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集合眾人
2060年12月24日,上海的圣誕節(jié),馬路上到處飄蕩著圣誕歌曲,外灘準(zhǔn)備了傳統(tǒng)的燈光秀,陸家嘴的寫字樓外,3D全息投影著巨大的圣誕老人坐在雪橇車上往下撒禮物。小孩看了哇哇叫,大人看了忙拍照。
唐平兒也感受到了節(jié)日氣氛,在工地的這幾天,她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除了上次鉆出來的巖層里出現(xiàn)過戰(zhàn)場的人類遺骸,再往下打孔出現(xiàn)的是普通的黑色巖石。反倒是唐國材管人的手段兇狠,對待帶頭搗亂的,直接懟回去,做不做,不做拉倒。唐平兒還得去圓場,畢竟工人們對她都挺尊敬的,再說了,人壓力大時難免會鬧情緒。
就這樣,她從唐國材那里救場了腸胃不適鬧著要算工傷的鉆井師傅小趙,想請兩天假回去探親的塔吊王師傅。唐國材揮著手要趕人,唐平兒就來圓場,工人感激,因此更賣力的工作,都說這個唐工有人性。是工地女神。
唐平兒除了深受群眾愛戴之外,工程鉆井遇到打不下去的時候,她也會推一把,奇怪的是,她最近力氣越來越大。坐泡泡車上班,只是隨意關(guān)車門,聲音卻如怒摔般,撞到外框,然后掉下來了,周圍經(jīng)過的人看到此舉無不感到寒風(fēng)凜冽瑟瑟發(fā)抖。
青鳥看得臉都青了,還好不是騎我,不然這力道得勒死我。
今天陽光正好,雖是零下一度,穿著厚厚的深棕色植絨外套,她站在工地的地面上吸收陽光,感覺煩心事都在九霄云外,這一會正對著天空在發(fā)呆呢,遠(yuǎn)方傳來女孩子的尖叫聲,越來越近,唐平兒看清了來人。
文然依然穿著高雅套裝,只是濃妝變淡妝了,看起來也更平民化,破產(chǎn)風(fēng)波還未過去,所以她收斂了些。噠噠噠,是她穿著粗跟小牛皮鞋跑來,唰,是她展開雙臂親昵地?fù)肀破絻?,“妹妹,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幾天,我在你們總部蹲不到你,打聽后才知道你在這兒?!?p> 嚇人嘛這是,唐平兒說:“你這是怎么了?”
“你一定很奇怪吧”,文然伸出食指,“我原本呢,是對孫士博有征服欲,因?yàn)闆]有我對付不了的男人,緋聞出來后,他把我家害得這么慘,當(dāng)然了,這是我自己做的,我也認(rèn)了,也受到了懲罰”,她憤恨地接著說,“但因?yàn)檫@件事,我遇到你,那什么征服欲啊,破男人啊,統(tǒng)統(tǒng)都沒意思了......你功夫去哪里學(xué)的?!”
唐平兒聽得云里霧里的,“你開心就好?!?p> “不是啊,妹妹,我真心想和你做朋友”,文然化身小迷妹,“不然,你收我為徒吧,教我怎么把內(nèi)力練到這么強(qiáng)的?!保攘吮入哦^肌。
“天賜的,不是我練的”,唐平兒無奈,文然突然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你是說天生的,學(xué)不會,還是就不想教?!蔽娜徽f完,低頭突然想到什么,連忙向后揮揮手,她的助理拿出個精致的盒子。
“師傅,今天是圣誕節(jié),我為你備了禮,請你笑納”,文然懊悔自己求人怎么把送禮的環(huán)節(jié)給忘了。古人收徒弟拒絕三次才算數(shù),并且學(xué)生還要兩手各提十捆肉干呢。
唐平兒不知道她搞什么鬼,接過四方形紅色盒,“如果太貴重我可不能收。”說罷,她揭開硬殼蓋,那一瞬間蓋子內(nèi)散發(fā)出刺眼的光芒,黃絲綢的底部托著一把銀匕首。
這!唐平兒大喊一聲:“媽呀!”,便將盒子甩得老遠(yuǎn)。
“你不喜歡也不要扔掉嘛,人家辛辛苦苦找到的,覺得只有你才配得上這把古董,刀的材料還是隕石呢?!蔽娜灰贿叡г怪贿吙粗约旱闹泶颐Ω凶訏伋鋈サ姆较虮寂苤?。文然嘀咕著,自己好像挑錯禮物了。
“你你你,”唐平兒驚訝得指著文然,這傻姑娘從哪里找的這東西,這匕首的手柄分明有一只鳳凰??!跟工地挖出來的古董半截匕首怎么這么像。
“你什么你”,文然不僅被拒絕,還被羞辱,叉著腰想吵架,不收徒就不收徒,干嘛這樣。
“你從哪里弄來的?”唐平兒像搞清楚。
助理這時好不容易追到盒子,可人也跑到工地外的馬路去了,這才氣喘吁吁的往回走。
“家里破產(chǎn)了,我就剩這么個祖?zhèn)鞯臇|西,說什么也不能給他們,拼了命藏起來,巴巴的拿來當(dāng)圣誕節(jié)禮物?!蔽娜辉秸f越委屈,“你就收我為徒吧,我除了當(dāng)名媛,現(xiàn)在身無長處啊?!?p> 這時助理也走回來了,唐平兒從助理手中接過匕首,只見刀柄為青銅所鑄,展翅而飛的鳳凰首尾相接裝飾在刀柄中雙眼炯炯。從鑲了橄欖石的刀鞘中抽出刀,寒光凌厲如高手出招,反光到臉上只覺陰冷森森,比零下一度的上海更甚。
“你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況且我的力氣,是天賜的,從何教起都不知道,哪怕教你,都不值得這個價值連城的器物。”,但唐平兒想拿回去和半截匕首作對比,“但我有一事相求,可不可以借我研究幾天?”
