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沙子閆海山看中的并不只是這一個盟主扳指。安遇吾在關(guān)東綠林道上聲名赫赫，但安家并非是土匪綹子，流民鄉(xiāng)團。相反倒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地主商人。因早年和盛京將軍交好，名下生意大的有礦山、馬場，小的有車行、木材，還有些其他生意。綠林道上，聽說是安家的熟邁子，只要不是太過分，官軍碰上都睜一眼閉一眼。因此每年給安遇吾上頂子拜廟的大小綹子不計其數(shù)?？蓡栴}也出在這里，安家關(guān)系雖廣，卻沒有自己的人馬，全都靠著安遇吾的個人聲威，這幾年多了個東北虎。他二人一出事，不到兩個月，改拜山門的烏央烏央的。也有不少關(guān)系鐵的譬如皮永昌韓登舉站在安小九一邊。更多的還在觀望。
這次海沙子派智多星來搶這扳指，就是想把遼西遼東還在心思動搖的綹子民團，籠絡(luò)到自己旗下。至于安家那些生意，盯上的人太多，還有不少是官府中人。要是能搶過來些最好，搶不過來就罷，不必惹火燒身。東北虎這一現(xiàn)身，打壞了他的如意算盤。甚至一些昨日已經(jīng)向智多星示好的土匪們，也縮了回去不做聲了。
智多星心中生氣，卻不好表現(xiàn)出來。一夜未睡，拉著三門寶等人商議對策。畢竟東北虎是只身前來，老占山說不定是自己想當(dāng)盟主，未必全心全意的同他一伙，明日若能借比武之際“誤殺”東北虎，剩下個安笑旻便不足為懼。三門寶道：“那東北虎功夫厲害也都是聽說的。道上傳言多數(shù)都言過其實。就算是真的，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看他臉色恐怕身上還帶著傷，明日若是打擂，兄弟們就車輪戰(zhàn)，累也累死他。若是混戰(zhàn)，兄弟們就一起上。還拿不住他，之后比槍的時候再一個失手，東北虎變死老虎，就沒什么好怕的了?！?p> 智多星道：“但不能由我的人出手，既然海沙子大哥要做盟主，就要旁人心服口服。殺東北虎這事容易落人口實。你們商議一下，派幾個人上，多幾道保險。還有，不要急著先上，讓其他人先打。不要給別人做了嫁衣?！?p> “曉得?！?p> 不多時，眾人已齊聚安家堡的演武場。中間已圈出一塊空地。安笑旻道：“比武分上下兩場。第一場，每家派出一人，三炷香時間，爭奪場內(nèi)木牌，共四個。不可攜帶兵器，點到為止。第二場奪得木牌的四人抽簽，各自比試，可使用兵器，不可使用火器，兩場勝出者再決高下。如果多數(shù)人沒有異議，各位當(dāng)家的，就派人下場吧?！?p> 智多星為人機變狡詐，功夫卻不行，派了自家的炮頭上場。那炮頭報號賽仁貴，槍法神準(zhǔn)，功夫卻一般般。不過也并不擔(dān)心，三門寶等人分一大半對付姜楓，一少半搶牌，搶到自然會給他。賽仁貴剛?cè)雸觯阋谎劭匆姲布覂?nèi)院的高手之一安昆杰也下場了，忙道：“安九爺，說好一家只能派一人。你們怎么出了兩個。”
安昆杰嘿嘿一笑，“誰說我是安家的了？我昨兒個晚上進了老皮的寨子?，F(xiàn)在是二當(dāng)家，報號鐵金剛！你們家那仨高手，不也都在？昨個晚上這是都投靠哪些當(dāng)家的了？”
