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說不知?”暮日將那名頂撞的捕快用力往大堂上一推,“一個小小的衙役不思量怎么做好自己的分內之職,全縣百姓都身在水深火熱之中,這些個不長眼的竟敢以下犯上!該死!”
那名捕快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他立馬匍匐求饒:“小人知錯,還望王爺給小的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p> 蕭逸良心中本就不是想治他們的不敬之罪,佯裝思量一會兒后指著跪地的人,又指向公堂兩邊的說:“既是為了折罪,那從現在起,你、你們都跟著本王一起去縣里尋找水源,有誰敢懈怠偷懶定嚴懲不貸!”
什么?尋找水源?大家都相互望了一眼,心中已然對這位王爺腹議不止,全縣陷入旱災,肉眼可見的地方哪還有可以喝的水?這肅王莫不是傻了吧?
大家腹議歸腹議,可卻沒有人敢直面頂撞,一個個有氣無力點點頭,“是?!?p> 李桐顯然心中也有很多疑問,他戰(zhàn)栗著試探性的說:“王爺,全縣已經找不到水了,為此下官這兩天都帶著大伙兒去給井龍王進獻叩拜,乞求他能看到我們的一片赤誠之心可以賜下些許楊枝甘露,以解全縣百姓性命之憂....”
被縣令提及此事,蕭逸良只覺腦中怒火直串。
“糊涂!將希望寄予這些無稽之談真是愚不可及!本王瞧著你這一縣之主倒是該讓位了!”
一邊說著的蕭逸良一邊走下高堂,他來到李知縣面前狠狠踹出一腳,“就因為你這個愚蠢的想法,將百姓的生死置之度外,反倒將可以果腹的糧食白白丟棄!本王問你,你可見過龍王?既然你如此篤定龍王可以給大家?guī)碛晁?,本王現在就將你進獻給他,讓你親自去龍王面前分說清楚,如何?!”
一想到一路所見,蕭逸良真的無法放過這個拿全縣百姓性命視作兒戲的知縣,“來人,給本王拖到龍王廟里讓咱們的知縣大人親自去會會龍王!”
李桐一聽嚇得腿腳發(fā)軟,這不明擺著是要他的命。
“王爺饒命!下官知錯了!知錯了....”
他的哭喊聲并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只見暮日親自上前,空蕩的大堂內只留下李大人漸去漸遠的哭求聲。
就這樣蕭逸良在嶂陽縣雷厲風行的手段遏制了向井龍王進獻糧食的事件,為了給百姓找來水源,前世本是地質學家的他帶著衙差和手下的侍衛(wèi)幾番鉆研和努力終于在兩日后的一個黃昏排查摸索中挖掘出一口可以食用的水井。
當大伙兒忙活了整整兩天后看到挖了數米的地下涌上一點一滴的甘露時,原本對大祐這位肅王不抱任何希望的衙差們從剛開始的不屑漸漸變成了欽佩。
“留兩個人在這里繼續(xù)挖,這處地底下的水足夠周邊村落飲用,我們還需去找下一個出水口,大家手腳麻利點,我們的速度決定著百姓們的生死存亡!小六你去喊村落的壯漢幫忙盡快讓大家都能喝上水,其余人跟我繼續(xù)尋找?!?p> “是!”
此時大家的士氣都格外高,因為這處的水源也給他們心里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們堅信一定還有其他出水口,有了可以飲用的水,再加上朝廷下派的賑災糧,大家對能度過這次災情充滿信心!
另一邊駐守邊境的蕭逸玨終日對著漠北漫天的黃沙發(fā)愣,除了軍務上他一如既往,其他事情于他都顯得毫無瓜葛,一直跟隨相伴的阿南從沒見過自家主子這般頹廢過,他也從兩年的事情上看出那位容家女公子才是他的心結。
雖然這兩年蕭逸玨只字未提過女公子,但阿南還是在他每每夜深人靜時獨自在月下舞劍后心痛難當可以看出。
如今已是深夜,蕭逸玨孤獨的身影在月光下略顯凄涼,縱使他練劍到筋疲力盡、大汗淋漓也沒有停止,夜夜如此,他更像是在懲罰和報復自己!
阿南實在看不下去,他飛身跳入跟蕭逸玨對打起來,幾番來回后,兩人都氣喘吁吁仰天而倒,柔和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二人就這么直躺在地。
“主子!”沉默了一會兒的阿南終是忍不住,他快速起身跪地說,“虞國傳來消息,王妃好像在那里出現過!”
蕭逸玨一聽猛然驚起,“胡說什么!是誰讓你自作主張去查?!”
阿南既然說出口自然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受到責罰,“屬下實在見不得您如此,明明心里很在乎很想念可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如今難得有王妃的消息,屬下就是萬死也要替王爺尋回!”
“住口!”蕭逸玨黑著臉起身,“別再讓本王聽到有什么王妃的蹤跡!”
說完這些,蕭逸玨起身準備回房。
“王爺....”阿南望著離去的背影不解地喊出聲。
“尋回來又能怎樣?難道讓父皇再殺一次嗎?只要她安好,天涯海角終有相聚的一天,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背對著的蕭逸玨留下這些蒼涼的話后邁著步子離開,徒留阿南這個直腸子站在原地慢慢體會。
而虞國境內,一座滿目花草的府中。
“小姐,這是陸掌柜傳回的書信,您過目?!?p> 女子身穿一身湖綠色緊身繡裙將胸前兩處高高聳起的山峰完美地展示出來,外披一件輕如蟬翼的白色薄紗,更顯女子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姿,外露在外的香肩更是秀色可餐。
額間花鈿狀似一朵桃花,高挑絕美的身姿在百花齊放的花園內更顯嬌媚,臉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珍珠制成的面紗內恍若天邊的云霞,雖看不太真切,卻讓人如置其中。
“信上如何說?你替我瞧瞧?!?p> 女子并未放下手中的剪刀,只見她一邊俯身清理一邊又看向另一株花草,不時打理剪枝。
跟在身側的紅杏已然不是之前的丫鬟裝扮,她身上的服飾裝扮相比女子簡單了些,但也是飄逸揮灑。在女子的囑咐下打開書信,快速瀏覽一遍后才福身回稟。
“信上說一切正如小姐安排的那樣,肅王已經去往嶺東,而朝中被我們買通的大臣也已經向大祐皇帝提出祈雨的建議,朝臣一致認可,于是皇帝沐浴齋戒三日后準備前往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