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绻麤]有關(guān)系,就稱不上什么‘組織’了?!睂Υ耍≈裨略缇筒惑@訝了:“那人想要把大權(quán)獨攬,必然會出現(xiàn)變故?!?p> “你們不是很信命的嗎?”寧陸疑惑的看著她:“這時候就沒人來懲罰他了?”
“當(dāng)你成為‘命’的時候,你也就無法繼續(xù)相信命了?!甭≈裨乱馕渡铋L的看著他:“當(dāng)然,除了伏墓戈之外,還有你那位小朋友。”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不能讓他成為被伏墓戈利用的籌碼!”
這邊,鈕士一個人晚上怎么也睡不著。
最近這些天發(fā)生的一連串的事情不僅把他嚇到了。如今還沒影一樣。
鈕士感覺自己好像誤入了什么泥潭,越陷越深,連口氣都喘不上來了。
“你還好嗎?”一個聲音從耳邊響起。
“我還行,不用擔(dān)心……”他下意識的說。陡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房間就自己一個人,這人是誰?!
“啊啊啊啊啊——”鈕士一蹦三尺高,他盯著突然出現(xiàn)在床邊的伏墓戈,人生過得如同過山車一樣。哪怕出來了也像在恐怖世界一樣。
“你饒了我吧?!扁o士絕望道:“上回還沒玩兒夠嗎,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出去玩了?!?p> “這次不是玩。今后也不會是玩了?!狈垢昱吭诖差^,看著他的眼神十分古怪。
“鈕士,你想死嗎?”
“???”鈕士說:“我就奇了怪了,誰想死啊。我想死我活到現(xiàn)在為的什么?”
“是啊,為的什么……”伏墓戈的眼神逐漸迷糊,他看著鈕士,尋求某種幫助:“你說是為了什么?”
“這個……”一下把鈕士問住了:“你叫我說我也……”
“當(dāng)然是為了能繼續(xù)吃到好吃的,玩到好玩的,看到想見的人啊?!?p> “你想見的,是你的父母嗎?”伏墓戈趴在桌板上問他。聲音有點低。
“我的父母……”鈕士簡單想了下,似乎就只是那么簡單的,從腦子里過了一下。隱約有個印記。
他現(xiàn)在連父母什么樣都快記不清了。
“應(yīng)該……是吧?!扁o士疑惑道:“我還……剛離開他們不久呢。”
他的記憶和現(xiàn)實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偏差,然而他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那就為了這個,再拼搏一回?!狈垢旰鋈恍α?,直起腰:“最后再試一次?!?p> “試什么?”鈕士不解:“你大半夜的跑來我房間就為的說這個?”
“為了和某些人的一仗。”伏墓戈言:“為了能夠永遠(yuǎn)的活下去,你什么都愿意做對不對?”
“話應(yīng)該這么說嗎?雖然是這個理不過……”
“那就來吧?!狈垢晗蛩斐鍪郑骸鞍炎璧K我們的人都打倒,我們的世界就會回來了?!?p> “你什么意思?”鈕士睜大了雙眼。
“所謂的‘恐怖世界’,只是我們世界的附庸。是‘規(guī)則’既定的產(chǎn)物。我研究了很久,都研究不到打破規(guī)則的契機?!?p> “直到你的出現(xiàn),我的想法有了個最終的可能?!?p> “打破規(guī)則,恐怖世界將會消失,我們永遠(yuǎn)也不用進(jìn)去,現(xiàn)實中的人也會好好的?!?p> “真的?那要怎么打破規(guī)則?”鈕士開始激動起來。
“把那些,擁有‘規(guī)則’之力的人都打倒,我們就能擁有改變世界的權(quán)力!”
雖然聽起來有點中二……
但是。似乎這話伏墓戈來說,便有了那么幾分可信度。
“那我們要怎么做?”鈕士終于問出口了這句話。
……
寧陸在找到鈕士的路上飛奔。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現(xiàn)在不阻止,恐怕以后再也沒有阻止的機會了。
可是,命運之輪總在轉(zhuǎn)動。有些人,一刻離開,便是長久的分別。
三年后。
“這是什么地方呀?!?p> “泳池派對?”
