的表情。
這...這都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