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丞相府內(nèi),徐曼瑩一臉倔強(qiáng)跪在書房內(nèi),徐煦黑著臉來回踱著步說:“想我徐氏一族好不容易出了個皇后,本想著你能保住家族榮耀,所以祖父千尋萬找給你招了多少老師才讓你有今日之才華!可這些年祖父在你身上花的心血都在今晚給毀了!現(xiàn)在倒好,滿京城的人還有誰拿我這個丞相當(dāng)回事?!”
“祖父息怒,是孫女小看了那容家女公子。今后定當(dāng)更加勤奮,絕不再丟您的臉!”
徐曼瑩被祖父說得臉色發(fā)紅,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為了家族的榮耀她嘔心瀝血,哪怕是冰凍三尺的寒冬,她也是赤裸腳踝一步一舞訓(xùn)練著……
“今后?這還有今后嗎!今兒皇上的態(tài)度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你皇后姑母恐怕也不敢再有別的想法!”
徐煦氣得背對著書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直搖頭說:“三年前你還是太過大意了!若是那時再狠狠心就不會有今日這般難堪!”
“祖父怎知三年前的事?”徐曼瑩驚詫,她以為這件事隱瞞的很好,并未被人發(fā)現(xiàn)。
“曼瑩啊,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以為祖父身居現(xiàn)在的位置憑借的是什么?是手段!這京中大大小小的事有多少是能瞞過我的?何況那次你安排的人還是丞相府內(nèi)的小廝?”徐煦生氣,這丫頭做事拖泥帶水,當(dāng)初給馬兒下藥也不知道下猛點(diǎn),要做就不能讓敵人有翻身的余地!
“當(dāng)時孫女只是想著她身體不堪,稍微出點(diǎn)事就再難康復(fù)。本以為她摔斷雙腿,今生也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jī)會,哪知她出門三年后不僅病痛痊愈還這般耀眼奪目……”徐曼瑩越說心中恨意越濃,不禁又想到今晚在城樓跟太子相偎在一起的畫面更是意難平,她不甘!
“老爺,大少爺回府啦,正往這里趕來?!遍T外管家敲門稟報著。
“祖父,是爹爹回來了,那曼瑩先退下?!?p> 徐煦揮揮手讓她退出,經(jīng)過門外父女倆相遇。
“曼瑩,今日之事你也別怪祖父嚴(yán)厲。你一向都是我丞相府的榮耀,今晚卻平白成為她人的陪襯,這怎能不讓人生氣?”
“父親放心,女兒并不怪祖父的嚴(yán)厲,更何況女兒也心有不甘!”徐曼瑩眼眸微顫,看向夜空多了幾分狠厲。
“好了,你先回房休息,為父再跟你祖父思量一番?!?p> 徐裕誠是丞相的長子,也是皇后的哥哥,他身居刑部侍郎,掌控大祐朝大小刑罰,對于今日擒獲而至的犯人倍感頭疼,這才急匆匆趕回。
來到書房的他在進(jìn)去的那刻很是小心觀望了一下四周,這才緩緩關(guān)上門。
“如何?”
“父親,田榮將那女子押入天牢后一直親自看守,雖說在我管轄的刑部,但兒子還沒能接觸到?!?p> “如今三皇子封王,二皇子又為皇上擋了這一劍,看來封王的日子不會太遠(yuǎn),加上將軍府此時如日中天,一切都才剛剛開始?!?p> 徐裕誠眉頭微皺,“看來皇權(quán)之爭已經(jīng)浮出水面,只是兒子不明白,現(xiàn)在太子的位置極受威脅,既然皇上有意讓我們跟大將軍結(jié)親,這不對太子的地位更有幫助,為什么父親一直就排擠大將軍?兩家化干戈為玉帛,這大事還愁不能成嗎?”
表情凝重的徐昫搖搖頭說,”你也會覺得大事可成,那皇上是普通人嗎?老夫在朝這么多年也一直不能把準(zhǔn)皇上的心思,雖說太子早立,但這些年皇帝總是不冷不熱,實(shí)在看不出他的用意。更何況那容祁可不是一般的大將軍,那是與皇帝年少時一起在戰(zhàn)場浴血奮殺過的同袍之情,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被拉攏!這些年,皇上一直對他信任有加,軍中兵權(quán)從未易主,他在軍中的聲望之高,就因為他從不介入朝中漩渦中?!?p> “那依父親之言容祁不可能為我們所用?!?p> “不會!在太子身側(cè)輔佐他的人最好還是自己人才行?!?p> “可是那容禮琰一直幫襯著太子,他可是容祁唯一的兒子。”
“他?哼,他可從未當(dāng)自己是容府的公子。自從多年前被容祁拋棄,我正好在敵國做說客就多留了兩天,這才救了他一命。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比誰都恨自己的父親。”
“聽父親如此說,兒子倒覺得若是大將軍府換了主人是不是更有利于我們?”
徐昫斜眼一笑,“難道誠兒心中已有良策?”
“若是今晚的刺殺事件有蛛絲馬跡指向?qū)④姼赣H覺得皇上還會如此信任嗎?”
“沒有確實(shí)的真憑實(shí)據(jù)是很難扳倒容祁的,更何況他今晚可是全力護(hù)住皇上?!?p> “兒子倒覺得即使不能扳倒他,能讓皇上起疑,那日后做事豈不更是水到渠成!”
徐昫一臉滿意摸了摸已經(jīng)有些花白的胡須,眼神贊賞地看向自己的兒子點(diǎn)點(diǎn)頭道:“誠兒所言極是,你自去安排就是?!?p> 徐裕誠抬眉一笑,臉上閃過一絲陰險。
今晚的夜格外安靜,可卻讓人感到絲絲涼意。看似平靜無奇的盛京在今晚開始暗流涌動,所有一切都為那把只能一人可坐的龍椅而蠢蠢欲動,同時一場針對大將軍府的陰謀也在今夜悄然誕生。
回到清雁閣的容清兒在流宛睜得碩大的雙眼中步入自己的房間,看到紅杏和離葉平靜的臉色,流宛很是不解的問:“小姐這臉難道是?”
“是為了掩人耳目,小姐并未毀容?!奔t杏適時給她解釋。
聽到紅杏的話語,流宛臉上的驚訝變成了失落,“你們都知道?就瞞著我一人嗎?”
正被離葉伺候著卸下衣裙的容清兒眉間一鎖,“你們都下去吧,讓流宛一個人侍候就好?!?p> 對于流宛這個小丫頭,容清兒對她的感情還是異于別人的。這是她來到這里第一個見到的人,也是第一個真心待她的人,她不希望因為今天這事而傷了流宛的心。
很快房間靜了下來,只剩下她們主仆兩個。
“流宛,過來?!比萸鍍鹤绞釆y臺前輕聲喚道。
流宛雖有些傷心,但還是聽話的來到小姐身邊,拿起梳子對著銅鏡很細(xì)心替容清兒梳理滿頭青絲,如綢般的潑墨隨著蘭花玉簪的卸下而飄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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