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依舊蜂蛹而至,像失去了意識一般。
明知前面的是毒藥,卻還是搶著去吃。然后痛苦死亡。
姜頤寧見狀便知道自己猜測對了,她將藥瓶的丹藥倒出來,一個個捏碎灑在屋里。
東廂房里的蠱蟲似乎也聞到了香氣,蜂擁而至。
丹藥上躺了一堆蟲子尸體,烏黑烏黑,密密麻麻的鋪在地上。
由于它們死亡時會發(fā)出一種讓人受不了的惡臭,所以姜頤寧將丹藥捏碎撒上去之后就離得遠遠的了。
半個時辰后,沒再看見有活動的蟲子了。
屋里的惡臭味還是沒有散盡,熏的人作嘔。
她捂著口鼻走上前去看,地下密密麻麻鋪了一地的蟲子尸體,從原來肥大如小拇指節(jié)的身軀變成黑漆漆的樣子,身體直接縮小了三倍左右。
姜頤寧找了一節(jié)樹枝掰斷,用段成兩節(jié)的樹枝夾起了一個蟲子的尸體放進隨身攜帶的玉瓶里,蓋好蓋子放進袖袋里。
然后又把門檻上的粉末弄了一點裝進另一個瓶子里帶回去。
宅子前院的霧氣還沒有散盡,但霧里的軟筋散被風(fēng)吹散,稀釋了很多。
她讓人將死去的那個暗衛(wèi)的尸體處理了,然后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暗衛(wèi)全部隱藏在暗處,她帶著忍冬去問了隔壁的人。
東邊住的是一個老奶奶和她的孫女。
她們說這座宅子早就被買了下來,只是一直沒有人住,里面經(jīng)常會發(fā)出一些奇怪的響動聲,但是也沒人敢去看。
偶爾會有一個男人來這里,只是進去之后就沒見他出來過,更奇怪的是有時候會從里面出來一個陌生人。
住在這附近的人都覺得這個宅子不吉利,是個陰宅,因此,這片地方的住戶也越來越少,宅子甚至都沒人愿意買。
道謝之后,姜頤寧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讓暗衛(wèi)出來,她留了兩個人在剛才那家里。
她擔(dān)心蠱蟲被毀后,幕后之人惱羞成怒會波及到附近的人。
另外,兩家距離也比較近,有情況的話也能盡快發(fā)現(xiàn)。
安排好一切之后,姜頤寧離開了這里。
回到明月樓之后已經(jīng)是下午,她在那里吃完飯回了皇宮。
半夜,城北的那處宅子里——
宅子里一點燈光都沒有,幽暗黑沉。
正堂的井里面有男人說話的聲音,漸漸的,聲音停了。
不一會,有個人從井底爬了上來,穿著黑衣,體型魁梧。
他嘴里罵罵咧咧地講著難聽的臟話。
“惡心的活都讓老子做,老子遲早弄死他們……”
想到死在隔壁房間的男人,他獰笑了一聲,有些得意,“下次就把你們一個個弄死?!?p> 此時屋里沒點蠟燭,漆黑一片。
他憑著記憶走到門旁邊的架子上摸索蠟燭,卻突然感覺自己踩到了什么東西。
像是被烤焦了一樣,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他心里有些疑惑,摸到蠟燭后立刻用火折子點燃,接著火光往地下看。
密密麻麻的蟲子尸體一片焦黑,自己剛才踩到的就是這東西。
男人瞪大眼睛,連忙跑到桌子前去看那尊佛像,佛像底部打開之后,里面空空蕩蕩,只留下一些紅的發(fā)黑的血跡污漬,其他什么都沒有。
“啪——”他手一松,佛像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然而他沒空去看,滿腦子回蕩著兩個字:完了……完了……
主公一定會殺了他的……
他的腦子里混混沌沌好久都沒動,過了一會兒扶著墻走進東廂房時,看到了躺在地上只剩個皮包骨的尸體,腦子一轉(zhuǎn),突然有了主意。
并且越想越覺得可行。
打定主意后他走到井前,又爬了下去。
不一會兒后——
他和另一個男人一起爬了上來。
新來的那個男人穿著灰衣,上來后看著滿地殘跡瞪大眼睛。
黑衣男子咽了咽口水,開始瞎編,“我剛才上來的時候就是這樣,老四躺在東廂房,被蠱蟲吃了個干凈,我估摸著,這應(yīng)該是他放出來的……”
灰衣男子拿起蠟燭走進東廂房去看,果然跟他說的一樣,一個被啃成皮包骨的尸體躺在地上。
雖然事情跟對方說的很相似,但他也沒那么快相信,疑惑問:“老四不是跟主公去拍賣會了嗎?”
黑衣男子答,“他一直以來就心高氣傲,定是有什么不滿意的,所以那主公的蠱蟲撒氣?!?p> 灰衣男子覺得他說的話毫無可信度,但是眼下他也只能選擇相信。
“你把這里處理了,老四的尸體留著,我去給主公傳信。最近多注意點,我總覺得咱們被人盯上了。”
他吩咐完轉(zhuǎn)身走出了屋子。
他離開后,黑衣男人松了口氣,將東廂房的尸體拖了出去。
次日——
琉夏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她記得那天她跟進一個宅子里,在房頂上看到那個男子在和另一個人吵架,后來被殺掉。
殺掉他的那個人鉆進了一口井,她等了一會后也跟著下去。
下面有一個石門,她試圖打開門時不知道怎么觸動了暗器,被一把帶毒的劍刺中,幾秒后就感覺頭暈眼花。
察覺事情不妙后她連忙運行內(nèi)力壓制,從井底爬了上來,翻出宅子后循著記憶走到官道上,接著就失去意識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門口有人推門進來。
是個小廝打扮的人,模樣清秀白凈,看著面善。
他手里端著一碗粥,見琉夏醒了后笑瞇瞇地開口,“姑娘,你醒了啊?!?p> “這是哪?”
“這里是丞相府,前天你暈倒在路邊,我們大人路過時剛好看見,便將你帶了回來?!?p> 言一將粥放在床前的桌子上,笑得有些靦腆,“府上除了小姐那里有兩個丫鬟,剩下的都是小廝。”
琉夏道了謝,端起了粥。
言一和善地笑了笑,然后開口,“那姑娘你先吃,剛才公主來了,府上人手不夠,我去幫忙。”
“等一下!”琉夏聞言猛地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剛才說公主?”
“對”言一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了。
“咳、帶我去!”
琉夏掀開被子要下床,言一連忙阻止。
經(jīng)過了珍珠的事,琉夏以為言一是怕自己圖謀不軌,于是連忙解釋:“我要去見她,我是長公主的人?!?p> “嗯?”言一愣了幾秒,才意識到她是弄錯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開口,“姑娘,來府上的不是長公主殿下,是二公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