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車內(nèi)的孫士博一言不發(fā),坐在副駕駛座的唐平兒揣摩著,莫不是她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
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又如何,天庭逼她找人,逼到她現(xiàn)在一無所有,就剩這老命一條,要拿去拿去。反正,她沒興趣跟他有什么糾纏。
她清了清嗓子,“有事直說吧!”
“唐平兒?!?p> “?。∧阒牢业拿??”那么他應該也知道自己是穿越來的。
“家住上海JA區(qū)普陽小區(qū),2020年73歲失蹤....如今要活著應該也是113了”,孫士博對她上下打量,最后眼睛停在她臉上,“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還是小姑娘的模樣?而且...而且力道驚人?”
“其實我.....重生了。”
“這不科學“。孫士博收回了眼光,低頭沉思,指尖放在耳后的大腦芯片上摩擦,試圖搜索出重生的文獻資料,但系統(tǒng)反饋的資料都是些奇聞怪談。他關了顯示在眼鏡上的搜索結果。
看回唐平兒,她在座位上,一言不發(fā),深不可測。
唐平兒向?qū)O士博伸出手:“你不信,把石頭給我?!?p> “那是物證”。
“你還怕我賴?”
孫士博發(fā)出冷笑:“讓你毀滅證據(jù)嗎?”
“我的力道,是天賜的?!碧破絻阂姾贿^,便岔開話題。
“很好”,孫士博,“待會到了普陽小區(qū),幫我個忙,就當你賠償我的損失。”
“只是這么簡單?”唐平兒疑惑,“你要我?guī)褪裁疵Γ俊?p> “到了再說”。
跑車放慢了車速,下了高架橋,往普陽小區(qū)的施工現(xiàn)場方向前進,只見燈火通明,人頭攢動,數(shù)百人在工地上工作,幾十輛挖掘機不停地在一個開鑿的洞口挖著。
車輛停在了工地停車場,施工隊經(jīng)理早已候在一旁,遞給了兩人安全帽。
“德國的機器調(diào)配到了?”孫士博走在前面。
施工隊經(jīng)理臉上掛著粉塵,心想,這是瞞不住了:“總裁,那德國的機器,說要半年后才能拿到。”
孫士博吸了一口氣。
經(jīng)理哆哆嗦嗦的說:“而且,而且?guī)r石的堅硬程度來看,就算是機器來了,能不能用得上也說不定,目前我們已經(jīng)用上了鉆井開采石油的設備,都還打不下去,怕是.....”
“說”!孫士博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經(jīng)理。“怕是什么?”
“怕是遇到了我們預料之外的巖石硬度。也就是說,現(xiàn)有的壓力系統(tǒng)還無法將鉆頭打入巖層。”
經(jīng)理緊張的一直解釋:“現(xiàn)有的壓力系統(tǒng)是.....”。
“細節(jié)不用多說了,我們過去看看。”孫士博打斷了經(jīng)理的啰嗦。不行就不行,說那么多有什么用。
唐平兒跟在兩人身后,以前生活的地方變成了一片泥濘,她正感慨著。
“你快點”,孫士博站在前方叫著掉隊的她。
以現(xiàn)有的科技水平,各個國家都在借助設備打穿地球以獲得更多的資源,誰先獲得資源,誰就有機會坐上能源巨頭的寶座,該項目雖說是虛擬游戲公司拿下來開發(fā)的,可背后獲利的目的,孫士博和董事會心照不宣。首富他不在乎,他已經(jīng)很有錢了,但身處名利場,只要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就無法避免被卷入嗜血的金錢及地位的爭奪游戲中。
孫士博和唐平兒走進通往地下鉆井作業(yè)的電梯。經(jīng)理按動樓層按鈕,電梯不斷向下降落,一直到320層,門開了,冷風如寒風料峭襲來,眾人臉上的溫度也降低了幾度。
從這里看到的天空已經(jīng)變得很小,他們在巨大的天坑底部,這里燈火通明,幾十臺鼓風機正運轉作業(yè),工人們在鉆孔的壓力設備前面圍成一圈,顯得無可奈何。
“再試試”,孫士博命令道。
工人們接通電源,金剛鉆在壓力系統(tǒng)的作用下向下發(fā)力,突突突,突突突,停在了某個點之后,便只??辙D,下不去了。
“你來試試”,孫士博對站在旁邊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看看西瞅瞅的唐平兒說道。
跟她有什么關系,唐平兒以為自己只是來看熱鬧的。
“我試什么?”她攤開雙手,表示這從何說起。
孫士博清空了現(xiàn)場的人群,他不想讓唐平兒的特異功能被別人看見以引來麻煩。
然后他指了指壓力系統(tǒng)上面的金屬桿,“我要你幫我,讓金屬桿打向下。”
唐平兒傻了,他居然讓她來打地球?
看著稚嫩的雙手,再看看孫士博此刻拍了拍口袋那塊砸人的石頭,再想想孫女還在他手里。
她點點頭,“我試試看”。
她接過孫士博遞過來的手套,走向高處,最高點是金屬鉆井桿此刻正空轉著,毫無氣力往下鉆。
唐平兒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在桿上。馬步扎穩(wěn)了之后,屏氣凝神緩緩的開始用力,力氣由大臂,傳達至小臂,傳達至手掌的骨骼,她的腰部肌肉蓄著上半身的力量,一起導入手臂——“啊~~~~!?。。?!”她大喊。
唐平兒使出全身的力氣壓向金屬桿,金屬桿受了力,緩緩往下傳力給正和巖石較勁的金剛鉆頭,電光火石間,唐平兒雙手發(fā)出刺眼的橘色光芒,“啊~~~~~~?。。。?!”
她接著發(fā)力,這次她感受到了金剛鉆向下突突突的振動,唐平兒身上橘色光芒膨脹般越來越大,天坑內(nèi)發(fā)出了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天際,只是那么一瞬間,便消失。
唐平兒舉起金屬桿,用力向下砸去,金剛鉆被砸進了裂縫中,深深嵌入地表,它開始旋轉工作。
待唐平兒身上的光芒消失,她也已用盡力氣,虛弱到身形搖晃。
孫士博看呆了,眼看她快倒在地上,他沖上前去將唐平兒從現(xiàn)場抱走,臨走時吩咐施工隊經(jīng)理先換掉金屬桿再讓其他工人進來。
施工隊經(jīng)理換金屬桿的時候,看見了上面留下的手指痕跡,已深深的嵌入到金屬桿頂部了。
.....
夜里,孫家大宅。
這下他信了,重生,神力,穿越,什么科不科學的都信了。
孫士博摘下眼鏡,關掉大腦芯片電源。
他想靜靜。
唐平兒回程的路上已昏睡過去,家中有醫(yī)生,為她檢查后只說醒來用餐后休息即可。下人幫她梳洗妥當換好衣服收拾了客房,此刻正在休息。
夜里,他走進了唐平兒的房間,看著她呼吸和緩,月光之下,面孔與世無爭的樣子。真是奇怪的人。他想。
他打開門,離開了。
唐平兒在床上翻了個身,咕噥著。好像有人吻她了??伤Я耍^續(xù)睡下去,睡下去,猶如掉入黑色旋渦,一圈一圈無邊無際,沉淪在黑色的世界里,只剩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