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脾氣極差祝夏瑞
時間是晚上八點半,祈曜坐在出租車上往家里走,司機開的很快,說是要回去陪女兒玩。
祈曜一直低頭玩著手機,他依舊給那個對話框發(fā)了一條消息。
“圣誕節(jié)快樂?!?p> 沒有回復(fù)消息,突然,對話框上面居然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祈曜一愣,雖然只是一瞬,但他可以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突然,司機一個急剎,哐當一聲,車子撞在了路邊的欄桿上,祈曜的腦袋嗡的一聲,他轉(zhuǎn)過頭一看,立馬愣住了。
只見祝夏瑞居然靠在駕駛位上,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祈曜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機屏幕。
今天明明是2020年12月25日,可是日期顯示的是2019年7月15日,內(nèi)容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第一句是祝意難發(fā)的:“你們到哪兒了?”
“馬上到了?!?p> 祈曜伸手想要去拉車門,卻發(fā)現(xiàn)車門卡死了,去扯安全帶,也都卡死了,整個車頭全都變形了,他感覺全身都沒有力氣,腹部有一塊很大的玻璃碎片,一動,就疼的要死。
手機嗡嗡嗡的震動了起來,備注是女朋友。
他用盡力氣接通電話。
“哈嘍,可以給我?guī)б缓胁葺畣???p> “我...”祈曜感覺頭疼欲裂,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了句:
“我愛你。”
手機順著滑落到地上,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手機的震動聲似乎是叫醒了一旁的祝夏瑞,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窗外黑茫茫的一片,頭部一陣劇痛,他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血。
手機也震動了起來,但他拿不到,鮮血順著他的胳膊流下來,空氣里傳來一若有若無的汽油味道。
祝夏瑞瞪大眼睛,伸手拼命去夠腳底下那個手機,他一使勁往前,玻璃更深的扎進他的身體,他咬著牙摁下接聽鍵。
砰的一聲,車子在黑暗里爆炸,點亮了整個夜晚。
祝夏瑞一下子驚醒,旁邊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著,剛剛夢里就是這個聲音嗎。
他接起電話:“喂?”
傳來的是祈曜的聲音:“祝夏瑞,你有沒有做過一個夢,車子爆炸了,我們,都死了?!?p> 祝夏瑞一愣,隨即說:“看來我們做了一樣的夢?!?p> “我看到了日期,是去年7月15,但是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并沒有一起開車出去?!?p> “又是另一個時空的事嗎?”
“最關(guān)鍵的是,意難還活著,我和她通話了?!?p>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祈曜又說:“或許,只是一個短暫的夢吧?!?p> “可能吧?!弊O娜饞鞌嚯娫挵c倒在床上。
時間是晚上十點,祝夏瑞起來坐到書桌前拿起筆抽出一張A4紙寫了一段話。
“祝意難,如果你還在,如果你曾經(jīng)回過家,如果你能看到這張紙條,一定要來學(xué)校找我,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你。”
落筆,祝夏瑞拿起紙走到隔壁房間把紙放在了隔壁的桌子上拿了一本住壓住。
紙就放在正中央,如果有人進來的話,一定就能看到的。
他輕聲退出去把門關(guān)上,手機又響起。
“喂?”
對面?zhèn)鱽淼?,是李幸書氣喘吁吁的聲音:“游樂園!快一點!我看到...祝...”
“馬上來?!睕]等她說完。祝夏瑞就下樓跑了出去。
李幸書氣喘吁吁的接著跑,她已經(jīng)跑出了游樂園的范圍,四周黑黑的一片。李幸書大叫:“祝意難!祝意難你在嗎?”
沒有人回應(yīng),她接著往黑暗處跑,一個身影晃過,她火速回頭:“祝意難!”
“你在找誰啊?!币粋€女孩子幽幽的聲音。
這里實在是太黑了,李幸書看不太清她的樣子,只能夠看到那個人一頭長發(fā),她立馬往過去跑:“祝意難!別跑了!你哥哥在找你!”
可是那個人迅速的轉(zhuǎn)身跑了,李幸書咬牙追上,她的肺都已經(jīng)快爆炸了,冷空氣呼呼的往進去灌。
她一直追著那個人到了江邊,那個人麻利的跳了下去,就像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李幸書罵了一句,趕緊從旁邊的小路往下去追,可是天黑路滑,她一個連續(xù)打滾滾到了河岸上,摔得她是渾身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才剛爬起來,不知道是誰狠狠的推了她一下,她一個沒站穩(wěn),一頭栽進了江水里。
刺骨的江水立馬就浸濕了她的衣服,她感覺整個人都在往下沉,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副畫面。
她一個人在教室最后面,收拾著被人扔在地上的書,教室前面站著幾個女生,其中一個看起來很高傲的女生把黑板擦精準的扔在了她的頭上。
頓時,白色的粉筆灰撒了她一頭,幾個女生笑的花枝亂顫。
“你啊,就是個農(nóng)村來的,還想和我們一起玩?”
“你看她個窮酸樣啊,真的服了?!?p> “走吧走吧。”
她撿起地上的書,一滴眼淚落下,打在了書本上,突然,后門走就來一個人,幫她撿起了地上的書。
那個人有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散落,她聽到了她好聽的聲音。
“你就是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嗎?”
