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已經(jīng)來了十幾個同學。剛開始張晨看著這些陌生的同學一個都叫不出來,慢慢的一些兒時的記憶涌現(xiàn)才認出了幾個關(guān)系較好的同學。
“陳川今天這么早?”張晨來到一個正在埋頭寫字的同學面前問到。
陳川是他玩的較好的一位同學,只是小學玩得比較好,初中之后兩人分班沒在一個班級,然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嗯,昨天回家沒做作業(yè),現(xiàn)在趕著呢,你的作業(yè)做了沒?”陳川頭也沒抬地回應(yīng)道。
作業(yè)?張晨暗道:“應(yīng)該做了吧?昨天晚上不是幫兒子做了嗎?”至于他自己的作業(yè),那就不重要了。反正現(xiàn)在沒有微信群,父親好像也沒有手機,母親就更不用說了。張晨有些不確定的想著。電話倒是有一部,這個可以肯定。
“我的座位在哪里?”張晨也懶得啰嗦直接問出了目的,反正他也不怕這些小孩懷疑什么。
陳川詫異的抬著頭望了他一眼然后指著第四排的一個座位。
陳川來到位置上放下書包,起身來到教室的最后面,在教室的前面是一面黑板,后面同樣是一面黑板,后面的黑板每周就是值日同學超錄的一些名言名句,一些小故事,專門辦的黑板報。
張晨來當然不是為了看這些東西,順著張晨的目光望去在黑板報的右下角赫然寫著1995年10月14日星期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張晨回到座位上陷入了沉思。
自己穿越重生了,那在自己那個時空是不是還有一個自己?要是沒有了自己,那老婆孩子怎么辦?張晨胡思亂想了很多很多,有對妻子孩子的思念擔憂,也有對那個時空的家庭欠了很多債務(wù)的擔憂。然而一切都沒有辦法了,回不去了。
當然在內(nèi)心深處張晨是不愿意回去的。
穿越重生,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寐以求的奇遇,不管是彌補遺憾,還是賺錢發(fā)財走上人生巔峰。擁有二十幾年的記憶難道他不香嗎?為什么要回去呢?
只能對不起老婆孩子了,自己先好好的享受這個人生再說吧,大不了在這一世好好的補償他們。
所以,人都是自私的,有句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張晨?!币宦暸鸢阉乃季w拉了回來。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到了上課時間,同學們都站了起來向著他行注目禮。
講臺上站在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副眼鏡,個子挺高,此時正怒視著他。
張晨連忙站了起來。
“同學們好。”
“老師好?!?p> “請坐?!?p> 接下來中年老師開始講課,聽著小學的課程,心里年齡已經(jīng)三十多歲的張晨表示尷尬癥犯了。
聽著聽著張晨就忍不住又陷入了沉思回憶當中。
這是他們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姓馮,叫什么張晨忘了,只知道是一個挺負責任的老師。
張晨記得有一次,陳川的腳被凳子砸到了,并不是很嚴重的情況下,馮老師仍然背著他走了好幾里路,前往醫(yī)院就診。
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因為就是他搬凳子把陳川的腳砸到了。
而在那個時空里,張晨孩子班上有個同學,腦袋不小心撞到了課桌角上面,當時血流如注,老師的做法卻是找來一片紗布,讓孩子自己用手壓著傷口,然后打電話叫家長到學校接人,再由家長送往醫(yī)院就診。
這兩兩一對比讓張晨噓噓不已。師德人品在變化,社會在變化,人心在變化,一切都會越來越復雜。
只有錢才是最簡單最真實最有用的東西。
