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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卿士

第三十四章 一筆橫財(cái)

太平卿士 庚子印記 3330 2020-12-14 16:23:04

  站在一間鍛造鋪?zhàn)忧暗恼樱樕仙陨月冻鲂┦?,直到最后一刻,衛(wèi)含煙依舊守口如瓶,沒有向他透露一絲青鸞谷的事情。

  他抬頭望著天空,自打衛(wèi)含煙等人進(jìn)入谷內(nèi)后,這一方的天象似乎起了些變化。

  云霧翻騰中,越發(fā)顯得晦暗莫測。

  正公子嘆息一聲后,恢復(fù)了一貫的從容神色,他朝旁邊一名精壯男子看了一眼,沉聲道:“要時刻盯緊谷中的情況?!?p>  精壯男子拱手應(yīng)道,只一個小小動作,便顯現(xiàn)他非凡的沉穩(wěn)和干練,這種氣度非一般人所有,必定是受過特殊的訓(xùn)練。

  正公子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瞇起眼睛,只見遠(yuǎn)處的天空出現(xiàn)一個黑點(diǎn),穿過云海瞬間來到正公子的面前,無聲無息,快如鬼魅。

  這是一只通體烏黑的鷹,落在正公子伸開的臂膀上時,俯首向正公子示意了一下。

  這鷹的個子一般,也無絲毫的神駿之像,似乎連一般的禿鷹都不如,但就剛才展現(xiàn)的速度來看,可不像是凡種。

  正公子伸手撫摸了一下黑鷹的頭,然后從它腳上取下一個小銅管,沖它笑了笑,黑鷹怪叫一聲,振翅飛走了,真?zhèn)€來去如風(fēng)。

  正公子從小銅管中取出一個小紙條,展開看了一眼,先是微微一笑,隨即臉色一怔,露出震驚之色來。

  候在一旁的那名精壯男子發(fā)現(xiàn)正公子臉色有異,忙問道:“公子,發(fā)生什么事了?”

  正公子負(fù)手沉吟片刻,臉色凝重道:“白鎮(zhèn)率領(lǐng)五萬虎賁軍已進(jìn)入青山郡,正朝著南山口進(jìn)發(fā),明日便會到達(dá)?!?p>  “右虎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王上怎么讓他領(lǐng)兵前來?”

  正公子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吐口氣道:“或許是因?yàn)榘祖?zhèn)曾經(jīng)到過西極蠻荒的妖族之地,這次針對南山群獸涌動的統(tǒng)兵人選,白鎮(zhèn)也算是合適?!?p>  正公子的解釋,頗有些自圓其說,不過一旁的精壯男子沒有再表示異議。

  正公子驀然轉(zhuǎn)身,面對著精壯男子,臉色變得凝重,精壯男子心中一凜,忙低下頭來拱手示意。

  片刻之后,他感覺那股凌厲的氣勢消失了,只聽見正公子輕聲道:“秦毅,你派人暗中看著那個叫李劍云的少年。”

  精壯男子應(yīng)了一聲。

  但下一刻,又見正公子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隨他去吧!咱們還是把心思放在煉器坊和南山獸災(zāi)的事上?!?p>  精壯男子又忙應(yīng)道。

  ……

  走在泥路小巷中的李劍云,眉頭緊鎖,苦著一張黝黑的臉,在思索著如何才能進(jìn)入青鸞谷。

  已經(jīng)臨近晌午了,巷子里的人家大門都緊閉著,整個巷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低頭苦思的少年,心不在焉地走著,這條回家的巷弄,白天黑夜他不知道走過多少遍,可以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就算是閉著眼睛走,他也不會被地上的石頭子給絆倒。

  可今天卻怪事發(fā)生了。

  少年正走著,冷不防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倒去,畢竟修武多年,更何況還在小南山的群獸中廝殺過,反應(yīng)能力比一般剛?cè)刖车奈涫恳獜?qiáng)得多。

  只見他在快要倒地時,用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在空中一個打滾,便又站穩(wěn)了身體。

  少年回頭去看時,巷子里的路雖然坑坑洼洼,但他剛走過的地方,并沒有什么大塊的石頭或其它什么東西,那剛才絆他的是什么呢?

  他拍了拍手掌上的泥土,滿臉的疑惑。

  繼續(xù)往家走,才沒走出幾步,突然似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李劍云腳下一個踉蹌,想竭力穩(wěn)住時,左腳又被勾住了,這一下重心不穩(wěn),只聽見啪的一聲,摔了一個狗吃屎。

  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在笑。

  李劍云打小熬煉的身體,這一跤摔得疼倒是不疼,就是手上、臉上、衣服上都沾滿了泥土。

  少年手腳并用迅速爬起來,顧不得去想是怎么摔倒的,低頭去打量周身,一張臉擰成了一根苦瓜似的。

  這可是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平常都舍不得穿,這一下雖然沒被扯破,但也被壓皺了,還沾染得滿是泥土,少年心疼不已。

  他小心翼翼地去拍掉衣服上的泥土,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的憤怒。

  剛才的情形,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使壞,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李劍云暗自嘆氣,也不聲張,氣苦著一張臉朝家里走。

  裝過巷角來,望見自家門前站著兩個人,一老一少,具都不認(rèn)識。

  李劍云心底躊躇,面露羞澀,自己這副樣子,上前去肯定會惹人笑話。

  他這邊還在猶豫,門前臺階上站著的那個少年,早已經(jīng)笑彎了腰,笑聲如鸞鈴亂響,分外的動聽。

  見已經(jīng)被對方看到了,李劍云只得打消轉(zhuǎn)身就跑的念頭,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少年不敢抬頭去看,尤其是那個白衣少年,剛才聽了白衣少年的笑聲后,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他這副模樣站在一個少女面前,越發(fā)覺得不自然。

  只是當(dāng)李劍云看到少女身邊的老人時,頓時被老人的樣貌神態(tài)所吸引,一時間忘記了害羞扭捏的事。

  只見那個老人,身子不因年老而佝僂,面容不因歲月而滄桑,竹簪別一頭灰白頭發(fā),臉白如玉,神態(tài)悠然,負(fù)手而立時,猶如云霞出山間,不染絲毫紅塵之氣。

  他朝老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問道:“你們是來找我的嗎?”

