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卻讓容清兒如壺灌頂,她自然知道離葉的身份,一個大祐朝廷不容的淵日宮余孽!
被容清兒盯得有些心虛得蕭逸玨趕緊避開她的雙眼,此時此地他無從分說。
一邊拼命抵抗圍擊的翡心一邊大聲說:“少宮主,您怎能與仇人之子成婚?!難道您不想為宮主報仇了嗎!”
“閉嘴!好你一個淵日宮余孽,當初朕的壽宴上你就敢行刺,若非想將你們一網打盡,你以為朕還會留著你嗎?!給朕統(tǒng)統(tǒng)拿下!死活不管!”
皇帝命令剛下,從隋王府外突然進來一支精兵,而屋頂四周也都是拿著弓箭的弓箭手。容清兒瞧著情況不對,她面色冷峻甩開男子的手來到喜堂門口。
“什么少宮主?什么仇人之子?你給我說明白!”
已經被包圍的離葉她們哪有心思細細說明白,她只是一邊打斗一邊說:“小姐你是淵日宮少宮主!這大祐皇庭是容不下我們的!您醒醒吧!”
站在崇烈帝身旁的容清兒已經感受到周圍殺氣逼近,她不可思議轉向這位皇權的擁有者,目光清幽,她需要一個答案。
“不錯,你確實是淵日宮少宮主!而且你也是預言中的那個人!”崇烈帝邊說邊看向身后的那位嬤嬤,容清兒這才發(fā)現(xiàn)這嬤嬤就是出門前給自己驗明正身的李嬤嬤。
“老奴按照皇上吩咐,可以肯定王妃后肩處確有一個藍色印記,狀似蝴蝶?!?p> 被嬤嬤這么一提,容清兒不自覺摸了摸肩背,那里確實有一塊胎記,前些年還只是隱隱約約,現(xiàn)在已經全部顯現(xiàn)出來。
一直在喜堂內側的宋鶴這才摸著花白胡須走出來,他先是將容清兒上下一番打量才連連點頭,喜堂內的其他大臣此時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在見到這位一直被皇帝雪藏的宋鶴道長時不由張大嘴巴。
“這是發(fā)生了何事?怎么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宋道長也來了?!?p> 大家交頭議論,“也沒聽說道長回京了呀?”
“噓噓...看來今日之事不簡單吶,你我還是做個聾子啞子為好...”
眾臣臉色難看,他們害怕窺得了不該知曉的秘密而無法全身而退。
看著突然出現(xiàn)一個道長模樣的人,容清兒甚覺自己已經身處一個莫大的漩渦,蕭逸玨亦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驚嚇到,他自然聽過宋鶴的名號,而且聽聞他父皇的話語,他這才驚醒,當初保和殿中父皇與他說的并非全部實情,清兒的身世還隱瞞了別的秘密。而他自信一切可以替容清兒擋下,竟成了送心愛之人步如黃泉的催命符!這場婚禮實則就是一個殺局!
簫璉站在喜堂的一個角落暗自冷笑,我就說父皇怎么突然改變心意接受容清兒嫁給自己的這位二哥,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局,甚好!看到蕭逸玨痛苦,她便覺得是在替母后和徐家報仇!她要讓蕭逸玨今生痛苦不堪,也嘗嘗失去心愛之人的苦楚!
“皇上,老道應該知曉預言中‘玉蝶’是何意了。”
“愛卿請說。”
宋鶴在回稟皇上之時不斷看向容清兒,在瞧見喜服下的碧綠玉笛時點點頭道:“‘玉蝶’亦人亦物,蝶便是指人,此人是身上擁有蝴蝶標記的女子,與往昔簫氏先祖在一山洞壁石上所瞧見的那個后肩擁有藍色蝴蝶標記的女子是同一人,而‘玉蝶’又與玉笛諧音,兩廂結合便是指蝴蝶標記的女子手執(zhí)玉笛...”
宋鶴所言,在場能聽懂的除了崇烈帝便是院外的離葉。只見此時她目光漸寒,記憶之門瞬間打開。
“不錯,難道那句刻在山洞的預言就能讓簫氏一族不顧我們淵日宮昔日拼死為你們而打下這片江山的守望相助之情嗎?!因為這突然出現(xiàn)的預言,簫氏先祖認定淵日宮日后會圖謀萬里江山,于是暗下殺手,迫使我們逃離這片大陸而深入漠北!若不是漠北環(huán)境惡劣,你們無法追尋我們的蹤跡,哪還有如今的淵日宮?!這些年大祐皇朝從未停止對我們的迫殺,今日這婚禮必然是一個殺局,你們利用清兒的身份逼迫我們現(xiàn)身,為的便是將我們一網打盡,可惜算盤雖算的好,但我淵日宮豈是這么輕易就能連根拔除的?”
“不錯!”翡心停止搏斗,站到離葉身邊,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我們自然知曉今日有來無回,但不管如何,我們亦會用性命護住少宮主離開此地!”
聽到這里,容清兒已然明白今日的她就是一場笑話,是別人的甕中之鱉!她冷眼瞧向蕭逸玨,心中接近崩潰,枉她還自認為眼前的男子有多愛她,真是可笑至極!
“這就是你給我的婚禮?這就是在皇陵中信誓旦旦想要護我的一生?這就是你所說的此生定不相負?...”
容清兒拔下盤在頭上的鳳冠,落地之聲脆耳刺心,她一步一步走近心中男子的面前,眼角清淚隨之落下,一字一句的問話讓蕭逸玨失言。
只見他一直搖著頭,“不,不是的...”
心痛到無法呼吸的容清兒一邊走一邊脫下身上厚重的禮服,就在不久前她還充滿喜悅穿上男子為她準備的喜服,縱然她不喜這厚重不堪的鳳冠霞披,但想到要與之相守一生的愿望,還是滿懷幸福穿上戴上。哪怕剛剛被壓得喘不過氣又如何,這是她走向心愛男子的必經之路,她欣然接受,可如今...
思及此處的容清兒捏緊雙手,長又尖的護甲直接刺入骨血,手掌中滲起層層血珠伴著她的淚水一起滑落。
蕭逸玨看到她的淚與血心痛萬分,他快步來到女子身前,意欲拉起她的手掌瞧瞧,可容清兒哪還能相信他,她不自覺往后退了又退!
男子淚眼婆娑看向自己的父皇,回想起那日凌晨與他做的交易只覺后背發(fā)涼,在這場殺局中,他亦是他父皇的棋子,一個既能覆滅余孽又能斷了他與她之間感情的棋子!
“是不是只要清兒能親手拿下淵日宮眾人,父皇便會放過她?”
“不錯,她只要能如此做,那便永遠是我大祐大將軍之女?!?p> “既如此,就請父皇將這一切交于兒臣吧!我會替她手刃這些余孽,只希望父皇信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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