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
混出名堂的古惑仔,都知道不能惹警察。
小嘍嘍,小癟三反而沒有這種顧忌,因為他們是小人物,出來混只知道義氣。
等到他們不相信義氣,相信金錢時,他們就知道怕字怎么寫了。
“耀文,崔老六和你的事,本是你們之間和社團的事,又沒鬧大,我不該多管?!?p> “現(xiàn)在嘛,我不想管都不行了,你們可真是讓我難做?!?p> 聽到汽車被砸的消息,呂澤笑的越發(fā)和藹:“約個時間吧,我坐莊,讓你們一把定輸贏。”
“謝謝澤哥。”
譚耀文聞聲大喜。
崔老六的實力比他強,招牌也比他響,這兩天他一直在犯嘀咕。
沒想到柳暗花明,幾個小混混的騷操作,惹怒了彩明苑的財神爺,讓財神爺站在他這邊,準備為他撐門面了。
“不用謝我,是他們先惹到我的,不然這一關(guān)你不好過。”
呂澤說到這里看向窗外,看著外面的大街與人群,冷笑道:“還沒打進來呢,就敢砸我車了,這要是讓崔老六的人進來,還不得騎在我頭上拉屎。”
第二天。
上午...
“呂澤,好久不見了?!?p> 呂澤早上剛上班,一名穿著警服的年輕人便找了上來。
“咦,王杰,你怎么有空來看我?”
呂澤一回頭,發(fā)現(xiàn)來的是他在警校時期的一個同學(xué),二人當(dāng)年還在一個宿舍住過。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人托我來說情的?!?p> 王杰摘下帽子,看了眼給呂澤送早餐的關(guān)清卿,眼睛有些挪不開地方了:“這是你們組的師妹啊,真漂亮?!?p> “關(guān)清卿,高級警員,也是我女朋友?!?p> 呂澤順手將關(guān)清卿抱在懷里,看了眼王杰的警銜,笑道:“你得叫師姐?!?p> 王杰是和呂澤一屆的,在警隊服役剛滿一年,目前還是普通警員。
警隊內(nèi),遇到比自己警銜大的要叫師兄師姐,大一個段位的要叫長官,關(guān)清卿是高級警員,比王杰的警銜大一級,師妹可不是王杰能叫的。
“早就聽說你混的好,沒想到混得這么好,自己是高級警長不說,還找了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p> 王杰說著,嫉妒之色一閃而過。
“各有各的機緣吧,不提這個了,你找我來有什么事?”
呂澤將一切看在眼中,不喜的同時也轉(zhuǎn)開了話題。
“沒什么事,我現(xiàn)在在黃大仙任職,有個姓崔的朋友拜托了來撮合撮合,說跟你有個誤會。”
王杰大包大攬的拍著胸脯:“咱兩在警校時關(guān)系可不錯,還住過一個宿舍,我出面,你怎么也得給我個面子吧?”
“面子?”
呂澤眉頭微皺,反問道:“你知不知道崔老六的手下干了什么?”
王杰不以為意:“不就是幾個不長眼的小混混砸了你的車嗎,老崔說了,修車的錢算在他身上,再拿五千出來給你賠罪。”
“阿澤,這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手下的人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別和他們計較了?!?p> “王杰!”
呂澤眉頭一挑,說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你收了崔老六多少錢,這么幫他說話?
還是說,你的面子值錢,我的面子就不值錢,誰都能來踩一腳?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西貢警署都傳瘋了,說有小混混砸了我的車,讓我很沒面子?”
王杰一聽就不樂意了,回道:“阿澤,你這是什么意思,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也是為了你好。”
“什么為我好?”呂澤言語不善:“為我好你就不該來?!?p> “阿澤,你什么態(tài)度啊,這么不給我面子?”王杰直接炸毛了,覺得是呂澤不給他臺階下。
“我什么態(tài)度?”
呂澤怒極反笑:“你什么態(tài)度,你在和誰說話呢?長幼不分,尊卑全無,我是高級警長,你是什么東西,一句師兄都不叫,和你組長也這么說話嗎?”
