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店里的貨物已經(jīng)只剩三分之一,人流量卻沒有絲毫減少,離去了一部分,聽到消息又陸續(xù)趕來的。
有些人原本只準備看熱鬧,可又忍不住想買張試試,試了一次,又想試第二次。
十二點半。
“當~~?!别I著肚子的張晨在一次敲響了手里的銅鑼。
“一等獎,萬元大獎再次被領(lǐng)走一個,還剩最后一個,最后一個?!睆埑磕弥化B老人頭在手里拍得‘啪啪’作響。讓后交給旁邊的中獎?wù)?,三十多歲的一個婦女。
下午三點左右,眼見只剩兩千多張獎票時,最后一個大獎被領(lǐng)走。
吊在店里的現(xiàn)金只剩下最后一疊,是一個二等獎一千元。
店里的獎品所剩無幾,零零星星擺在那里。
隔間里卻堆著一箱箱RMB。唯一可惜的是大面額的不多。
這時購買的人氣瞬間降到底點,許多人都是奔著一萬大獎來的,既然大獎都沒有嘍,再買下去也沒多少意義。
十幾分鐘過后,人群慢慢的散去,只有零星幾人還會買上幾張,搏一搏千元大獎。
空蕩蕩的店鋪里,中間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面放滿菜肴,雞鴨魚肉一樣不少。
這些都是張晨去鎮(zhèn)上的酒樓定的,戰(zhàn)斗了大半天,十幾個人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坐在那里狼吞虎咽。
“媽,你去吃,我看著就行。”吃完飯的張晨對一直守在門前的劉青青說道。
“好?!眲⑶嗲鄾]有推辭,起身進屋吃飯,她確實也餓了。
已經(jīng)快四點了,街上人煙稀少。
張晨查看著今天的銷售情況,獎票還有六盒多點,一盒300張,還剩一千八百多張。
當然,這個情況只有張晨一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賣了多少。
因為每次獎票用完之后,都是張晨去拿。每盒獎票里有些什么獎?小獎張晨沒管,大獎他都知道裝在哪幾個盒子里。
眼看已經(jīng)下午四點,銀行五點關(guān)門,這么多錢放家里不安全,特別是孤兒寡母的。
張晨喊道:“大剛舒仁吃完沒,吃完了來幫忙。”現(xiàn)在張晨用兩人,用得很順手。
“來了。”
張大剛張舒仁兩人和張晨跑了一周,已經(jīng)不再把張晨當小孩子看,張晨的表現(xiàn)比他們兩個二十多歲的人還成熟。
“吃飽沒?”看著面前的兩人張晨笑著問到。
“都撐著了。”
“飽了就好,先把沒有兌完的獎品清理好。在把這里收拾一下,沒用的東西全部扔了。”張晨吩咐道。
“不賣了?”
“不賣了?!?p> 盛宴過后,留下的往往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沒中獎的獎票,煙頭,空的塑料袋,零食袋。
中獎的全部已經(jīng)撕成兩半堆在店里。
張晨回到店里取下最后一疊老人頭,給來幫忙的十人一人一張,家具公司六人四個舅舅剛好十人。
眾人紛紛推脫,不過在張晨的堅持下都收下了。剩下的獎品也被分成十份送給眾人。
對于張晨的舉動,大家都以為是劉青青讓張晨給的,也沒有懷疑什么。
張晨到隔間用麻袋把錢一袋袋裝好,整整裝了四袋。
然后張晨帶著母親和張大剛張舒仁來到鎮(zhèn)上的銀行。
四麻袋零錢,點清不是件小工程。張晨四人加上銀行的四個工作人員,八個人用了半個小時才清點完畢。
主要是里面的錢太零,一元兩元的還好,麻煩的是一毛兩毛的,更麻煩的是一分兩分的,最麻煩的是里面夾雜著許多硬幣。
清點完畢,一共196732元。
張晨年齡太小辦不了存折,只有把錢存到母親的存折上,不過存折卻被張晨拿在手里。
看見存折上的數(shù)字,劉青青震驚的無以復加,這還是她兒子嗎?一周時間賺到十九多萬。
其實沒有十九萬,這里面要減去白糖貨款兩萬,店里面原本就有價值兩萬多的貨物,二等獎十個,三等獎二十個,一共花去一萬二。
這樣算下來,成本就有近六萬,利潤應該在十四萬左右。
至于三個一等獎為什么不算,大家都懂的。
張大剛張舒仁心里是真的服了,從開始到結(jié)尾他們一直跟著忙前忙后,誰也沒想到會賺這么多錢。按現(xiàn)在的工資算,他們一輩子也賺不到。剛剛還在為兜里的一百元沾沾自喜,轉(zhuǎn)眼就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回到店里,里外已經(jīng)收拾得干干凈凈,所有垃圾獎票都用麻袋裝好。屋里只剩下一些空著的架子、柜臺、酒缸等容器。
其他人已經(jīng)離去,只剩下張晨一家人。
“剩下的獎票怎么辦?”老爺子問到,那些還沒打開過,感覺丟掉挺可惜的。
“和那些垃圾一起,全部拉到后面去燒了?!边@東西留著沒用,有可能還是禍害,直接燒了最好。
這事自然是張大剛張舒仁兩人干,在他們離去的時候,張晨交代他們這次的事情要保密,兩人拍著胸脯保證絕不外泄。
等兩人走后,老爺子再也忍不住問道:“青青這次賺了多少?”
