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賜離去后,客廳陷入沉靜,只有偶爾傳來榮雨婷喝茶的聲音。
沉默了一會兒,謝小妹首先打破安靜道:“婷婷,這樣對天賜真的好嗎?”
榮雨婷不屑的笑道:“小舅花著小舅媽找的錢玩女人,就好嗎?我早就說過,男人都一樣。有錢就變壞,小舅還沒錢就變了,對得起小舅媽嗎?”
一開始謝小妹覺得弟妹對不起小弟,讓她心里充滿負(fù)罪感,覺得自己是幫兇。結(jié)果沒想到小弟會變成那樣,反而幫她找到了借口,心里松了口氣,犯罪感消失。小弟的事情雖然讓謝小妹很難過,但也相信了侄女說的話,男人都是花心的。
弟妹在彭城拿五萬一月,謝小妹已經(jīng)知道,雖然很羨慕,但她卻不敢拿。
謝小妹和林琳不同,林琳才結(jié)婚沒多久,和謝天賜感情沒有多深厚。謝小妹和丈夫結(jié)婚十多年,還有個十來歲的女兒,讓她不要臉的拿五萬一月,心里那道坎不容易過去。
家里發(fā)生的事,張晨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他相信榮雨婷能處理好。
中午張晨回家吃飯,沒人提起這件事,就像沒發(fā)生過一樣。
晚自習(xí)下課后,張晨挽在劉瑩走在前面,周怡和向莉跟在后面。
出了校門,張晨松開挽著劉瑩的手道別:“老婆,拜拜!”
“老公,拜拜!”
劉瑩的在張晨臉上親了一口,挽起周怡的手,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張晨沒有急著離去,站在學(xué)校門口的路燈下。這是他和羅依依約定匯合的地方,誰先下課,誰就等。沒有羅依依的身影,應(yīng)該還沒有下課。
閑來無事的張晨,剛摸出煙點(diǎn)上,就注意到劉瑩幾女被人攔了下來。
幾女沒走出多遠(yuǎn),二十米不到,被六名男子攔在路邊。
“靠,什么情況?想泡我女人嗎?”
張晨吸了口煙,抬腳走了過去。
剛靠近,張晨就他到一個男子的聲音,“你陪我一次,或者拿五千塊醫(yī)藥費(fèi),這事就算了。不然老子天天帶人堵你,堵你一次搞你一次?!?p> “兄弟你誰呀?這么吊。”張晨上前,一把摟住劉瑩,看向帶頭的男子。
劉瑩先是一驚,發(fā)現(xiàn)是男朋友后,開心的笑道:“老公,這幾人要搞我,正準(zhǔn)備喊你呢,你就過來了。”
對方六人,其中一人張晨認(rèn)識,昨天被教訓(xùn)的向東。另外五人不是學(xué)生,留著長頭發(fā),手臂上有紋身,年齡偏大,一看就是學(xué)校外混的混混。
看情況,這是找后援來報仇啊。
在六人身后還有兩個人影,張華和楊璃,作為當(dāng)事人,出現(xiàn)在這里很正常。借著路燈,隱約可以看到張華的臉有些紅腫,顯然挨過一頓胖揍。
剛才被六人擋住,沒看到兩人,一走近就被張晨發(fā)現(xiàn),皺了皺眉頭,對有些躲閃的楊璃道:“躲什么躲?當(dāng)我看不見?過來,你跟著瞎摻和什么?”
楊璃繞過幾人,跑到張晨身邊,滿臉委屈道:“我不想摻和,向東非拉著我來?!?p> 領(lǐng)頭的紋身男,感覺被忽視了,忍不住罵到:“你他媽誰呀?有你說話的份嗎?”
向東在旁邊插嘴道:“他是劉瑩的男朋友,打我的時候,他沒動手?!?p> 張晨笑了笑,想不到這小子還有點(diǎn)恩怨分明的意思,沒動手還故意說出來。
領(lǐng)頭的紋身男對張晨冷笑道:“小小年紀(jì)就搞對象,是不是覺得很吊?你馬子打我小弟,這筆賬怎么算?既然是你馬子,不管你動沒動手,都跑不掉。給你兩個選擇,給錢?還是把她給我玩玩?不然連你一起搞。”
張晨還沒開口,劉瑩卻先開口道:“我干哥哥是縣里混的標(biāo)哥,你們想搞我,先想想后果?!?p> “標(biāo)子?別人怕他,老子卻不怕他,憑他嚇唬不了我?!奔y身男毫不在乎的說道,標(biāo)子和他一樣,都是縣里的小混混,兩人一個段位,沒有誰怕誰的說法。
張晨突然問道:“唐伯虎你怕不怕?”
