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之外,關(guān)于趙三爺?shù)膫髡f還有很多。
據(jù)說二郎山附近有一個湫,那個湫可神奇了。
古時候人們吃的水都是從那個湫里面打上來的。
后來不知什么原因,那湫里面的水幾乎一夜之間變成了黑色,就像墨水一樣。
那個湫大小就像咱們院子里的小池塘一樣。
但那個湫水非常的深,深的像井一樣,自從水質(zhì)變成黑色以后就再沒人趕去打水。
為了吃水,附近的老百姓們就只好挑著桶去幾公里以外的地方打水,生活隨之一下子變得非常困難。
據(jù)說有一天晚上,趙三爺做了個夢,夢見那個湫里面住著兩個水怪,那水怪就像變異的龍一樣,渾身朱紅,眼睛長在額頭上,猙獰恐怖,嗷吼起來,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當(dāng)時附近的好多個村民都被叼走拽進湫里面去。
當(dāng)時趙三爺就在那個縣里當(dāng)官,看到百姓用水困難,加之時不時因此傳來怪物殺人的噩耗。
趙三爺就非常頭疼,他知道,這兩個怪物一日不除,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寧,他也就一日都放心不下。
就在這時,趙三爺突然醒來。
然后下一刻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就在第二天,他一個人來到那個湫邊,要知道,自從水質(zhì)變黑后,就再沒一個人敢靠近那個湫。
可是趙三爺他不怕,他一直都有神在保佑他。
那天他走到湫邊停下來,然后,用隨身攜帶的寶劍把自己手指割了個小口子,把手輕輕一揮,撒了幾滴血在那湫里面。
很快,眼前那個湫里面的水就像鍋里沸騰的開水一樣翻滾起來。
水中仿佛有一陣痛苦的嘶吼聲傳出來,這聲音就在他夢里夢到的一模一樣,只有趙三爺一人聽得到。
就這樣,伴隨著一陣陣凄慘的嘶吼聲,那湫里面的水漸漸變得清澈,不一會功夫,湫里面的水草也——”
“湫?”
這時胡豆豆的外婆好奇將目光瞅向苗苗,一臉的驚訝表情。
見胡豆豆外婆突然的奇怪舉止。
胡豆豆和二樂緊跟著也把臉掉過去,眼睛直勾勾瞅向苗苗。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胡豆豆的外婆試探性問道。
苗苗被她奶奶那么一瞅,頓時不自然起來,順勢伸出一只手去撓頭發(fā)。
胡豆豆外婆緊接著,想起似的解釋道,“奶奶剛才說的湫哇,是指水潭的意思!
湫就像咱們家院子里的池塘一樣,只是,湫要比池塘深很多。
湫里面的水非常干凈,湫里面還有各種各樣的魚類,湫里面的水就像井水,人可以正常飲用的。”
胡豆豆的外婆想喚起苗苗說話的欲望,因為苗苗剛才突然問她奶奶湫是什么!她奶奶聽得一清二楚。
可奇怪的是,就只那么一瞬間,苗苗又不作聲了。
胡豆豆的外婆努力一連回答了一長串,結(jié)果苗苗依舊沒再吭一聲。
這時她又好奇地問胡豆豆,“豆豆,你剛才聽到苗苗說話了沒?”
胡豆豆一臉的訝異,搖搖頭說,“我沒注意到?!?p> 二樂也跟著搖頭說他也沒注意到。
顯然他們都聽得非常認(rèn)真,以至忘掉了剛才身邊所發(fā)生的事。
胡豆豆的外婆接下來打算將這個故事草草講完,因為她突然一下子激動的亂了頭緒,心砰砰跳個不止,一時竟連前面講了什么都回憶不起來。
本來她還琢磨著增加點奇幻色彩,把這個故事稍微延長一些,至少延長到吃午飯的點,然后,她就毫無理由地帶著他們回家吃飯,他們也不會賴著不走什么的。
在這期間,碰巧她還能把最后這一點針線活兒做完。
“......然后,直到整個湫水變回到以前時的顏色,人們開始重又恢復(fù)在湫里面打水。”
胡豆豆外婆一邊講,一邊下意識留意著苗苗的一舉一動。
“后來不久趙三爺就生病了,據(jù)說他是把自己身上的元氣消耗光了的原因。
......總之,趙三爺還不是為了當(dāng)?shù)匕傩?,直到趙三爺死后,這種種傳奇故事就一直被人們所記住,并且世世代代,口口相傳?!?p> ......
