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到了真要說的時候,鶯兒肯定不會拿自己來說。
她只會說,她有個姐妹——然后當說到她自己的時候,她也只會說,自己過得還好吧,倒是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總之,話題是不要恐婚,因為這真的沒什么好恐懼的。只是她還少說了一個前提,那便是:
夫君一定要找長得好看的,而且,一定要是自己找的。
這樣,不管最終如何,自己也沒法后悔。
就算新婚之夜夫君對自己很粗暴,直接就把你推倒在床上,你也只會是閉著眼,心想很快就過去了。
……
郡主畢竟不懂套路。
所以也沒有懷疑鶯兒關(guān)于姐妹說的那些話。
而且當然了!
也不會真的把這些話都拿來作為以后的行動準則。
聽過了鶯兒的話后。
她只會覺得,像鶯兒這樣的識大體,顧全局的大家閨秀可不多了。
要是這李縱還對鶯兒不好,那一定是李縱吃了狼心狗肺了。
……
最后望著一臉平淡的鶯兒。
第五銀翎不由得對鶯兒慕然起敬。
所以說,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人啊。
好奇忽然又來了,第五銀翎又突然問道:“那鶯兒你之前有沒有喜歡之人?”
“我的意思是,在你成親之前。”
這時鶯兒便道:“沒有?!?p> 第五銀翎便點了點頭,“那還好。”
仿佛用的還是感慨的語氣。
因為若是還有一個棒打鴛鴦的環(huán)節(jié),那可就真的是悲劇了。
在郡主看來,鶯兒終究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如此的人,能不讓她慕然起敬嗎。
那李縱倒是好!
說起來,李縱現(xiàn)在人呢?
……
“李縱現(xiàn)在人呢?”
第五銀翎問道。
“夫君?夫君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睡午覺吧?!?p> 鶯兒回道。
第五銀翎便心想:竟然自己一個人睡午覺!
……
夏天午后的江南總是喜歡下一些雨。
有時甚至還會電閃雷鳴,狂風(fēng)忽作。
就在兩人說話間,天色便已經(jīng)開始忽然暗沉沉了下來。
見到天色忽變,鶯兒也是說道:“快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回屋吧?!?p> 第五銀翎見這一次的雨勢可能會有些大,也是點了點頭。
等到兩人剛剛回了屋子里。
外面,先是一聲轟雷,然后,豆大的雨點,便落在了房頂、屋檐,門前。
落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門前不到二十個平方面積的一顆獨獨的大柳樹上。
屋內(nèi),因為這忽然到來的暴雨,似乎把整個屋子里,也都變得暗下來許多。
“這江南的雨倒是來的忽然。”
第五銀翎不由得感慨道。
“來得快,走得也快。只消不到片刻,天肯定又會放晴?!?p> 鶯兒回她道。
“你心倒是豁達?!?p> 第五銀翎便稱贊道。
其實,鶯兒不過是說事實而已。
兩人望著門外的雨點落下發(fā)著怔,不知不覺,又是一下午。
……
李縱大概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起來的。
屋子外面,下著瓢潑大雨,一看床上沒人。
不用想都知道,鶯兒肯定去找郡主了。
其實……
在他看來,郡主沒什么可貴的,除了她身上衣服的確是貴了點。
雖說對方也才十六歲,但是從一個成年人的角度去代入對方的視角。
他能想象到,對方有可能如何的高高在上,頤氣指使。
對方若是如此對他,他倒是半點都不會在意。
不過李縱最看不得的,就是鶯兒也把對方視為權(quán)威。
而且……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在別的女人面前,有可能低人一等。
他就覺得,這怎么都不得勁。
不過!
這確實是一個封建社會不錯。
這是很難去改變的,若一定要改變這種情況。
除非……日后,鶯兒能當上皇后。
當然,這概率有點低。
好在,他已經(jīng)破除了一些對方身上的神圣性。
如此一來,倒是暫時不需要擔(dān)心。
……
醒來后。
李縱便又開始想皇帝那三道題怎么答。
江南的詩他之前就抄了。
就用江南可采蓮好了。
關(guān)于名教與自然,若不是他正好聽縣里的其他人掰扯掰扯過,玄談過一番,他倒連這個是什么意思,都沒明白。
所謂名教,就是要有階級觀念,要有禮教,人們都要遵守這些東西。
而自然,則是我想怎樣就怎樣,萬事萬物都回歸自然本性,追求個性解放。
這就是裸奔的由來。
當然,他這未必概括得很到位,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前面,已經(jīng)有了王爽的‘名教出于自然’,然后裸奔又有了‘越名教而任自然’,后面會是什么,如果能夠知道,那就好了。
可惜!
江南并沒有生出什么大思想家,他們所獲取的思想知識,也是人家北方已經(jīng)討論了半年,甚至一年以后,才傳過來的。
等到江南這邊興起這樣的討論之時,怕都已經(jīng)是人家那邊十分成熟的時候了。
一想到這個。
干脆!
李縱也是心一狠,他媽的不答了。
第一道的詩也不作了。
還不如寫點自己擅長的。
然后……
李縱便開始了奮筆疾書。
第一版是草稿,想到什么寫什么。
第二版是歸納,使之開始逐漸地有了清晰的條理。
第三版正準備開寫,外面便傳來了小清的聲音。
“姑爺。姑爺在用功呢?”
李縱便把東西都收好。
“怎么了?”
然后小清看他鬼鬼祟祟的,不過倒也是不再關(guān)注她不會的東西說道:“三娘子說今晚跟郡主一起吃,不過是郡主要求的,然后三娘子讓我過來問你,行不行?”
李縱想都不用想便道:“不行。”
“……”
“為什么?”小清隨即也是覺出奇怪地問道。
她本以為,這就是隨便過來問問的事,姑爺斷然不可能不答應(yīng)的。
估計鶯兒也是這么想的。
要跟夫君問問,這樣對夫君,也算是一種敬重。
但李縱這邊……
顯然,李縱也沒有細想。
他只是不想讓這件事得逞而已。
聽到小清回來的報告,說實話,鶯兒也有一些些驚訝,至于郡主這邊,則更是覺得,李縱不是人了。
白日宣淫也就算了,現(xiàn)在更是控制著鶯兒的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