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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總感覺我暗藏殺機

第九章 燃燒的孤鳥

盟主總感覺我暗藏殺機 樓清寒 2192 2020-11-28 11:44:50

  花淺停頓了一下,感受著落在自己身上的三道目光道:“我的事稍后我再解釋吧。畢竟后面有的是時間,先說說你吧,安云?!?p>  “約我三更到東苑的人不是你?;蛘哒f那本來就是寫給你的?!?p>  “約你過去的人應(yīng)該是魔教的人,他約你過去,應(yīng)該是想告訴你我的身份,想讓你跟我取得聯(lián)系?!?p>  “紙條本不應(yīng)該被我看到,但是你故意留給了我。因為你鬧了個烏龍,以為我足以代表落公子,是他的人。”

  “你從魔教的人那里得到了關(guān)于我的這個消息。到這里為止——”

  “你殺了他,崆峒派的大弟子,因為他就是魔教的暗棋?!?p>  “而你,你確實是魔教的人,但是你更是武林盟主的人?!?p>  “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武林盟主落寒天,為什么要讓你這樣做?他不是落白裳的父親嗎?為什么要處心積慮的冤枉自己的兒子。還有你,為什么他要讓你就這么輕易的暴露。”

  “你在這里暴露,究竟可以讓他得到什么?”

  安云苦笑著給花淺鼓掌:“花小姐你真的是讓人意外啊。不過你說錯了一點,如果你來了,江風(fēng)——也就是崆峒派的大弟子,他可能就不會死。”

  諸葛小明已經(jīng)在旁邊被連番的消息炸懵了。

  落白裳卻還是清醒的:“他這是要放棄你?”

  安云一臉坦然:“是。我的命本就是盟主的?!?p>  落白裳道:“他讓你加入魔教,又讓你為了栽贓我暴露?”

  安云點頭:“是,我只能說盟主確實不像你的父親?!?p>  落白裳道:“你不恨他?”

  安云笑出了聲:“盟主救了我的命,給了我棲身之所,讓我多活了這么多年,我自然是無比感激他的。公子你可以說恨,但是我沒有資格說這個字?!?p>  諸葛小明滿臉復(fù)雜的看著安云。

  安云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轉(zhuǎn)頭看著諸葛小明,卻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你不必如此看我,我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

  “小人物生活是很難的,我知道我是沒有資格抱怨的。沒有盟主我說不定早就餓死在了街頭?!?p>  花淺道:“看來你是不會告訴我為什么了。”

  安云道:“你知道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反駁,你不知道我自然也不會透露?!?p>  花淺點點頭,沒有結(jié)果的問題她不會再問,她只是突然抬頭看著燭光前旋轉(zhuǎn)追逐的飛蛾道:“我好像見過你。”

  安云臉一僵,茫然的看著花淺道:“你見過我?”

  花淺道:“是的,之前一直沒對上號,你跟之前比變化挺大的。我在魔教刑堂見過你。瘦瘦小小的,滿身是傷,但是你眼里有非常旺盛的求生欲?!?p>  安云怔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回憶:“我八歲被盟主收養(yǎng),十歲加入的魔教,然后十一歲第一次見到公子,被安排在公子身邊。算了算,也有五年了?!?p>  “我從被收養(yǎng)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我身上是有責(zé)任的。我要報恩,所以我再苦再累也咬著牙走過來了。因為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喊疼,沒有人會管我?!?p>  安云抬頭看向落白裳:“啊,我在說些什么啊,哦對?!?p>  “我從一開始就在為加入魔教做準(zhǔn)備啊。我在盟主府飽受虐待,卻入了公子的眼,魔教覺得我是個當(dāng)間諜的好人選自然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們找上來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要步入新的階段了?!?p>  “入教的那個晚上我永遠(yuǎn)記得,那是我第一次殺人。”

  “生命頑強而又脆弱。殺掉他們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開心,或許有吧?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獲得解脫,或許有吧?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那一刻有多麻木?!?p>  “那些人苛責(zé)我,虐打我,辱罵我,但是他們只是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憐蟲而已。”

  “說到底大家都只是工具,是螻蟻,造成這一切的不是別人,而是救了我命的恩人,我只是在付出代價而已——”

  安云頓了一下,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公子你說對,我可能是有恨的。我都不知道我原來有這么多話想說。看來不能繼續(xù)下去了,我過于失態(tài)了。”

  “你們走吧,明日來抓我就好。放心,我不會走的。這可是我等了這么多年的歸宿?!?p>  落白裳從剛才就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一直到安云說完,他突然開口問道:“如果那么想活,為什么不嘗試拼命的去活,為什么一定要選擇去死呢?”

  安云眼神突然變得復(fù)雜了起來:“這一點,公子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落白裳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悵然。

  安云的話說完,房間陷入了驚人的沉默。

  打破這片沉默的是諸葛小明。

  諸葛小明道:“我一直都很中意你,你知道吧小安云?!?p>  “以前我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大概明白了?!?p>  諸葛小明認(rèn)真的看著安云道:“以前有個人跟我說過,如果實在太痛是可以喊疼的,如果實在太苦是可以說出來的。”

  “我告訴他,喊痛喊苦,是因為被人在意,知道叫出來會有人心疼,有人哄,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叫喊。我沒有這樣的人在意,所以我只能咬著牙硬挺,哪怕我真的超級怕疼,哪怕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疼?!?p>  “那個人跟我說,不是的。有些時候把有些話說出來,不是說給別人聽的,我們沒有恐懼和哭泣,我們的叫喊只是人的本能。”

  “人都是會痛的?!?p>  “他們不把我們當(dāng)人,但是我們有思想,有感情?!?p>  “終有一日,我們會讓那些人知道,我們不是什么狗屁東西的延續(xù)?!?p>  “終有一日,那些橫加在脊背上的斷梁,那些緊縛在手腳的枷鎖,會在我日夜深重的怒火中被焚燒殆盡?!?p>  “我們是在苦難中活著的,但這不代表這一份苦難是我們應(yīng)得的?!?p>  “安云,你想活嗎?”

  安云愣了一下,他眼睛瞪的圓溜溜的,看起來像只傻乎乎的松鼠,他眨巴了幾下眼睛,臉上閃過一絲釋然:“我當(dāng)然想活啊,但是有些事我必須要做的,不做的話豈不是否定了我之前那么多年的努力?!?p>  “諸葛公子,八歲之前的事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我人生中所有的記憶,所做的所有事,所受過的所有苦,都是在為這最終的歸宿而努力?!?p>  “否定了他,就等于否定了我,否定了安云的存在。”

  “沒有人不想活,但是有些時候,只有死才能實現(xiàn)活著的價值?!?p>  諸葛小明沉默了片刻,眼里閃過一些撲朔迷離的東西,他低聲輕罵了一句:“狗屁。”

  花淺嘆息一聲:“唉——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了。不過眼看這天都亮了,我們還走什么走,一起聊聊唄?!?p>  落白裳直接坐到了花淺旁邊。

  諸葛小明也穩(wěn)穩(wěn)的坐上了那個僅剩的空位。

  安云滿臉茫然他們:“我,我可是沒什么可以告訴你們的了。”

  諸葛小明拿著折扇往安云頭上狠狠一敲:“說什么呢?誰想知道那些。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做我不是你朋友?!?p>  安云委屈巴巴的抱著頭:“本來就不是嘛……”

  諸葛小明佯作憤怒,按著安云的頭一通蹂躪:“行,那看來我要跟你好好熟悉熟悉?!?p>  ……

  

樓清寒

鋪墊終于要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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