文然趁機(jī)要挾:“不借!除非你收我為徒。”
女人間的二次試探,唐平兒看通透了,爽快的回答:“那我收了!”
“真的??!”文然笑靨如花,抓住唐平兒瘦瘦小小的肩膀,連忙:“師傅師傅!受徒弟一拜!”,說罷她作揖拱著手拜了下去。
唐平兒啊唐平兒,你為了個匕首,居然出賣自己??茨氵@下怎么教人家。唐平兒看著眼前風(fēng)姿綽約的名媛對自己尊敬的拜著。不由得勸說自己,要不教兩招太極拳好了,以前在公園和大爺大媽們一起耍過兩年陳氏太極,大小也算個功夫。
她這么一想也就釋然了。
早上被文然糾纏了一陣,直到文然走后,唐平兒拿出匕首和青鳥商量著要不要告訴孫士博。
一想,他就來了,看到飛來的直升機(jī),是他的專機(jī),他這次帶著孫士輔一起來。
孫士輔依然浮夸的戴著他鑲鉆的手表,這次不是百達(dá)翡麗了,誰知道他去中東買了什么,反正鑲鉆就是了。
孫士博見了唐平兒,二話不說牽起手,甜蜜的朝辦公室走去,順便用大腦芯片呼叫唐國材來匯報情況。
孫士輔小碎步跟在兩人后面,嘰嘰喳喳地說,“哎,你不是那個拆遷戶嘛?和毛佳璐一起的。”
他是昨天才接到孫士博的指令,讓他速度回上海的。雖然在中東那邊有點(diǎn)牽掛,還是先放下,回來吧。
“我叫唐平兒!”唐平兒由著孫士博牽著,回頭瞇起眼睛面對陽光下的孫士輔做自我介紹。
倒是青鳥和孫士輔對上話,“拆遷戶怎么了,你個暴發(fā)戶!”,青鳥見唐平兒被貶損,護(hù)主心切的反諷。
“誒,你這會說人話的鳥!我把你拆了,看你里面裝了什么芯片”。孫士輔對青鳥的人話系統(tǒng)產(chǎn)生了疑慮,以為它是機(jī)器。
“它是鳥,不是機(jī)器?!碧破絻航忉尩?。身旁的孫士博低聲提示她說,這是我弟,管不住嘴,不用跟他說太多。
“哥,我可都聽到了!”孫士輔覺得自己成了外人,他才離開多久啊,世界的中心就遠(yuǎn)離他了嗎?他不頂用了嗎?他被排擠了嗎?家里排名下降了嗎?當(dāng)他還在腦中打著疑問句時,眾人已經(jīng)到達(dá)工地的辦公室坐好了。
“小孫總”,唐國材出現(xiàn)了,從后面拍了孫士輔的背,“好久不見啊?!?p> 孫士輔轉(zhuǎn)身看見熟人,連忙拉攏道,“我再不出現(xiàn),我哥都不愛我了,他愛別人了。你呢,你心里有我嗎?”他將唐國材當(dāng)做救命稻草。
“你哥永遠(yuǎn)是你哥”,唐國材看他這失寵樣,反正夸張又不上稅,便補(bǔ)償?shù)?,“我心有你,全是你!?p> 孫士輔白了一眼,“切,敷衍!”
兩人嬉笑著這才走進(jìn)辦公室各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等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