呂澤徹底怒了。
他不相信王杰在黃大仙時,敢和他們組的組長這么說話。
跟他為什么敢,還不是沒拿他當(dāng)師兄,還用警校里的那一套稱呼呢。
關(guān)系要是真好,這樣稱呼也沒什么。
實際上,呂澤和王杰也就是說過話,住過一個宿舍,朋友都算不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警校就像大學(xué)一樣,宿舍關(guān)系其實挺復(fù)雜的。
呂澤成績好,平時經(jīng)常受到表揚,在宿舍里一直是被排擠的那個。
他不在乎這些,也不想改變什么,一直我行我素。
卻不代表什么也不知道,他們這屆有一千多人,誰都和他說過話,今天你來,明天他來,這個也要面子,那個也要面子,還用不用做事了。
靜...
王杰瞪著眼睛,氣說不出話來。
呂澤可不慣著他,揚言道:“回去告訴崔老六,想談就中午來見我,不想談,以后就別讓手下來彩明苑,不然我見一個抓一個?!?p> “澤哥...”
正說著,宋子杰和何定邦也到了。
看到王杰,宋子杰目光一亮:“王杰,你怎么在這,來看我們???”
王杰不說話,看了眼宋子杰的肩章。
發(fā)現(xiàn)他也是高級警員之后,冷著臉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澤哥,什么情況?”
宋子杰一臉的莫名其妙。
“一個傻蛋,畢業(yè)都一年了,還沒認清自己,我看他這輩子想要升職是難了?!?p> 呂澤氣不打一處來。
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昨天回去,崔老道知道了手下砸他車的事。
知道這件事很難辦,托人找關(guān)系,于是找到了王杰身上。
王杰這家伙能耐不大,口氣不小,八成和人家打了包票,拿了好處。
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金剛鉆,想替人出頭,小心出的多了,頭也沒有了。
中午...
崔老六帶著幾名手下,開著車來到了彩明苑。
他還是舍得不放棄彩明苑這塊地盤,畢竟彩明苑距離黃大仙很近,譚耀文的實力又不強,非常適合他向外開拓。
“澤哥,砸你車真不是我的意思,全是這王八蛋自作主張?!?p> 崔老六看上去四十多歲,光頭,白胖白胖的,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人我給你帶來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另外這里還有一萬塊錢,是給您的修車費,不夠我還可以再加?!?p> 跟在崔老六身后的長毛馬仔,噗通一下就跪下了,一下一下扇著自己的嘴巴:“澤哥,我知道錯了,我鬼迷心竅,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呂澤,何定邦,宋子杰,關(guān)清卿,圍著桌子坐成一排。
另一桌上,譚耀文帶著幾個馬仔喝茶圍觀,都在等呂澤決定。
“崔老六是吧,下次找人說和,找個機靈點的,本來我只是有點生氣,現(xiàn)在我是非常生氣?!?p> 呂澤握著打火機,看著連連道歉的崔老六,冷笑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聽說你早年為了爭奪地盤,拿一條街和人賭斗,賭下油鍋?!?p> “一口油鍋支起來,干柴烈火的那么燒,你自己吊在繩子上,讓對方堂口的老大拉繩子?!?p> “結(jié)果愣是逼得對方服了軟,不敢松開繩子炸了你,只能把地盤乖乖送上,讓你一夜之間成了名,得了個油炸鬼崔老六的雅號,有這件事吧?”
“二十年前的事了,您不說我都忘了?!?p> 崔老六一臉的自得,顯然這件事能讓他吹一輩子。
“好,既然如此咱們就再來一次?!?p> 呂澤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做主,讓譚耀文和你賭,咱們還賭下油鍋,彩頭就是這彩明苑一條街。
而且這一次,不讓你自己下,而是兩個人一起,兩口鍋,兩條繩,看看誰先求饒?!?p> 呂澤目光一凝,戲謔的神色從崔老六和譚耀文身上掃過:“你們兩個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