賽仁貴撇撇嘴不說話了。安昆杰在遼西小有名氣。一身橫練功夫，這明顯是上去給東北虎當(dāng)人肉盾牌的。安笑旻叫道：“還有沒有人？這便抬牌子點香了！”說著揮揮手，命人抬上來。只見抬上來四個黑漆漆帶些花紋的木頭墩子，表面光滑，仿佛被油浸過一般，竟是犀角檀。不少人不認(rèn)得，但看木頭的質(zhì)地，也知道是稀罕的東西。
王鑫智笑道：“九爺，安家這牌子也太大太名貴了。這打壞了可賠不起?！?p> “怕打壞就少使些力氣，都是道上朋友，別傷了和氣。燃香！結(jié)束已鑼聲為號，各位好漢小心了！”
鑼聲一響，三門寶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七八個人將姜楓團團圍住，把他和其他人分割開來。姜楓似乎早有預(yù)料，微微一笑，并不著急。馬龍?zhí)兑姛o人敢動，徑自走向其中一個墩子，一屁股坐在上面說道：“這個便是老子的了，有能耐的盡管來搶！”
王鑫智站得很遠，并不想真的拼命，只想到最后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聞言抱拳道：“老占山大當(dāng)家果然霸氣，不同凡響！”
眾人各懷鬼胎，慢慢在演武場中繞著木墩子走動。過了約盞茶功夫，百目鬼與身側(cè)四人互相一點頭，猛沖上來，其中兩人圍攻老占山，另三人一人一個，將墩子護在身后。五人一動，其余眾人終于也壓不住，紛紛出手。
一匪飛腳直踢姜楓面門，姜楓側(cè)身一帶，那人向前飛出。緊跟著右側(cè)三人三拳同時襲到，姜楓后撤半步，連出三拳，三人只覺眼一花，胸腹被大力擊中，向后飛出。三人躬身緩了一會，咬牙再次沖上。姜楓一腳勾踢，將身后一人踹飛，左側(cè)一人已立掌劈到。姜楓轉(zhuǎn)身之際，抬掌相迎，兩掌一碰，二人各退三步。姜楓心中吃驚，剛才使的左掌，掌力恢復(fù)不到原先五成，對付一般土匪壯漢已經(jīng)足夠。來人居然是個伏魔掌的行家，這一掌劈的姜楓左胸隱隱作痛。不及多想，身旁又有兩人攻到，姜楓身子一轉(zhuǎn)，將兩人拳風(fēng)一帶，同時擊中對方，都是一聲驚呼急忙撤力。使伏魔拳的漢子一張馬臉，想要沖上再斗，姜楓知道他厲害，身形游來走去的，不時有人被他擊到，都碰巧倒在馬臉漢子前面。馬臉漢子有力無處使，氣得哇哇亂叫，一拳將身前撲過來之人擊飛。那人“啊”得長聲慘叫，竟然昏了過去。立刻有人罵道：“王八羔子，帶眼睛了沒有，自己人也打！”
姜楓不知何時轉(zhuǎn)到了此人身后，笑嘻嘻的一腳踹在他腰側(cè)，罵人之人“哎呀”一聲，滴溜溜轉(zhuǎn)著滾到馬臉漢子跟前。姜楓忙里偷閑的瞅了一眼，心想自己那個人肉盾牌怎么沒過來幫忙，卻見安昆杰被四五人圍住打的正熱鬧，沒空理自己。智多星見姜楓如此滑溜，向場中之人打了個手勢。四匪同時沖上來，兩人出拳分左右進攻姜楓，另兩人竟然抱住姜楓的大腿。姜楓左腿飛抬，伸手在此人后背一拖，將他在空中翻了個個，緊接著以臂做刀，砍在他胸口，將他從空中劈下來，在他落地之前又一腳飛踢，將此人踢得倒飛出去，砸到一片身后之人。包圍之勢瞬間被破壞。觀戰(zhàn)之人都忍不住喝了一聲彩。