就這樣,很快,這故事就被她草草講完。
而苗苗呢,便沒再講出過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以前。
短短的一秒鐘內(nèi),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
不過,盡管苗苗沒有再突然的爆發(fā)出奇跡,但這竟一下給了胡豆豆外婆很大自信心——讓她覺得苗苗的病完全可以治愈。
沒錯,完全可以通過講故事來治愈,故事完全可以激發(fā)她的說話欲望。
“這傻丫頭!該不是會因為我剛才講的湫,在上面無端添加了些玄幻色彩,太過離奇,她禁不住好奇問了我那一句吧?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呃!我何不——”
想到這里,胡豆豆的外婆禁不住喜上眉梢。
她對苗苗的病,態(tài)度一向是非常樂觀的,只要努力,只要找到突破口,就一定能將其治愈,畢竟這又不像那些諸如感冒,斷胳膊,斷腿,胃病之類的肉眼可見的病,不用藥就好不了。
相反,這病似乎看著沒有任何創(chuàng)傷,沒有任何短缺,僅僅只是不會說話,僅僅只是不會走路,僅僅只是面無表情,離奇的病,自當(dāng)有個離奇的方子。
而講故事,或許就是治愈這病的有一個離奇方子。
至少,除了講故事之外,胡豆豆的外婆還沒有再發(fā)現(xiàn)其他什么有效的治療措施,其他人當(dāng)然更是一竅不通。
因此,她打算天天給他們講故事,只要他們天天都閑著,她就有辦法用故事把他們一個個吸引過來,講故事是她最拿手的事。
......
趙三爺?shù)墓适卤徊莶菔瘴埠?,胡豆豆和二樂明顯都不高興,倆人先是驚訝——這就完了嗎?
他們都覺得這故事才剛開始,因為關(guān)于那湫的來歷,以及趙三爺在那個地方當(dāng)?shù)墓?,都斷了哪些案子,這過程中一定有許許多多有趣的案件發(fā)生,就像包拯斷案一樣離奇有趣。
至少,無論這其中哪個分叉點,都大有可能會延伸出一個個有趣的故事。
不成想,他外婆竟一概不提,輕描淡寫地掠過去,而且,最后非常笨拙的、干巴巴的給故事畫上一個僵硬的句點。
“外婆,你這個故事,最后我覺得——唉!”胡豆豆有點氣不平地說,對他外婆是一臉的失望表情。
“對呀!我也覺得太倉促了!一點也不詳細(xì)!”二樂意猶未盡道。
盡管如此,他也不好說什么,畢竟那不是他外婆,有些話能說就說,不能說還是得掖著。
這時候,二樂的貓頭鷹撲棱一下,飛進小樹屋,扇著翅膀,準(zhǔn)備落到二樂身上。
苗苗突然尖叫一聲,“啊!蛇??!”一邊尖叫,一邊往她奶奶懷里撲過去。
與此同時,胡豆豆跟著也尖叫一聲,“蛇!?。∈巧?!”嚇得朝著苗苗一邊撲到過去。
二樂當(dāng)然也給嚇得不輕,當(dāng)即癱倒在地上,幸好地上是一個小桌子,二樂二話不說,一頭鉆進桌子底下去,嚇得渾身抖抖索索,嘴里不停喊著他媽媽!
胡豆豆的外婆這時卻并未有一絲怯意,她從不怕蛇。
再說了,這蛇現(xiàn)在不已經(jīng)被二樂的貓頭鷹擒拿住了么?
“別怕!別怕!大家別怕!”胡豆豆的外婆急忙安慰,一邊用手將苗苗緊緊摟在懷里。
“別怕!這蛇已經(jīng)死了!它不會咬人的!”
“......”苗苗嚇得已經(jīng)縮起來。
胡豆豆也縮了起來,不敢出聲。
二樂依舊在喊他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