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知曉此畫何意?”
離葉搖頭,“并不知,只是老宮主將這幅畫藏得隱秘,而且我懷疑它跟您所說的可以動搖天下的另一個物件有關(guān),但具體是指什么我猜不明白。”
九州拿在手上幾番徘徊,“從畫面上看這是今晚琉光現(xiàn)世的景象嗎?”
“是的,宮主可能沒有瞧見過,距離上一個琉光節(jié),我們那時在嶺南所以沒能親眼目睹,但老宮主嫁入盛京后是看見過的,而且這幅畫也是她的手筆。”
容清兒目光清幽,“既然我們現(xiàn)在看不透,那不如趁著今晚去這幅畫上的山坡上瞧瞧,或許站在那里就能明白其中含義了?!?p> “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讓紅杏立即找您回來,只是還有一事......”
“還有一事?”
此時離葉猶豫了,不過最終還是跪地請罪道:“宮主,我們的人探知,宮內(nèi)副宮主好像還活著!”
“什么副宮主?”自從她接手淵日宮后并沒有聽說有什么副宮主,只有離葉和翡心左右使兩位。
“宮主有所不知,淵日宮自成立以來都有副宮主,一般都是由宮主指定的,這也有利于宮主離宮時,宮內(nèi)大小事務(wù)不至于無人打理。只是在您接手淵日宮時正處非常時期,我跟翡心商量后決定還是一切由您統(tǒng)領(lǐng),我們二人盡心輔助,只是現(xiàn)在......”
容清兒此時算是聽明白了,“所以你口中的副宮主是指我母親在世時指定的那一位?”
離葉點頭。
“那她人呢?既然找到了帶回宮中就是,你怎么是這副表情?”
“我們的人也不確定,沒有人見過,因為那時老宮主離宮后,原本是由這位副宮主打理一切事務(wù)的,可不知為什么最后兩人負氣,副宮主便帶走一部分跟隨者離開了,從此不知去向。如今我們的人在漠北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點蹤跡,但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p> 容清兒將事情前后捋了一遍,她不解地看著離葉,“姑姑的意思是想找回副宮主?”
離葉一臉思慮,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如今淵日宮身處險境,當年預(yù)言之事也被翻出,而副宮主對我們宮內(nèi)事務(wù)了如指掌,若她依附他人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那將是淵日宮的滅頂之災(zāi)!”
容清兒更加不解,“那這些事姑姑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老宮主離世時曾告訴離葉,當年她親眼瞧見副宮主已經(jīng)身亡,所以我一直以為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但沒想到......”
“清兒明白了,現(xiàn)在我們不確定此人是否還活著,那就煩請姑姑安排人手細細查探,若她真活著,我自會去見她?!?p> 現(xiàn)在事情復(fù)雜,她沒有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上。
“公子,肅王來了!”
聽到門外的動靜,容清兒整理好衣物,“阿杏,安排王爺在院中亭閣等候,我馬上出來?!?p> “好了,姑姑,我們分頭行事。今晚琉光節(jié)上我會探知畫中秘密,副宮主的事情就辛苦姑姑了?!?p> 離葉點頭,身子一側(cè)便從窗戶飛躍而出,只有幾片樹葉被她離開的旋風帶落。
站在長廊便遠遠瞧見亭子里的人,九州想到那晚蕭逸良略帶傷感的神情心中有些難過,只是她并未發(fā)現(xiàn)亭子里紅杏端著茶湯和點心很是用心伺候著他。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蕭逸良快速轉(zhuǎn)身,他大步向前正想去握住女子的手,可環(huán)視四周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下人正來回走動,于是有些訕訕收回手,輕聲喚了一句,“清兒?!?p> 九州不語,悄悄上前捂住他的嘴,搖頭提示他不要暴露她的身份。
“來,王爺請坐。不知突然到訪所謂何事?”
蕭逸良微笑著看著面前的男人,眼角都是笑意,他偷偷靠近九州的耳邊,“你這個樣子還真像個男人......”
而后便聽到蕭逸良爽朗的笑意,“九州公子當真風流倜儻......”
站在身后一直伺候的紅杏第一次見到大祐的這位三皇子如此開懷,嘴角也是不自覺露出笑意,她自兩年前在斗藝園會上被蕭逸良的才情深深吸引之后,心中總會偶爾浮現(xiàn)他的身子背影,只是她明白小姐與三皇子的情意,于是這份感情就這樣被深埋。
聽到蕭逸良打趣的笑聲,九州佯裝咳嗽,壓低聲音道:“很好笑嗎?這在現(xiàn)代也很正常呀,除了女扮男裝,不也有男扮女裝的,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蕭逸良對湊過來的九州又是一陣咬耳朵,卻沒瞧見站在亭子對面一個身影已經(jīng)靠近,他瞧著九州正與別的男子如此近距離打鬧嬉笑,臉色越來越難看。
“九州公子的大名還真是響徹整片大陸!本世子尚不知原來大祐的三皇子與之也有交情!”因為心情不佳,霖珺吐出來的話也是充滿火藥味。
九州和蕭逸良均一愣,他們轉(zhuǎn)頭便瞧見霖珺正從門外大步向這里走來,剛剛還談笑風生的兩人突然斂去笑意,他們一同站起身。
“世子?!笔捯萘夹闹幸苫笥輫雷釉鯐皝?,“您不在行宮內(nèi)陪世子妃,怎么到這里?”
霖珺一臉陰霾,“今日是琉光節(jié),本世子自然要與世子妃一起共賞美景,只是時間尚早,本世子聽聞九州也來到盛京,特來一敘,竟沒想到肅王也在此?!?p> 他一邊說一邊來到兩人面前,毫不避諱直接站到二人中間,當初斗藝園會上蕭逸良為討容清兒歡心做得種種還歷歷在目,現(xiàn)如今二人又這般笑意盈盈,這讓他倍感不舒服。
“世子抬愛,只是九州茅廬甚小,實在容不下兩位大駕,不如就請世子先回,等他日九州再備好薄禮登門,如何?”
本想與蕭逸良好好說話的九州在見到霖珺時有些不快,而霖珺在聽到她意欲趕他走時更不快,“那可怎么辦呢?世子妃還在行宮等著呢,你們在虞國可是最好的朋友,若今日不能將你請了去,只怕她會不依?!?p> 霖珺假裝一臉無奈,一邊說著一邊堂而皇之坐了下來給自己斟滿茶水,品了一口還不忘回頭夸贊紅杏,“阿杏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茶香真是濃郁撲鼻,口齒留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