  那名少女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這會兒見李劍云一身泥濘卻神態(tài)恭敬,很有些滑稽的樣子,她雙手叉腰,又格格笑起了。

  少年心里雖有慍色,卻也不去責(zé)怪眼前的少女,他偷眼去看旁邊的老人,見他一臉漠然,自己于他就像是空氣一般。

  少女止住笑聲,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李劍云道:“喂!那日看你在街上與人打架,身手不是挺好的嗎?怎么隨便絆你兩下,就摔成這樣子了?!?p>  少女心直口快,絲毫沒有隱瞞她的搗蛋行為。

  本來一臉含羞的少年,霎時間明了過來,剛在巷子里發(fā)生的一切,原來都是這少女搗的鬼。

  他拉下臉色,很不悅地道:“我又沒得罪姑娘,你為什么要與我開這樣的玩笑?”

  少女嘻嘻一笑,背著手一臉天真地道:“我就想試試你的根底,卻沒想到你這么的笨拙,嘻嘻!比護(hù)山的大黑還笨?!?p>  少年不知道少女口中的大黑是誰,只感覺自己像只落了水的猴子,丑態(tài)盡露,偏生又毫無辦法。

  他黑著臉盯著臺階上的兩人,本來黝黑的臉,越發(fā)顯得黑了。

  旁邊的老人始終在冷眼旁觀,并不發(fā)一聲,也不與李劍云打招呼示意。

  少女嬉笑完,見站在臺階下的少年黑著臉,一臉不悅,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便拍拍手掌,笑著道:“好了,試也試了,我們該回去了?!?p>  然后扭頭對旁邊的老人道:“師叔,你覺得怎樣?”

  鶴發(fā)童顏的老人搖搖頭,說道:“一般而已。”

  少女抿著嘴看著李劍云,見他一身泥濘的可憐相,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想了想從腰間解下一個香囊,走下臺階塞到李劍云的手里,并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念叨幾句,然后飛身上墻頭,扭頭笑道:“師叔,我先走了?!?p>  話剛落音,人便如一朵白云飄走了。

  尚且一臉震驚的少年,看到這一幕,心里又是一驚,他回過頭來看向自己家門,頓時不自覺地張大嘴巴,睜大眼睛,卻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原來,臺階上的老人也不見了,才這么一瞬間,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

  少年心里的第一個念頭,大白天鬧鬼了。

  好一會兒,李劍云才回過神來,他低頭看著手里的香囊,上面繡著一只金絲雀,一根紅繩束緊了囊口,看著小巧而名貴。

  剛才少女在他耳邊說的,是開啟這香囊的法子。

  李劍云開門進(jìn)去,先將身上的臟衣服換下來,用水泡著,然后來到屋里的炕上,拿出少女給他的香囊放在案幾上。

  他盤腿坐好,雙手在胸前合十,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只見一道青光自窗外飛來,落在香囊上,那束著香囊口的紅繩自動松開來。

  李劍云睜開眼來看,見那束著香囊口的紅繩真的解開了,心里一喜,便對少女的話又多信了幾分。

  他之前試過,不管他怎么用力去解紅繩,都不能使它松動一點(diǎn)。

  李劍云拿起香囊,輕輕抖了抖,頓時有東西從香囊里掉出來,散落在炕上。

  他看了看,有兩套衣衫鞋襪,都是白色的,和那少女身上穿的一樣。

  李劍云沒有過多去看衣衫鞋襪,目光被幾錠金燦燦的物品給吸引了,少年心里狂喜,兩眼光彩明亮,那金燦燦閃眼的東西竟然是金子。

  他撿到手里試了試,沉甸甸的,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五錠。

  一向貧寒的少年,被眼睛的這筆巨財(cái)給驚呆了。

  少女說香囊里有一些東西,算是給他的賠償,沒想到她口中的一些東西,竟然是這么大一筆錢。

  李劍云看著案幾上排列整齊的五錠金子,心里犯愁了。

  這么一筆巨財(cái),是收下,還是還給那位姑娘呢?

  發(fā)了一會兒呆,李劍云將五錠金子放入懷里貼身藏好,然后拿起那個香囊來看,感覺很是好奇,這么小小的一個香囊,竟然能裝下這許多東西。

  他翻動炕上的衣衫鞋襪,咧嘴笑了笑。

  這衣衫穿在那少女身上挺好看的,就不知道自己穿上,會是什么樣。

  突然,他眼神一呆,伸手從衣衫堆里撿起一物,入手滑膩,芳香撲鼻,上面繡著一株菊花。

  少年還來不及仔細(xì)打量,只聽到窗外傳來一聲嬌喝:“流氓!”

  他手里的那方繡著菊花的絲質(zhì)物,突然破窗飛走了。

  炕上的少年呆如木雞,聽剛才那聲音分明是那個少女,她居然躲在外面沒走,可是她為什么又生氣了呢?

  剛才那絲巾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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