姜楓不想多結(jié)仇家，出手之時留有余地，力道雖重，卻避開了要害。心想給些教訓(xùn)，讓他們知道厲害自然也就退了。不料這幫土匪絲毫沒有要退的意思，越打越兇，出招陰狠，都是奔著不死既傷的要害來的。而且眼見不敵，分了數(shù)人出來，不是抱腿就是抱腰，難纏的很。姜楓不想傷人，束手束腳，竟被四人牢牢纏住。姜楓大喝一聲，欲要發(fā)力將四人甩飛。馬臉漢子見是個機會，從后側(cè)偷襲。四指微微彎曲疾戳姜楓背心大穴。指尖距離姜楓背心已不過一掌的距離，側(cè)旁一拳以雷霆萬鈞之勢“呼”的砸到，后發(fā)先至，正中那漢子肩窩。咔啦一聲輕響，關(guān)節(jié)已被擊碎，馬臉漢子慘叫一聲，抱著手臂倒退幾步，臉色刷白。
姜楓掙脫出來，見是馬龍?zhí)断嘀?，忙道了聲謝。馬龍?zhí)兜溃骸吧敌∽?，人家沖著要你命來的，你還客氣什么？絕招都拿出來吧！”
姜楓還未答言，忽然從木墩子方向傳來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場上場下之人盡皆愕然，紛紛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賽仁貴以一種奇怪扭曲的姿勢俯臥于地面之上，一動不動。三門寶奔近一看，賽仁貴身上數(shù)處骨折，最嚴(yán)重的是脊柱斷裂，就算不死也廢了。他身旁不遠處，站著的是百目鬼一行中的三人。三門寶嚇得大叫一聲，喝道：“你們……你們是什么人？怎的出手如此狠辣？”
場中眾匪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三人身上。安昆杰借機靠近姜楓身側(cè)，低聲道：“虎爺，剛才我看得清楚，那三人同時出手，配合默契，十分的狠辣利落。同時擊壞了賽仁貴的三處關(guān)節(jié)，又將其拋到空中，以膝蓋猛擊其后背，導(dǎo)致脊梁斷裂。被他們幾人傷得人可不少了，都是重傷。不過，哼，也是活該?！?p> 姜楓道：“你有沒有看清他們使得是什么招數(shù)？”
安昆杰道：“看不出，不像是中原功夫。老占山大當(dāng)家，您認(rèn)不認(rèn)得？”
馬龍?zhí)冻烈髁似痰溃骸拔覄偱c他們過了兩三招，再聽你描述，他們這身手，倒像是……東洋人！”
姜楓臉色刷拉一下就沉了下來，冷笑道：“怨不得說話怪里怪氣。東洋鬼子日本人，來搶關(guān)東綠林的盟主，老子讓你有來無回！”說罷縱身躍起，在安昆杰頭頂一踩，借力落在三門寶與那三個東洋人之間，也不搭話，一個旋踢掃在其中一人左臉之上，來勢太快，那人格擋的手才抬起一半就被踹翻在地，腦子嗡嗡直響。姜楓旋踢未落地，順手撈起賽仁貴將他拋到三門寶的懷里，喊了聲：“小九，叫郎中。鵬程，槍來！”
安鵬程手里抱著姜楓的雙槍背囊，當(dāng)即解開搭扣，瞄準(zhǔn)姜楓擲出。姜楓轉(zhuǎn)勢不停，撞進另一人懷中，手肘狠狠撞在其心臟位置，再借力轉(zhuǎn)身揮臂橫掃最后那人的面門。眼見兩個同伴聲都沒吭就被擊敗，此人總算是回過神來，向后彎腰避開不敢硬接。姜楓手臂掃空，就勢向前一探接過兩柄飛擲而來短槍在手中一轉(zhuǎn)，作勢下刺。眼見就要血染當(dāng)場。