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臉,李幸書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水嗆進了嗓子里。剛剛那是什么,死前的走馬燈嗎?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她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然后她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把她拉了上去。
兩個人爬上江岸,李幸書癱倒在地上,她感覺自己要死了,旁邊有人在咳嗽,她轉(zhuǎn)頭一看,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江水打濕了她的長發(fā),她背對著自己跪在那里。
“天,你好沉啊?!?p> 這聲音好耳熟,感覺剛剛在哪里聽過,她順了一下氣又說:“不過你也真是的,怎么任由別人欺負你啊?!?p> 她轉(zhuǎn)過頭的一瞬間,李幸書一下子清醒,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站在江邊,河對岸閃爍著明亮的燈火,倒映在江面。
身上的衣服是干的,自己也并沒有掉進江里,她剛剛是做了一個夢嗎?
手機一直在響,是祝夏瑞,她趕緊接起:“喂?”
“你在哪兒呢?”
“我在江邊?!?p> “怎么又跑江邊去了?”
“我追著那個人來這里了,可是,我...追丟了?!?p> 祝夏瑞好像是罵了一聲,接著說:“位置發(fā)我。”
李幸書趕緊把位置發(fā)給他,這里很黑,她趕緊打開手電筒走上河岸,對面嘰嘰喳喳的走過來一伙女生,她回頭一看。
居然是徐秋陽,再一看她旁邊的人,李幸書一下子愣住了,那不是...剛剛在夢里看到的那幾個女生嗎?
把她的書扔到地上,拿黑板擦打她的頭,把她推進江里。
她們怎么從夢里走出來了。
徐秋陽看到李幸書還在熱情的朝她揮揮手:“李幸書!你怎么在這兒?”
李幸書看著那幾個女生的臉,一時之間有點恍惚,徐秋陽又和她們說:“這是我同桌?!?p> 幾個女生點點頭,打量著她,徐秋陽又問她:“你一個人???”
“對..對啊,我先走了啊。”李幸書轉(zhuǎn)身要走。卻聽到身后的人在說:“這就是你們二中的學(xué)生?。俊?p> “怎么啦?”
“沒什么,一直盯著我看,有毛病吧?!?p> 徐秋陽趕緊說:“你小聲點啊?!?p> 旁邊的一個女生搭腔:“說明你美咯。”
李幸書的腳步一頓,她的腦海里不知道為什么響起了一個聲音。
“別任由別人欺負你啊。”
她突然轉(zhuǎn)身問她們:“你們是一中的?。俊?p> 徐秋陽點點頭:“他們都是一中的,我朋友?!?p> “你們好,我叫李幸書?!?p> 幾個女生都笑笑,或許帶著輕蔑,為首的人點點頭:“你好?!?p> “你叫什么名字?。拷粋€朋友啊。”
聽到這話,幾個女生都笑了,徐秋陽不明所以:“你們笑什么?”
“沒什么啊,你朋友好像想認識我們,要叫她一起嗎?”
徐秋陽看向李幸書,不知道為什么,李幸書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正好,后方跑過來兩個人,是祝夏瑞和祈曜。
祝夏瑞先問:“人呢?”
“不知道去哪兒了。”
“不知道去哪兒了?”
徐秋陽和祈曜打了個招呼,那個女生看到祈曜和祝夏瑞,立馬小聲問徐秋陽:“你同學(xué)?”
“對啊。”
“叫上一起玩啊。”
徐秋陽趕緊招呼李幸書三人:“走??!一起去玩啊?!?p> 祝夏瑞沒好氣,正要走,祈曜突然拉住他:“這幾個人是意難的同班同學(xué),要不要去問問?”
李幸書已經(jīng)在朝她們走了,祈曜拉著祝夏瑞也過去了,有了男生的加入,那幾個女生很開心的樣子,為首的那個人說:“去唱歌吧,我請客
“好啊好啊?!毙烨镪柨雌饋砗芨吲d。
不遠處就有個KTV,幾個人進去找了個包間坐下,其中一個女生一屁股坐到了祝夏瑞的旁邊,:“我叫夏禮,你呢?”
結(jié)果祝夏瑞沒搭理他,還繞到了旁邊,徐秋陽趕緊小聲提醒她:“這我們學(xué)校一霸,油鹽不進的?!?p> 夏禮卻是笑笑不說話,又和祈曜說:“我怎么好像看你有點眼熟呢,在哪里見過你一樣?!?p> 有個女生搭腔:“我說夏禮,你這搭訕方式也太老土了吧?!?p> 祈曜只是笑笑:“可能是因為我常去你們學(xué)校,所以你見過吧。”
“你經(jīng)常去我們學(xué)校啊?”
“對啊,我也見過你?!?p> 夏禮笑笑:“是嗎?”
“嗯,你是祝意難的同班同學(xué)吧。”
不知道為什么,提到這個名字,她的臉色變了一下,正在選歌的那個女生也停了下來。
夏禮笑笑:“你說的,是那個被人殺了那個嗎?”
祝夏瑞抬起來頭,服務(wù)生進來送吃的和酒,點歌的人開始放歌,順便拿著話筒說:“別提她了,晦氣?!?p> “怎么就晦氣了呢。”李幸書插話。
“我們都很討厭她,最煩她那種人了?!?p> 一直沒說話的祝夏瑞插話了:“我突然想起來你們是誰了?!?p> “什么?”
祝夏瑞站起來,從箱子里拿了一瓶酒,然后說:“既然都見到了,喝一杯吧?!?p> 夏禮笑笑:“可以啊?!?p> 她正要去拿杯子,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祝夏瑞居然直接一瓶子敲在了她的腦袋上,酒順著她的頭流下來了。
包間里尖叫聲四起,祝夏瑞把剩余的一截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幾個女生趕快去查看夏禮的情況,夏禮有點被敲懵了。
“我就說聽你名字耳熟啊,一直躲著不見人,就是你們找的人去堵祝意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