到現(xiàn)在為止,老爺子都還以為是劉青青的主意。除了今天來幫忙以外,其他時候都沒有來過店里,所以并不知道是張晨在主導。
劉青青看了看張晨,見張晨點頭后,便把張晨做的都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和她談條件的協(xié)議。
這些事情瞞不了多久,反正早晚都會知道,還不如趁這次自己大賺一筆的時候說,這樣更能說服他們。
等眾人慢慢接受現(xiàn)實,回過神來后老爺子語重心長道:“小晨,賺錢可以,但是書還是要讀,賺在多的錢也買不來知識,咱們老張家還沒出過大學生,爺爺希望你是第一個。”
“爺爺你放心,肯定給你報個大學畢業(yè)證回來?!睆埑勘砻娲饝?,心里想的是:“錢買不到知識,但可以買到有知識的人。”
接著張晨又和家人說起星期一去談收購木器廠的事情,這件事是怎么也繞不開家人的,還是因為年齡太小,辦不到身份證,很多事情都無法獨自完成。
要是上一周說這個話,肯定沒人理他,搞不好還有被罵一頓,經(jīng)過這次大賺一筆后,家人不得不鄭重考慮張晨的話。
“收購木器廠要多少錢?”老爺子問到。
“縣政府八十萬,可以講到六十萬?!?p> “這么多!”幾人驚呼出聲。
“就是砸鍋賣鐵也不夠啊?!崩咸珦鷳n道。
“小晨,你是怎么想的?”老爺子相信孫子既然敢提出來,那肯定有解決辦法。
“我是這樣想的,木器廠一直是縣政府的包袱,那縣政府肯定想甩掉,只是銀行不肯降價,那我們就不降價,就六十萬?!?p> “我們哪里去找六十萬?”張鴻彬問到。
“我們和銀行簽約,三年內(nèi)還清,現(xiàn)在不需要給一分錢,等賺錢了在還?!?p> “空手套白狼,銀行又不是傻子,憑什么給我們?”張鴻彬一聽就明白了,不削的說道。
“木器廠不單是縣政府的包袱,同樣也是銀行的爛賬,銀行肯定也希望盤活它,不然就這樣拖著對誰都沒好處?!?p> “什么都不給,銀行肯定不會把木器廠給我們,那我們就把酒坊、木匠鋪、門店、房子全部抵押給銀行。”
“這樣銀行肯定會答應,三年后我們賺了,銀行收回貸款。我們虧了,銀行不但木器廠還在,而且還會多出幾處產(chǎn)業(yè)?!?p> “那我們虧了,豈不是一無所有,無家可歸?!睆堷櫛蝮@呼道。
張晨無語的看著父親,“上一世你就是這樣搞的,差點把全家整得一無所有、無家可歸的是你張鴻彬,現(xiàn)在好意思說我。”這話也就是在張晨心里想想,萬不可能說出來。
“爺爺,咱家這幾處產(chǎn)業(yè)加起來值多少錢?”張晨不理父親直接對老爺子問道。
老爺子想了想道:“十二萬左右吧。”
“小晨,風險太大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賺了這么多錢,不如回學校安心上學吧?!眲⑶嗲嘣谂赃厔窠獾?。
“媽,風險越高,收入越大。高風險,高收入。沒有膽量,哪來產(chǎn)量?!睆埑块_玩笑道。
“風險大,收入不高。你看咱家木匠鋪一年有多少收入?”劉青青辯解道。接著對張鴻彬面無表情道:“張鴻彬,去年木匠鋪收入多少?”
“一千七百多?!睆堷櫛蜻B忙答道。這可是吵架后媳婦第一次主動問他。
劉青青轉(zhuǎn)頭對張晨道:“你看,才這么點,就是木器廠大一百倍,一年也才賺十七萬,三年才五十一萬。你拿什么還六十萬貸款?!?p> “加上這次賺的就夠了?!?p> “那木器廠也沒有那么大,賺不了那么多?!?p> “不但有,比一百倍還大?,F(xiàn)在木匠鋪全是手工干活,人工成本太高,五個人干的活,在木器廠一個人就可以干完。而且成本更低,利潤更大。”
“那你到哪里去找那么多人來買?”
“整個縣城有近兩百萬人口,霧都市有上千萬人口,還怕沒人賣?”
劉青青無話可說的把頭扭到一邊。
張晨笑著走過去給母親捏著肩膀道:“媽,銀行的六十萬不是問題。我們幫縣政府這么大的忙,難道縣政府不該表示表示?”
“縣政府還能給你錢不成,最多也就是勉勉稅?!?p> “今天怎么賺錢忘了嗎?”張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