百目鬼一行人大驚失色，場外躍進一人，大喝一聲拔刀來救，雙手持刀斜劈而至。姜楓下刺乃是虛招，見對方出刀，一旋身，倒轉(zhuǎn)槍柄直戳來人胸前大穴，腳尖卻踢在倒下那人背后命門穴上。這一腳用了十足十的力道，透骨而入。踢中之人只覺得后腰酸疼，沒太大感覺，其實內(nèi)臟已經(jīng)受傷。
持刀之人一刀劈空，見姜楓槍柄攻到身前，忙收刀側(cè)步再斬，仍是雙手持刀。刀還沒立住，本是奔向胸前的槍柄匪夷所思的一轉(zhuǎn)，一槍砸在刀脊之上，另一槍啪得擊打在其腕骨上。來人只覺得眼一花，緊接著手腕劇痛，“嗷”得慘嚎一聲長刀落下。姜楓腳尖一勾，將刀勾起，伸手拿住刀柄看了看，道：“果然是東洋刀！大哥猜的不錯?！?p> 眾匪嘩然，也不再管圈內(nèi)圈外，呼啦一下將百目鬼等人圍住。百目鬼皺眉道：“東北虎大當(dāng)家。你違反了比試的規(guī)則。說好不能用兵器?！?p> 姜楓將手中長刀拋下，直刺入青磚之中，接著發(fā)力抬腿一掃，那刀竟被踢斷，刀柄帶著半截刀刃飛向百目鬼。百目鬼側(cè)身閃開，幾人對視一眼，都是震驚。這武士刀雖不是什么寶刃，但也是精鋼粹煉，堅硬異常，兩刀相交，想要砍斷都難，竟然被這東北虎踢斷？眾人下意識的去看東北虎的鞋子，不過一雙破舊的尋常氈鞋，沒見特殊之處。東北虎那對雙槍其貌不揚卻是寶物，剛一槍柄抽在刀脊之上，已斷了此刀的筋骨。旁人都以為是他腿功了得，不由得更加敬服三分。
姜楓道：“關(guān)東綠林，什么時候輪的著日本人說話？”
人從中忽然有人驚道：“我想起來了，他們是伊通五鬼！”
百目鬼道：“我們是綠林中人，選盟主自然綠林之中人人有份。我們按規(guī)矩來比，并沒有破壞比試規(guī)則。反而是你，先用了兵器，我們這才上來搭救?！?p> 賽仁貴傷重，生死不知，智多星早已心中大怒，當(dāng)即走上一步道：“下場比試點到為止，你們出手如此狠辣，將我兄弟打成殘廢，虎爺迫于無奈上前搭救，有何不可？”
眾匪都見了賽仁貴的慘狀，紛紛附和道：“正是！虎爺仗義！”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連聲喝罵，更有脾氣火爆的解下火槍，當(dāng)下就要將幾人亂槍打死。
馬龍?zhí)缎南?，這些日本人跑來關(guān)東做土匪，背后必然有其打算，甚至有可能是軍方指使。不能輕易讓他們死在此處。一來恐怕會惹出事端，二來就無從得知他們的背后目的。想到這里，忙擠上前去想勸住姜楓，勿下殺手。
只聽姜楓冷然道：“這里是安家，我是大當(dāng)家。規(guī)矩，我說了算。也罷，讓你們死個心服口服！場子里的人，都給老子滾開！讓出場地。百目鬼，你們有多少人，一起上，老子單挑！”
眾匪轟然叫好，紛紛讓出場地。安笑旻見百目鬼帶來的少說也有十幾個人，心里擔(dān)憂姜楓安危，暗中大罵，東北虎又瘋了，拿命跟這幫子日本人拼什么拼。暗中吩咐安鵬程，讓他帶著安家高手見情況不對就一擁而上。不要管狗屁的江湖規(guī)矩。安昆杰和安笑旻一樣的想法，也覺得虎爺有些托大了，磨蹭著不肯下場，被姜楓一腳踹在屁股上，連滾帶爬的跌了出去。馬龍?zhí)兑策€站在場內(nèi)，姜楓可不好踹他，壓著火道：“老占山大當(dāng)家，請了?！?p> 馬龍?zhí)秹旱吐曇艨焖俚溃骸翱钟性p，留活口查問?！苯又事暤溃骸盎敽媚懮脷馄?！老夫給你掠陣。公平比試就罷了，如果有人仗著人多出陰招，不要怪老夫拳頭太硬！哼！”說罷也走下場去，站在離姜楓最近的位置。