說起錢,張晨不由得思考起怎么賺錢。
對于重生人士來說,擁有二十幾年的記憶,這是一個大大的金手指,賺錢簡直不要太容易。
最賺錢的當然是互聯(lián)網(wǎng),但現(xiàn)在國內(nèi)互聯(lián)網(wǎng)才剛剛開始萌芽,國外的又離他太遙遠。好像亞馬遜就是今年創(chuàng)立的,雖然知道它以后會成為一個上萬億的巨頭,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流失,只能看2000年的時候互聯(lián)網(wǎng)泡沫破滅能不能入場。這個行業(yè)是最燒錢的,想入場的前提是必須有足夠的本錢。
房地產(chǎn)同樣是高利潤行業(yè),但里面的水太深,只有背影沒有背景的張晨望而卻步,屯房倒是可以,現(xiàn)在房價雖然每年都在漲但離真正的爆發(fā)還早得很,想屯房也必須得有雄厚的本錢。
股票期貨金融這些也需要本錢,前世的時候,張晨倒是在一位關(guān)系很好的高中同學的帶領(lǐng)下,玩過一段時間的股票,錢沒賺到,可也沒有虧多少。倒是那位同學炒股入了魔,先是刷爆了信用卡,然后又借了不少錢,全部栽到了股市里面,最后被抓了起來,坐了三年牢,出來的時候還聚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不見了,生死不知。從那以后張晨就再也沒有碰過股票,不過在那位同學的介紹下,張晨倒是記住了國內(nèi)的幾波大牛市。只是對于現(xiàn)在的張晨來說同樣遙遠。
彩票;張晨前世經(jīng)常買,但記住的不多,就記住兩注,一注是中過四等獎200元,一注是連號非常好記,這個倒是不需要多少本錢,不過離開獎還有十幾年。
剽竊小說歌曲,這是很多重生人士的專利,只有十一歲的張晨表示年齡是硬傷,不過倒是可以慢慢把記住的都寫下來。
電子產(chǎn)品這個東西涉及的東西太多,大到電視冰箱空調(diào)………小到手機電話MP3MP4……。這個領(lǐng)域除了手機以外,其他的張晨都不熟悉,雖然很多產(chǎn)品都用過。熟悉手機是因為前世張晨修過兩年手機,也賣過手機。修的都是功能機,在智能手機來臨之前張晨就退出了那個行業(yè)。
彩電vcd馬上就要火起來,特別是VCD門檻低,投個幾百萬就能建個廠,然后就能大賺一筆,可是張晨他連一萬都沒有,更何況是幾百萬。
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發(fā)財,感覺坐擁金山卻取不出來,只能看著別人一點點搬著自己的金山,讓金山一點點減少。直到二十幾年后金山消失,這種感覺真讓人郁悶心痛。
二十五年,這將是張晨和錢賽跑的時間,二十五年之后就是他退休的時候。
把所有他知道能賺大錢的項目想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不是時機不對就是沒有本錢。
看來對于重生人士來說,賺點小錢容易,成為一方富豪也不是太難,在往上升就比較困難了。
“當務(wù)之急還是要先賺到第一桶金才行。只是年齡太小,還在上小學,身份證都沒有,連張銀行卡都辦不到,更別說賺錢了,和別人談生意,人家都不相信你?!睆埑坑行┛鄲赖娜嗔巳嗝碱^。
“嗯,首先要解決身份問題,想辦法休學,只參加考試。
然后,還要找個信得過的代言人,這樣才方便行事?!睆埑肯肓艘蝗σ矝]合適人選,主要是沒有可以相信的人,前世的經(jīng)歷告訴他,不管親戚還是朋友不談錢還好,一談錢就非常傷感情,談起錢連朋友親戚都沒得做。
前世買房子的時候,親戚朋友借了一圈,基本上是顆粒無收,沒錢的就不說了,那是沒辦法。有錢的也是各種借口推脫,有的親戚開始承諾了,當你去拿錢的時候他又變卦了。當然,借不借是他的自由,借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你也不能因此怪他。話是這樣說,可誰心里還沒點氣,肯定會記在心里,你最好一輩子別求我,不然…………哼哼哼!
