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說起,死在火里的是披著大衣的時髦女子沒錯,那么活下來的是兩個經(jīng)驗者。還帶著一個學生妹。
看上去沒什么問題。可寧陸總覺得不對勁。若說為什么不對勁,大概是那學生妹那么柔弱的樣子,是怎么從火場里跑出來……
除非有人救她,刻意帶著她出來的。
那這行為毫無疑問是那兩個經(jīng)驗者干的。特意救了她一個出來,而另一個女人被留在那里也說不定。那個時候那么緊急,為什么要救她?
寧陸不是不相信會有人在那時候救人,畢竟他就是一個。但以他對這兩人的看法看來,不太可能。何況他們自己也不是能自保的類型。
至少對于寧陸來講,他們兩個經(jīng)驗者看上去也太弱了。
難道說……女人,在這場游戲中有什么作用?
寧陸想到了很齷齪的片段,但是他很快把這種想法拋之腦后,在那種情況下,不會的,再不要命也不會只想著這種事情。
如果順著女性的身份來講的話……
貌似,目前,他看到的,“羊”所攻擊的,似乎都只有男性。不排除這個世界里男性多點的可能吧,可他的確很少見死亡的人里有女性的尸體。
不對,應該說一個都沒有才對。他和鈕士也過的被羊踩死的尸體,一個都沒有女性。
難道說……
寧陸看向眼前的那頭剛剛化成的“羊”,難道說,“女性”才是這里游戲的關鍵。
因為她們會化成“羊”?這就是那男人騙了自己這邊的事嗎?
可能他那個同伴并沒有變成“羊”,那么死在火場的就是那人,而變成羊的,是那位大衣時髦女性!
寧陸的腦子短暫的斷片著,雖然他表面上不顯,實則在短短幾秒的時間里,已經(jīng)過去了n個念頭。
若說只有女性才能變成羊,那這件事必然很重要。被發(fā)現(xiàn)了必須隱瞞的,是因為……?
因為她們……還保有自己的意識……?
寧陸恍然意識到了什么,也明白現(xiàn)下這羊為什么不殺自己的原因了。
“你是……那女孩兒,是嗎?”寧陸嘗試著回想起那學生妹的樣子,和她對話兩句。如果她一直跟著自己的原因是這個,那她變成羊的那一瞬又為什么想殺了自己?
“你們,有殺人限制?!睂庩懲蝗徽f道。
那羊的眼珠陡然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聽懂了,卻也一聲不吭的沒有反駁。
“你本來是不想殺我的。但你一直準備殺的人沒了,因此你得不得不跟著我。”寧陸道,看著那羊的眼睛越來越深沉,明白自己猜對了:“……只有殺了人,你才能回到原來的樣子,是不是?”
“那另一頭。”寧陸偏頭去,略微留了點眼神去看那只跟束朔玩兒的羊:“是……那名大衣女子?”
眼前,那只人面羊的頭突然點了下。
雖然她們變身成羊都差不多,但是這下還是讓寧陸驚了下。
的確,它們太像人了。也就是說,“羊”本身,本來就是擁有自己智慧的,這不僅能解釋它們怎么狩獵人類,甚至還能想到它們能聽懂人說的話。
而且,變身成“羊”的女性,必須殺夠人,才能回歸人類本體。
之所以隱瞞這一點,恐怕就是那中年男子想到了給她“殺”的人,這也是他們兩個鬼鬼祟祟前往小木屋的緣故。他們想把進木屋的人當做祭品!
只要“羊”能在自己手心把控,自己就是絕對安全的!
不愧是經(jīng)驗者。能想到這樣的方法,離勝利也不遠了。寧陸雖然不認同,卻也承認這是一種法子。而他和鈕士在,正巧變成了給“羊”的祭品。
可現(xiàn)在那中年男子死了,鈕士又碰不得,這女孩兒在自己快要化“羊”的時候,才不得不偷偷跟上自己。她暫時不怕束朔,因為知道束朔恐怕是不會傷這世界里化身的“怪物”。
“這本就是你們兩個的狩獵計劃??上覄偤寐淙肫渲小!睂庩懣粗?,“你是不想殺我的,想讓我給你找誘餌?”
那羊點了點頭。
這還是一只懦弱的“羊”,因為她本來就是人,做人的時候也沒見有多勇敢。
寧陸的目光頓了頓。
“我可以帶你出去?!睂庩懲蝗婚_口:“我有不用殺人,也能離開這兒的辦法?!?p> “咴——”那頭面對他的羊尖叫一聲,從言語里透出不明的態(tài)度。
寧陸的眼神卻始終如一:“要不要考慮下我的提議?”
那頭羊的眼神兇悍起來,眼里幾乎能冒出黑煙。
另一頭。
束朔跟眼前的“羊”糾纏不清,心里早已經(jīng)煩了。加上眼睛的劇痛一直在刺激他的神經(jīng),時間一久,無法脫身,心里的躁郁感隨著時間的增多而漸漸控制不住。
“你給我——滾開——”他突然大吼一聲,墨綠色的蜘蛛發(fā)出刺眼的光,一股極度刺鼻的氣味從四周傳開,那蜘蛛的八條長腿散發(fā)綠色的毒煙,誓要毒死周圍的一切生物!
在毒煙散開的一瞬,束朔將早準備好的蘸上水的碎布條圍住自己,借此能拖延一陣時間,可是也不長……
都是那人惹的禍!束朔的心已經(jīng)非常不耐,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會……
突然,似有所感,他猛然抬頭,在自己上方,有什么東西從很高的地方跳起了!
“通——”的一聲,他被從天而降的東西牢牢砸進地面,四周的毒煙都飛了些許,寧陸捂住鼻子,遠遠的站在草地上,看著一頭羊按照他的囑咐跳進了毒煙中。
正從束朔的頭頂砸下去!
“羊”的彈跳力是最好的。在毒煙散發(fā)出來的那一刻,一頭羊帶他離開了最危險的地區(qū),而另一頭,在他的指揮下,從頭頂砸向了什么都看不見的束朔!
那頭羊砸了人后,絲毫不停頓的離開。
“沒用,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根本不會……”煙霧中,傳來束朔的冷笑聲,他被砸爛的軀體在飛速的還原:“忘了我告訴你的?我的身體除了魔蛛,不會受任何東西傷害……”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寧陸孤注一擲的看著那片毒煙。他聽到里面驟然傳來劇烈的咳嗽聲。然后,就是一個人影在煙霧中的變形,融化……
“的確,你說過。你的人身不會受任何傷害?!睂庩懘鼓?,思索著說:“但是,除了魔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