很多男男女女聚集在泳池邊上,四周還都是喧嘩的吵鬧聲,熱辣的沙灘美女穿著泳衣在池邊走來走去。
香檳,披薩,氣球,點燃了這一片的氣氛。
在來來往往的人里,多是穿著西服晚禮服,衣著華貴,神色輕松悠閑的人們。當(dāng)然其中也摻雜了很多不明白現(xiàn)狀,眼神里甚至還帶著點茫然,和些許恐懼的人。
還有個別一部分人,正在用探照燈似的眼睛,深沉又精微的觀測著周圍的人。
“來來來,開香檳了!”“嘩啦”一陣雪白的泡沫,堆在泳池邊上的桌子上,四周起哄的人群跟著吹起了口哨。
而在泳池的邊緣,露天,從上方望下去。下面是漆黑又蔚藍(lán)的大海。海浪在滾滾的拍打著這艘游船,激起一陣的水花。
這艘超豪華的游艇上,正在舉行整日整夜的盛大派對。
每個客人都帶著假面,大家歡欣鼓舞著,面對各種美食和飲品。以及非富即貴的客人們。
“你真美,今晚有伴兒了嗎?”一個歐式美女?dāng)D到帶著灰色烏鴉面具的年輕人面前:“我今晚想和你一起。”
非常直白的暗示。幾乎稱不上是暗示了。
“抱歉,他有主了?!币慌陨晕珎€的少女拉開那女人的胳膊,站到年輕人面前。
那少女雖然身高沒有歐美人高,但是眼睛卻十分亮。背后長而柔順的披肩發(fā),如同月光下的錦緞。
“那真可惜。”那女人撇撇嘴,也不說什么了,徑自離開。
“你還真是招人惦記?!蹦呛诎l(fā)的少女輕嘆口氣??聪蜚y灰色西裝的青年:“人人都戴著面具,還是你最出眾?!?p> “她們的邀請與晚會有關(guān)嗎?”寧陸低頭,喝了口香檳,酒杯在他手里不自覺的轉(zhuǎn)了個圈。
“沒有啊。”
“那我答應(yīng)她們做什么?”他匪夷所思的看向眼前的隆竹月。
“自然。”聽到他這個回答,隆竹月的心情一下很好:“你不該答應(yīng)她們的。”
寧陸沒在意的點點頭,不去思索那些有的沒的。他走到水池邊,看了看水池的深度。
“這大概有五米深。”寧陸蹙了下眉:“游泳需要這么深的水嗎?”
“或許這里是有潛泳的愛好者呢?”隆竹月輕盈的聳聳肩。
寧陸無言的回頭面對她:“直接去海里潛不是更好嗎?”
他隨便拉了個人來問:“這泳池是誰造的?”
“這誰知道啊……嗝……大概是泳池的主人……呃,是派對的主人,尼格斯上校吧。”
“尼格斯……”寧陸默念了遍名字,對隆竹月說:“我去找他,你先在這里等著?!?p> 經(jīng)過幾年的配合,兩人已經(jīng)相處無間。這時候隆竹月絲毫沒有懷疑的讓他一個人去了。
“尼格斯……”寧陸走到長長紅毯鋪成的內(nèi)艙道上,心里的懷疑幾乎要涌上來。
但,都這么久了……
不會還……
他拖動步子走到艙門,開始輸入他提前得知的密碼,打開艙門的一瞬間,里頭的人正巧面對他轉(zhuǎn)過來。
那人身上穿著上校的軍服,眼里都是驚訝。從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漸漸消退。
直到慢慢變成無言。
“是你……鈕士?!睂庩懸稽c點念出那幾個字“尼、格、斯……”
“N\S?!?p> “好久不見啊哥哥。”那名青年拿起香檳,隔著桌子遙遙敬他:“我真的挺想你。”
“這么久不見,你都沒打算和我說點什么?”寧陸的眼神漸漸平靜,甚至慢慢的沉下去。
“……”對面那人反而沉默了。
終于,他站起來說:“時候不久了。”
“時間快要……到了?!?p> 隨著他起身的聲音,椅子拉開的同時,一聲鐘鳴一樣的聲響在船板上響起!
鈕士站在寧陸的對面。
一隔三年,兩人再見面,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熱絡(luò)。
外頭的甲板上,傳來人奔跑的聲音。驟雨開始猛然下起來。海上的船,一下起了風(fēng)暴。
“起風(fēng)了!起風(fēng)了!快從這里回去!”從上頭跑下來幾個人,看到兩人還紛紛拉扯著他們,試圖鉆進(jìn)甲板深處:“海水倒灌進(jìn)來了!”
寧陸的腳底,一下被水淹沒。
變故突發(fā)的令他有點接受不來。想到隆竹月還留在甲板上,他眼神一沉,對著鈕士說:“等我來找你!”
隨后,朝著甲板的方向迅速奔過去。
鈕士就站在原地,沒管沒過腳面的水,眼睛定定的望著寧陸離去時候的背影,似乎要把這一切都印在腦子里一樣。
寧陸奔到甲板上,雨水已經(jīng)讓泳池內(nèi)的水位驟升,他看到四周很多人著急的往船艙里進(jìn),隆竹月還站在甲板上。
不僅如此,她站立的位置還甚是靠近邊緣,只要一低頭,就能栽進(jìn)海水里一樣。
“竹月!”寧陸沖上前,一步將她攔腰抱住,拖離了邊緣。
他看到隆竹月臉上都是雨水,整個人的眼睛都怔然著。甚至眼睛里仔細(xì)看去,還有淚。
“你看到什么了?”寧陸推了推她肩膀。
隆竹月迅速醒過來:“我們快走,伏墓戈來了!”
只這一句話,就讓寧陸的精神全面戒備。他帶起隆竹月跑到甲板的暗處,這邊已經(jīng)沒有雨水了。他靠近隆竹月說:“是他對你做了什么?”
“嗯。幾年不見,他變得更可怕了。”隆竹月的眼睛里還有淚,人也蒙蒙的:“我記得……這個精神控制的能力,三個月前還是另一個能力者的。”
寧陸沒說話。他沒把內(nèi)艙看見鈕士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