一個混混想也沒想,直接開口道:“唐伯虎?老子還祝枝山呢,你想點(diǎn)秋香還是咋滴?”
紋身男卻皺著眉道:“唐寅,唐伯虎,虎哥,你認(rèn)識虎哥?”虎哥的名聲他聽過,縣里的大混混之一。
剛剛說話的混混一愣,看向老大道:“超哥,還真有唐伯虎這人???”
超哥看了小弟一眼沒有管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張晨。
張晨笑嘻嘻道:“唐伯虎是我大舅子,你說認(rèn)識不認(rèn)識?”
超哥皺著眉頭看向劉瑩,一臉不信道:“虎哥是你哥?”
張晨拍了拍劉瑩的肩膀解釋道:“不是她哥,是我另一個老婆的哥。”
“呃……?!?p> 超哥充滿驚疑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年,這小子是誰?這么牛逼?摟著個長的不錯的女朋友,嘴里卻說還有另一個老婆。懷里的女朋友還一點(diǎn)不在意,不管是不是虎哥的妹夫,就憑這一點(diǎn)就讓超哥佩服。
在超哥眼中,張晨從始至終都鎮(zhèn)定自若,沒有一點(diǎn)被找麻煩的擔(dān)憂,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這樣的情況兩種,一種是有恃無恐,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一種是腦子有問題的傻子,眼前這少年怎么看都不像傻子,那就只能是第一種情況。
超哥在社會上混了這么久,不是沒腦子的憨憨,知道什么人該惹,什么人不該惹。面前的少年雖然還是個初中生,卻像是不該惹的人。
超哥緩和了語氣,開口道:“小兄弟,不管怎么說,都是你女朋友打了我小弟,這事怎么解決?你說個章程出來?!?p> 張晨笑瞇瞇的看著超哥,對他招了招手,“走近點(diǎn)?!?p> 超哥本能的不想過去,感覺過去不會有好事發(fā)生。
但有些事情由不得他。
一只鐵鉗般的手,突然從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掐著他的腦袋向前伸去。
超哥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在剛被掐住的時候,就想反抗。只是脖子上的手稍稍一用力,他有種脖子隨時會被掐斷的感覺。不敢有絲毫掙扎,一動不動,任由脖子被掐著,腦袋伸到少年面前。
老大被擒,小弟們自然不干,剛想對擒住老大的黑衣人出手,就被老大喝止:“別動?!?p> 張晨拍著超哥的臉,笑著問道:“這個章程怎么樣?”
超哥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大哥說怎樣就怎樣。”
看著超哥還算識趣,張晨對鄧凱使了個眼神。
鄧凱松開手掌,恭敬的站到張晨身后。
超哥揉了揉脖子,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鄧凱。一身黑,在夜晚下顯得更黑。
一身黑的家伙都不好惹,電視里都是這樣演的,面前的少年更不好惹。咽了咽口水,超哥感覺嘴唇有些干燥。
張晨一手摟著劉瑩,一手摸著楊璃的秀發(fā)道:“小丫頭是我是未婚妻,你小弟想泡她,你是該怎么辦?”
“啪。”
超哥反手給了向東一耳光,打得向東一個踉蹌。還未等他站穩(wěn),又被超哥補(bǔ)了一腳,踹翻在地上。
“瞎了你的狗眼,晨哥未婚妻的主意也敢打,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向東一臉懵逼躺在地上看著超哥,我們是一伙的,干嘛打我?
超哥翻臉比翻書還快,向東都不明白為什么。在他看來,對方是多了一個人,但他們這邊六個人,害怕對方多一個人?
張晨擺了擺手,阻止還要上前動手的超哥,“少吹牛,真叫你弄死他,你敢嗎?”
超哥露出訕笑,不到逼不得已,誰敢真的殺人?那是要償命的。
向東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站到一邊。他徹底服了,不服也沒辦法,自己喊來的幫手都莫名其妙的怕對方,他能怎么辦?
張晨玩味的說道:“剛才你要我女朋友陪你玩玩?”
