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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與愛的正比例函數(shù)

65.你是否也曾在窗邊

時間與愛的正比例函數(shù) 林木舟 3638 2020-12-17 20:43:40

  因為獲得了某些記憶,李幸書開始有點慌張,該死,不要再這么做了,絕對絕對不可以再去窺探誰的內(nèi)心,那大學四年雖然只是個夢,可那種孤獨感,是她不想再體驗的,不要再過上那種孤獨的生活。

  可是此刻,她卻有莫名其妙的聽到了祈曜的聲音,和他一起并肩在街上行走,李幸書突然想到,過去的時候,祝意難就是這樣和他一起并肩行走,時時刻刻聽著他的心里話嗎。

  鼻子有點酸酸的,但卻不是為了祈曜,而是為了夢里的那個好像認識好像又不認識的女孩,突然間想起了她的笑容。

  李幸書趕緊岔開話題:“沒什么,總之你別想其他的了,先找到她吧。”

  祈曜沒說話,李幸書又問:“怎么不再住幾天,這么快就出院?!?p>  “你不也急匆匆的出院了,我一猜你就是來找她了。”

  “那你真是聰明。”

  祈曜笑笑,李幸書又忍不住問:“你和她從小就認識了吧?!?p>  “嗯,在福利院認識的?!?p>  “福利院?”李幸書有點沒反應過來。

  “你不知道嗎?我和她都是孤兒,最后被不同的家庭領養(yǎng)走了,上高中的時候又遇到的?!?p>  “我上哪知道去,所以你們小時候就認識了啊。”

  “嗯。”

  李幸書再次想起祝意難的臉,笑了一下:“緣分真是個神奇的東西,我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曾經(jīng)認識過她。”

  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少女,巧合的在另一個時空和她成為了朋友,幫助過她。

  “如你們所說,她還真是個...有點奇怪的女生?!?p>  “她小時候就這樣?!?p>  “那你沒有懷疑過嗎?”

  “懷疑什么?”

  李幸書笑著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比如她會讀心術之類的?!?p>  祈曜也笑笑:“有可能吧,她一直都能一眼看穿我。”

  “那你不會害怕嗎?”

  “有什么好害怕的,又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p>  李幸書的神情又暗淡了,但還是用正常的語氣說:“說不定我的生活發(fā)生改變就和她的死有關呢,她不是說過嗎,一個人的時間發(fā)生改變,也會影響到與她親近的人,因為她的死,所以我的命運也發(fā)生了改變啊?!?p>  “你們的關系很好嗎?”

  “我們...可能吧,她是個很好的人?!?p>  祈曜笑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評價她。”

  “怎么了?她難道不好嗎?”

  “倒也不是,主要是她也沒什么朋友,自然也就沒人評價她。”

  李幸書淡淡的笑笑:“她可能很孤獨吧,但因為有你們,所以她不孤獨了?!?p>  “看樣子你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啊。”

  “那是另一個時空的我,這個時空的我,不擁有這些記憶,就像你和未來的你一樣,你們是同一個人,但又不是同一個人,因為你們擁有不一樣的記憶,但至少你們還有記憶重疊的部分,而我和另一個時間線的我,是不相通的,她經(jīng)歷的我沒有經(jīng)歷過,我經(jīng)歷的,她也沒有經(jīng)歷過,對于現(xiàn)在的我而言,她像是一個電影里的人,陌生又熟悉?!?p>  “也是,你說會不會還有別的時空,別的我們?!?p>  “可能吧,時間線或許有很多,但是能夠一直往前的只有一個,能夠一直前進的,只有活下來的人?!?p>  “逝者的時間是停止的,既然我們也曾經(jīng)死去過,那是不是有一種方法,可以...改變時間呢?”

  李幸書偏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有一股淡淡的孤獨。

  “你孤單嗎?”她突然這么問了他。

  祈耀沒有回答,只是說:“人都是孤獨的,看個人的選擇,你看祝夏瑞,他就喜歡獨來獨往。”

  “祝夏瑞不叫孤獨,叫孤僻?!?p>  祈耀笑笑:“既然說到他了,走吧去看看他?!?p>  醫(yī)院的門口人來人往,祝夏瑞的病房門口,還站著另外一個人,長發(fā)披肩,穿著駝色的外套,她似乎有點猶豫,抬起手想要敲門,但是又遲遲沒有敲,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在想推開這扇門后自己應該說些什么,突然,她的余光看到拐角處有兩個人在往過來走,她趕緊閃到一旁躲在了墻角。

  李幸書和祈曜推開門,床上鼓了個包,一根輸液線從被子下延伸出來連接到一旁的吊瓶上,兩人對視一眼,祈曜走過去拖了個凳子給李幸書,然后自己也在旁邊坐下,被子里的人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還在喘氣沒有。

  輸液線微微的動了一下,李幸書忍不住開口:“你到底睡沒睡著啊?”

  被子下面的人還是一動不動,李幸書看了祈曜一眼,祈曜又接著說:“關于意難的事,我們有了一點新思路。”

  果然,被子動了一下,祝夏瑞掀開被子,眨了一下眼睛,盯著天花板,也沒說話,祈曜正打算繼續(xù)說,他倒是先開口了:“昨晚上你們誰來過我的病房嗎?”

  李幸書搖搖頭:“沒有啊?!闭f完又看了祈曜一眼,祈曜也搖搖頭:“沒有啊,怎么了?”

