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后天是宮晏,借此機會把暗衛(wèi)帶到身邊,看你會有線索之類。
姜頤寧如今只是有這么個計劃,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事情的真相還真讓她一語成讖。
很快,就到了宮晏那天,雖然宴會是在晚上,但是珍珠還是早早地將她叫了起來,洗漱吃飯之后,拿出了一件重工織造的宮裝。
姜頤寧平日里都是穿著簡單的衣裙,穿宮裝的時候很少。宮裝繁復(fù)復(fù)雜,而且很重,但由于場合的原因,她不得不穿上。
姜南里今天也難得休沐一日,同樣也是任由著珍珠拾掇。
初見時那個干瘦的小男孩已經(jīng)長開,一雙湛藍色的眼睛清透漂亮,臉上長了點肉,白白凈凈的,已經(jīng)能看出未來的絕世之姿了。
他正在乖乖任由珍珠打理頭發(fā),一聲不吭地抿著唇,一副很成熟的樣子。
姜頤寧看的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調(diào)笑到:“怎么?很皇姐一起去不高興???”
姜南里看她一眼,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怎么不笑?!苯U寧說著伸手戳了戳他有小酒窩的地方,執(zhí)著道:“快給我笑?!?p> 被戳的沒辦法,姜南里無奈地看著她,半響后咧唇,露出一口小白牙。
姜頤寧心滿意足地收回手,“真可愛?!?p> 姜南里看她一眼,在心里默默嘆口氣:算了,她開心就好。誰讓她是自己皇姐呢。
殿外的石板路上,滾滾趴在陰涼地上打盹,美滋滋的。
清風(fēng)吹過,繞著摘星殿轉(zhuǎn)了一圈,涼絲絲的。
珍珠把頭發(fā)弄好之后給他帶上了發(fā)冠,頓時,一個翩翩公子就從畫中走了出來。
姜頤寧有些自豪,笑著跟他開玩笑,“等小南里長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閨閣少女。絕對是做海王的好材料。”
姜南里看著她陷入沉默。
因為經(jīng)常時不時從她口中聽到稀奇古怪的詞語,所以姜南里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雖然不知道海王是什么東西,但聽著不像是在夸他的。
那眼神漸漸讓姜頤寧熄了聲,干笑兩下,“嘿嘿,我說著玩的。咱們長大可不要做海王,要做個好男人,一心一意對待喜歡的女孩子哦。”
小孩收回視線,冷淡地“哦”了一聲,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姜頤寧不覺得失禮,反而打心底覺得可愛。
她可真是太太太喜歡這小孩冷冷淡淡但是有對她有求必應(yīng)的樣子了。照這樣下去,以后絕對能培養(yǎng)成一個妥妥的弟控。
她美滋滋地想著,絲毫沒注意有個人走了過來。
還是珍珠最先發(fā)現(xiàn),連忙行了個禮,“奴婢見過三皇子。”
這才把姜頤寧從幻想中拉回來,她抬頭,看到一身天藍色錦衣的清俊小少年朝她這里走來,然后微微低頭,嗓音溫潤帶著稚氣,“辰玉見過皇姐?!?p> “誒?!苯U寧有些驚訝,彎著眸子沖他笑,“辰玉來了啊?!?p> 因為姜南里在國子監(jiān)承蒙他照顧的原因,所以姜頤寧跟姜辰玉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很多。
姜辰玉行完禮后走過來,氣質(zhì)干凈清朗,少年感十足,“嗯,離宴會開始還有三個時辰,母妃看我無聊,便讓辰玉來找南里弟弟玩?!?p> “這樣啊。”姜頤寧彎了彎唇,笑得很開心,“正好,你們兩個去玩吧?!?p> 姜辰玉牽著姜南里的手腕,準(zhǔn)備帶著他去不遠處的亭子里坐,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趴在樹蔭下的滾滾,有些驚訝,隨即又釋然。
“母妃之前說過,皇姐這里有一個很奇怪的生物,應(yīng)該就是這個吧?!苯接窨粗鴿L滾開口。
姜頤寧朝他點點頭,“對,就是它,連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生物?!?p> 姜辰玉看了滾滾一會兒,然后朝它走過去,在它身邊蹲下,然后輕輕的把手放在它的絨毛上。
姜頤寧看的挑了挑眉,一般的小孩子看到這么大個生物應(yīng)該都會怕對方咬自己吧。
隨即想到了高貴妃,她也就釋然了。
一個聰明的人教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是不同的。
姜辰玉把手放在滾滾的毛上,見它沒反應(yīng)之后又慢慢揉了揉,眸子里帶著笑意,“它很乖呢。”
實際上滾滾只是懶得搭理,這段時間在宮里的時候,它時不時就會被路過的小宮女揉毛,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姜辰玉對這個大團子愛不釋手,摸了很長一會后抬頭問姜頤寧:“皇姐,他有名字嗎?”
姜頤寧雖然對滾滾比她招小孩兒喜歡這件事耿耿于懷,但看見小少年干凈的笑臉后還是回答了,“它叫滾滾。”
姜辰玉打量滾滾幾秒,釋然地笑了,“這個名字很適合你呢?!?p> 然后抬頭看向姜頤寧問:“那,皇姐可以讓它陪我們玩一會兒嗎?”
這種小事兒姜頤寧自然不會拒絕,當(dāng)下就很大方的擺擺手,“可以可以?!?p> 然后喊著滾滾的名字叫它起來。
滾滾很哀怨的嗷嗚叫了一聲,拿爪子撓了撓頭:真是的,為什么又是它陪這兩個小屁孩兒。
于是滾滾哀怨的被拉走了,姜辰玉揪著它的毛好奇的看,時不時跟姜南里討論。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生物呢。”
“嗯。”
“夫子也從來沒有講過呢?!?p> “嗯?!?p> “我怎么感覺它好像在生氣?!苯接褚苫?。
這個問題姜南里比較有話語權(quán),他搖了搖頭,木著小臉嚴肅的說,“沒有跟我玩的時候它也一直是這個樣子的。”
“這樣啊,那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p> 放寬了心的姜辰玉繼續(xù)扒拉它的毛。
滾滾生無可戀的哀嚎一聲:這些小屁孩兒真的好煩啊。
另一邊,絲毫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姜頤寧躺在睡椅上懶洋洋的聽虞秋講暗閣內(nèi)部的比賽,由于有溯的坐鎮(zhèn),今年的比賽格外激烈。
溯就站在一旁聽著,絲毫沒有作為一個“功臣”的感覺。
他心里在想剛才看到的一個人影,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個背影,很像前幾天跟著他的那個女孩。
他想的出了神,直到姜頤寧喊他兩遍才回過神來。
“怎么了?感覺你好像心不在焉的?!苯U寧問他。
實在是之前很少有這樣的狀況,所以她有些擔(dān)心。
溯搖搖頭,突然想到了他懷里的那幾個簪子,沉默了片刻,還是選擇將簪子拿出來給姜頤寧看。
“誒?這個樣式不是西夏的,應(yīng)該是東遼國的吧”
“嗯。”想到她身上穿的那些衣裙樣式,溯點點頭。
由于經(jīng)常做任務(wù),所以他也去過東遼國,而且是很多次,所以自然知道那邊的衣服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