百目鬼見自己這些人成了眾矢之的，皺了皺眉，說道：“各位，請先聽在下說。在下等，確實是來自日本。是日本的平民百姓，來到關(guān)東工作，可惜破產(chǎn)了，后來就成了土匪。一直都是按照關(guān)東綠林規(guī)矩做事，沒有做過戕害同道的事情。我可以發(fā)誓。”
人從中有人冷笑道：“伊通五鬼的綹子屁大點，敢動哪個大綹子？欺負(fù)老百姓的事情么，聽說倒也沒少干。”旁邊有人問道：“是嗎？這五鬼是哪五鬼？”
“百目鬼，蛇骨婆，川天狗，朱盤鬼和八百貍。報號實在是奇怪，所以我有些印象。原來是東洋鬼子?！?p> 百目鬼道：“土匪本就是打家劫舍，要說欺負(fù)百姓，這里哪個沒有欺負(fù)過。而且，我們，主要是打俄國人，打胡匪。你們可以去伊通地帶打聽?！?p> 姜楓手中兩桿短槍一碰，不耐煩的說道：“休要聒噪，動手吧！”
百目鬼見身份暴露，也不再遮掩，用日語小聲說了幾句，叮囑手下不要打死姜楓，其中八人各自拿出兵器，次第壓近。這些日本浪人并不全用刀。有兩人使鎖鐮，一頭是形似鐮刀的彎頭，另一頭用鎖鏈綁著拳頭大的流星錘?？梢赃h程攻擊，站在外圍。另有一人使拐，一人使十字紋槍。十字紋槍的槍身比中原一般的紅纓槍要短，槍頭十字形，像三叉戟。兩人在里姜楓最近的位置，一左前，一右后，封堵姜楓的雙槍。其余四人使刀，肆機進攻。八人站位默契，應(yīng)該是受過長期訓(xùn)練。百目鬼退至場外。
姜楓見百目鬼下了場，唇角一勾，道：“大哥，那個頭子沒上來，歸你了?！闭f罷，雙槍一擺，說道：“各位兄弟，東北虎自幼練得是外家功夫，可惜天生筋骨普通，不夠雄健，所以師父命我改練雙槍，并傳我七十二路斷魂槍。招招要命，槍槍斷魂，我還從未使過，今日便給大家獻個丑，請眾位一道品鑒品鑒！”
鑒字話音未落，姜楓迅捷無倫的從前方突出，雙槍倒轉(zhuǎn)，槍柄一左一右猛擊持刀兩人耳后穴位。出手便是殺招。兩人大驚，一邊揮刀來擋，一邊后縱閃避。一人動作稍微慢了點，被姜楓右手槍柄砸中刀身之后又擊中顎骨，聲都沒出便撲倒在地。耳孔、右眼角，鼻孔，嘴角都滲出血跡來。姜楓口中吟道：“千年故國歲華奔，一柱高臺已斷魂。”
七人見狀迅速后退，不敢距他太近。使鎖鐮的兩人由后換位至前方，四鏈齊出，欲纏住姜楓的雙槍。雙槍短小，近戰(zhàn)招式靈活，變幻莫測，遠攻卻吃虧。姜楓雙槍一抬，每支槍柄俱被兩條鎖鏈纏住。七人見狀大喜，持刀兩人奔上砍向雙槍，想要逼他放開槍柄，持拐一人也跳過來了，準(zhǔn)備接應(yīng)持刀兩人。姜楓兩槍一合，在手中擰麻花般連擰數(shù)下，兩柄刀都砍在鐵鏈之上，使鎖鐮的兩人被扯得踉踉蹌蹌向前走出幾步，奔著槍尖就來了。持刀兩人害怕傷到同伴，急忙撤刀。姜楓手臂一甩，四顆流星錘倒飛向手持鎖鐮的二人。二人鎖鏈一振，接住流星錘，想要飛出另一端的鐮刀，一抬眼，卻看到姜楓的槍，已經(jīng)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