  祝夏瑞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微風輕輕吹動窗簾,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說:“剛剛要說什么?說吧?!?p>  兩人這才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詳細的和祝夏瑞說了說,病房外人來人往,李幸書說的口干舌燥,但是祝夏瑞聽完好像并沒有什么反應,只是一直看著飄動的窗簾,有陽光照射進來,他的臉看起來沒什么血色。

  祈曜見狀只好站起來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們會再繼續(xù)調(diào)查這件事的?!?p>  祝夏瑞看起來就是大病初愈的樣子,李幸書也不想打擾他休息,于是也點點頭:“好好休息,有事我們會立馬跟你聯(lián)系的,別擔心了。”

  祝夏瑞沒說什么,盯著窗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幸書和祈曜也不再打擾他,輕聲帶上門走了。

  他倆一走,病房又陷入了安靜,大概隔了幾秒鐘,瓶子里的液體快要走光了,他并沒有叫護士,起身熟練的拔掉了手上的針管,然后掀開被子起床站到了窗邊。

  今天的陽光不錯,但是太陽快要下山了,橙色的天空透進了病房,半邊暖色半邊灰暗,病房里并沒有人,祝夏瑞站在窗邊,窗戶縫里透進來的風輕輕的吹動他的頭發(fā)。

  突然,他輕聲問了一句。

  “是你嗎?”

  病房里并沒有人,祝夏瑞也沒有回頭,而是繼續(xù)說:“昨晚上,是你在我的病房嗎?”

  他垂著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沒有人回答,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天色漸漸的黑了,他轉身回到病床上再次用被子蒙住了頭。

  屋子里的光漸漸的散去,傳來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突然,病房的門卡嚓一聲開了。

  這輕微的聲音似乎有點驚動了夢里的人,靜謐的夜晚,被子的縫隙吹進了一絲風,他慢慢的睜開眼睛,透過被子的縫隙,他看到了藍色的月光,還有一位少女。

  她站在窗邊,背對著他,垂順的長發(fā)在月光下閃著微微的光芒,這場景就像是夢一樣,祝夏瑞似乎還沒從夢里醒過來,少女抬起手,似乎打算去拉上窗簾。她的這個舉動讓祝夏瑞清醒了,他幾乎一下子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這個聲音驚動了窗邊的人,她轉過身,和祝夏瑞四目相對。

  氣氛好像一下子沉默了,祝夏瑞的眼里的期待和震驚在她轉過去的那一秒鐘也消散了,她有點尷尬:“我吵醒你了?”

  祝夏瑞沒說話,紀寧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局促的站在窗邊,祝夏瑞打量了她一眼,問:“昨晚上來的也是你?”

  “沒有啊。”紀寧趕緊解釋,“我就剛剛進來了,本來打算看看你就走的,但是看到窗戶沒關好,說來給你關一下窗戶的,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p>  祝夏瑞的眼光月過她掃了一眼窗戶,的確沒關好,他揉了一下眉心,似乎是有點疲憊,紀寧見狀趕緊轉身快速的把窗戶關好,然后說:“你趕緊睡吧,我先走了?!?p>  走到一半她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祝夏瑞,祝夏瑞靠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她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在糾結了幾秒鐘之后,她終于試探的問:“你們在找祝意難嗎?”

  祝夏瑞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她,紀寧的眼神也有點閃躲,似乎也有點不敢確定。

  “你想說什么?”

  “我...”紀寧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我那天來看你,在病房外聽到你們說...”

  “偷聽?”

  “不是...”紀寧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么,祝夏瑞只是看著她,眼神有點不善,紀寧看著他的眼睛,最終平復下來,認真的說:“我承認,我偷聽了你們說話,我沒打算聽的,可是我聽到你們說的話題越來越奇怪...你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她似乎很不敢相信,試探的問祝夏瑞。祝夏瑞也沒給她答復,似乎也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紀寧又接著說:“你們說的太認真了,把我都搞迷糊了,可是偏偏我回去自己一想,你們幾個總是待在一起,到底在干什么,我越想越多,到后來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到底...”

  “需要你去想嗎?”祝夏瑞終于打斷她,淡淡的說,“這件事是真是假,跟你也沒有任何關系吧?!?p>  紀寧點點頭:“是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可是因為跟你有關系,我就老忍不住去想,想著想著,我就想到了很多事?!?p>  話說完,她走過去啪的一聲把燈打開,祝夏瑞拿手擋了一下燈光,紀寧麻利的從隨身背的包里拿出了幾張A4紙然后拖了個凳子在病床旁邊坐下。

  她拿出第一張紙,上面很整理的寫了什么。

  “第一次我在街上碰到你們?nèi)齻€,李幸書把我認成了祝意難,只后她也向我打聽過祝意難的事,再之后,喬宇去世,我和喬宇一起長大,那個時候連我都不知道,她卻已經(jīng)知道了,還替喬宇送我禮物,那應該就是關系很好吧,既然關系很好,為什么連葬禮都不來參加?”

  祝夏瑞看了一眼她手里的A4紙,紀寧接著說:“這些小事結合起來就很奇怪,再加上我那天聽到的,一切就都合理了,你們在找祝意難,而且有什么一般人不知道的方法對吧?”

  她說的條理清晰振振有詞,祝夏瑞沒說話,紀寧接著說:“我把那天聽到的事情梳理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你要聽嗎?”

  “你很熱心腸?”這聽起來似乎有點嘲諷。

  紀寧并不在意,接著說:“我也覺得這很荒誕,十分的荒誕,可是你這么做,我好像就相信了?!?p>  祝夏瑞沒說話,紀寧的手里拿著紙,眉頭微微皺著,看樣子是真的在替他好好思考這件事。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一直在找的兇手,就是你們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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