最后想來想去還得是他的至親之人,老一輩的直接排除,人老了容易糊涂,那就只剩下父母雙親。
“父親肯定不行,人太不靠譜,有錢就浪得沒邊。為人極度自我,不聽取別人的意見。”張辰對于父親張鴻彬這人了解得非常徹底。
先不說能不能說服他,就是說服了,前期肯定會很給力,交朋友拉關(guān)系跑業(yè)務(wù)絕對是強項,這點張晨自問比不上父親。
但賺了錢之后,肯定會天天找不到人影,吃喝嫖賭抽除了賭不來,其他樣樣精通。你要不給他錢,他還會給你來個一吵二鬧三上吊。
不是說張鴻彬不愛張晨,為了張晨他也愿意付出生命,父愛如山。
但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從小養(yǎng)成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改變的。
家中獨子從小得寵,生活條件又比較可以,張鴻彬本人又比較帥氣,在周圍幾個村也算帥哥一枚,自然養(yǎng)成了這種不可一世又浪得沒邊兒的性格。
“排除了父親那就只剩母親了。
母親倒是可以試試,而且把握應(yīng)該會很大?!睆埑堪蛋迭c頭。
張晨的母親劉青青是一個可以打80以上的美女,在那時和他父親也算郎才女貌。
劉青青的娘家就有點偏遠了,那里是真正的山區(qū),每年只有在過春節(jié)的時候才去一次,一是路程遠,路不好走。二是張鴻彬和岳父那邊的關(guān)系一直不融洽。
在張晨二十幾歲去外公外婆家時,那里到處都還是土墻瓦片房。
劉青青雖然是山里人,從小卻是在縣城里長大,小時候讀書不好,小學沒畢業(yè)就被接到舅舅家來住。劉青青的舅舅當兵回來被分配到政府機關(guān)工作,單位還在城里分配了一套房子,劉青青一直住在舅舅家,直到長大然后嫁給張鴻彬。
劉青青有六個兄弟,沒有一個姐妹,情況和張鴻彬剛好相反。那個時代雖然重男輕女,但當兒子多了之后,只有一個女兒的時候,反而會寵愛這一個女兒多一些。
雖然生在山里,劉青青在娘家的時候卻沒干過什么農(nóng)活,倒是嫁到張家來后什么活都干,從洗衣做飯,到下田種地,挑抬等重活都沒有落下。
典型的賢妻良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對于張鴻彬出去浪,只要沒被抓到現(xiàn)行,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從來就是掌握在張鴻彬手里,劉青青的工資反而會被張鴻彬以各種理由騙走。
連養(yǎng)老保險的工資卡都在張鴻彬手里,每個月的養(yǎng)老保險劉青青一分錢都沒看到過。
張晨慢慢回想著前世這個時間段母親在干什么。
“好像是剛從洗衣粉廠出來吧?”張晨有些不確定的想著,時間太長,很多記憶已經(jīng)模糊,前世小時候的張晨也不會關(guān)心這些。
按照張晨的記憶,母親一開始是在洗衣粉廠上班,后來企業(yè)改制,很多廠垮了,洗衣粉廠也沒逃脫倒閉的下場。從洗衣粉廠下崗后就在家務(wù)農(nóng),隔了幾年又在大姑姑的介紹下去了一家獸藥廠當臨時工,干了幾年臨時工,獸藥廠裁員,臨時工首當其沖被裁掉,接著就一直在家務(wù)農(nóng)。
這個時候開始,張晨對于母親的記憶出現(xiàn)空白,因為這時的張晨已經(jīng)高中畢業(yè),和幾個朋友毅然踏上了闖碼頭的道路,張晨一走就是三年,除了偶爾打個電話,一直沒回過家。
當張晨在外面實在混不下去,回到家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沒在家務(wù)農(nóng),而是一個人在縣城里面租了個小攤位買起早點,然后就是一直在賣早點。直到張晨重生的前一年,國家整治違章建筑,小攤位被拆除,母親才結(jié)束了擺攤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