“沒有,沒有,我嘴賤,腦袋被驢踢過,全是屁話。晨哥千萬別當(dāng)真。”超哥帶著陷笑,姿態(tài)放得很低。
張晨沒有管超哥,松開摟著劉瑩的手,拍了拍她的臀部道:“你看著辦,怎么舒爽怎么來,別憋著氣?!?p> 超哥臉色變了又變,剛要開口,脖子又被一只手掐住,腦袋被送到劉瑩面。
媽的,又來,老子也沒準(zhǔn)備反抗啊!超哥臉都綠了。
這次超哥的小弟沒有想解救老大,反而悄悄的后退一步。他們不傻,老大都認(rèn)慫了,他們還剛個毛啊。
劉瑩看著送到面前的腦袋,只要一抬手就能打到,有些躍躍欲試,幾次抬起手,又放下了,最終還是扇不下去。
她只是一個初中生,欺負(fù)欺負(fù)同齡人沒問題,讓她打成年人,她還真下不下去手。特別對方還是一個混混,萬一以后落單了報復(fù)她怎么辦?還是少接點(diǎn)仇為好。
“要不算了吧?!?p> 張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便你,開心就好?!?p> 脖子上的手松開,又一個全身黑的家伙站到對面少年身后。超哥回頭望了望,沒人?。∵@些黑家伙是從哪里鉆出來的,沒有一點(diǎn)聲響,上來就掐脖子,還讓不讓人活啦?都他媽掐出陰影了。
“謝謝晨哥寬宏大量,謝謝瑩姐放小弟一馬?!背鐚χ鴥蓚€比他小的人叫著哥,喊著姐,沒有一點(diǎn)別扭,反而心悅誠服。
“既然我女朋友放過你,此事到此為止,以后別隨便欺負(fù)人?!睍r間不早了,張晨不想在耽擱下去,準(zhǔn)備回家。
“是,是,是,晨哥吩咐的,小弟一定謹(jǐn)記?!背缢闪丝跉?,總算完事了。本以為是欺負(fù)初中生,刷刷威風(fēng),沒想到是位太子爺。讀個書還帶著保鏢,這樣的大少爺絕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就在超哥點(diǎn)頭哈腰,眾人準(zhǔn)備散伙的時候。
兩輛警車吱嘎一聲停在邊上,從車上迅速下來八名警察,把幾人圍了起來。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警察,來到眾人中間,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聲音充滿威嚴(yán)道:“剛才接到報警,有人看到你們打架,你們?nèi)扛一鼐掷镆惶?。?p> 中年警察的話,讓學(xué)生們面色變得慘白。進(jìn)了警局,請家長是絕對的,不管好壞,一頓揍肯定跑不了。
今天的事情肯定不能善了。
反倒是五個混混,沒有多少緊張,警局他們沒少進(jìn)。這點(diǎn)小事,連打架斗毆都算不上,今晚進(jìn)去,明天就出來,就當(dāng)住旅社。
張晨有些無語,就逗逗幾個小混混,還把警察驚動了,也不知道是誰多管閑事報的警。
已經(jīng)九點(diǎn)多鐘,路上走的多數(shù)都是學(xué)生,成年人很少。他們站在路邊,有幾個混混在,一看就不好惹,學(xué)生們根本不敢停下來圍觀。身邊雖然人來人往,卻沒有人圍著看熱鬧。
報警的多半是哪個路過的成年人。
張晨開口道:“警察叔叔,我們沒有打架,只是聚在一起玩玩。”
“這么晚了不回家,馬路邊有什么好玩的?一看就沒有好事,到局里在說。”張晨的話,中年警察顯然不相信。
看這架勢,張晨也懶得解釋,直接掏出手機(jī)撥了出去。
中年警察見張晨要打電話,正準(zhǔn)備阻止,卻被兩個保鏢攔住。
中年警察怒視著保鏢,警告道:“你們想干什么?襲警?還是妨礙公務(wù)?”
面對中年警察的威脅,鄧凱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毫不退讓道:“想帶著我們老板,請拿出正規(guī)手續(xù),我們肯定配合。沒有正規(guī)手續(xù),就只能從我們尸體上踏過去。你們有你們的職責(zé),我們有我們的責(zé)任,拿人錢財替人辦事?!?p> 鄧凱的話讓中年警察眼神一縮,這是死士還是保鏢?敢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