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穆巖磨蹭著下巴思索,“老太婆!老婆子!會是誰呢?難不成是翠姑?”
他急了,神情倉促追問道:“你可知他們要去哪,那是昨夜幾時的事?”
老奴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但又補(bǔ)了一句:“我平常三更浣紗,昨夜剛過三更,發(fā)生的事!”。
穆巖大嘆一聲,使勁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昨夜三更剛過不多時,自己去蘭花房前,為什么不進(jìn)去呢!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后悔。
“哎呀!這是什么?”何珞珞在一旁失聲,只見他的腳下粘著一些青綠色的粘液,粘液之中還帶著一些大塊的青白色鱗片。
姬昀前來探查,她貌似見過這東西!取出手帕撿起鱗片,觀察了一番,推測道:“我知道有一種怪物,長著魚頭人身,渾身布滿鱗片,在水中速度極快,難不成昨夜?jié)撊敫械谋闶沁@魚人怪?將羅顯權(quán)救了出去,然后又將蘭花和白芽捉走,郭云道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之后一路追查了出去?”
“竟然如此!”穆巖覺得姬昀的猜測有幾番可考性,現(xiàn)在救人要緊,他問道“那能找到郭道長嗎?”
姬昀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了半塊滄玨,捏碎了那半塊滄玨之上的紅寶石,星象驟顯,羅列為地圖。
“這是我們滄海閣的秘寶,滄玨,上有吸收天地精華凝結(jié)成的紅石,一共有兩顆,捏碎一顆之后每個滄玨之間便會通靈,可以查看其它人所在的位置,全部捏碎便是傳召匯聚救援。”
此時根據(jù)滄玨上的星圖所顯,郭云道已經(jīng)出了瑜城,在瑜城邊上的回光谷之中疾行!而在回光谷之中,還有著另一道滄玨的印記,就顯示在郭云道前方不遠(yuǎn)處。
“我們走!去回光谷?!?p> 姬昀攀上大鷹,何珞珞和穆巖也相繼爬了上去。
回頭看向空九天,叮囑道:“告訴段無涯他們四人,尋著滄玨的位置在回光谷匯合!”
大鷹展翅,撲上天空,朝著回光谷所在的方向迎風(fēng)而去。
此時郭云道正在追趕前方的馬車,他秉著滄玨上的痕跡,以為馬車上被劫走的是方木一。昨夜闖入府中的那股熟悉氣息,也就在前方的馬車之上。自己的愛徒絕對不能出事!
馬車上,翠姑正在給白芽擦拭嘴角的碎屑,手中捏著一塊黃色的糖糕,已經(jīng)被白芽吃了一半。
蘭花在一旁寵溺的看著被翠姑抱在懷中的白芽,面上不由得布滿了笑意,腦海中幻想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在自己的照看下,白芽幸??鞓返拈L大,心中不禁充斥了七分美滿與三分向往。
“身后有人在跟著!”
馬車前方駕馬的二人發(fā)現(xiàn)了后路的異樣,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魚人對著身旁的羅顯權(quán)低語。
羅顯權(quán)扒開黑色面罩,斜著身子從車廂邊上探出頭向后看去,只見身后郭云道乘著一團(tuán)白色流云,正在飛快的追趕。
他咬牙切齒,渾身充斥著戾氣,攥緊了拳頭,口中生恨:“這該死的老不死的!若不是這家伙,穆府早就已經(jīng)除名!”
“怎么辦?”魚人看向羅顯權(quán)。
這時馬車內(nèi)響了響,是翠姑在里面敲著內(nèi)壁吆喝:“你們兩個聲音小點,吵到小孩子了!”
車前二人秒懂,一時激動,竟有些口無遮攔,看來車內(nèi)并沒有聽太清,不然翠姑不會吆喝。
羅顯權(quán)顯然是知道魚人的厲害,不再講話,微瞇起眼睛,厲色顯露,端著手掌在脖子上切了切。
馬車聲很大,車廂中蘭花聽到了前方有人在低語,卻聽不清講的什么,她貼耳去聽,話聲卻戛然而止。
翠姑心不慌手不抖,繼續(xù)將糖糕喂給白芽,解釋道:“他們這是第二次走這回光谷,可能路途不太熟悉,在商量?!?p> 蘭花點頭表示理解,別說他們,自己來這穆府?dāng)?shù)年,也從未進(jìn)過這回光谷,聽說這谷中有常有野獸出沒,但是卻產(chǎn)出一種玉,名為回光玉,這種玉料碧潤透霞,在白天不顯,可只要照到了太陽,在夜里便是會散發(fā)出透徹的白色回光,帶著翠綠的生命之紋,甚是奇妙。為了這種玉料,多少尋寶人不顧生死,置身于這回光谷之間。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掀開衣袖,手腕上戴著一個淺白色的鐲子,其中有翠綠色的紋絡(luò),在馬車之中泛著瑩潤的白光,近些天寒,日頭少,這鐲子也就似被雪藏。猶記得當(dāng)年初來穆府之時,穆巖對自己的喜愛,拍賣會上最好的回光玉,被他一擲千金拍下送給了自己,那時的自己多愛惜,每日每夜都會在這鐲子前傻笑。想著想著,便怔怔的出了神。
突然,馬車的車身劇烈晃動,好一會兒才停,像是磕碰到了石頭,車內(nèi)三人驚心不已。
“怎么了?”翠姑護(hù)著白芽,撥開側(cè)窗簾紗向前問去。
無人應(yīng)答,車身一晃,后方傳來了打斗的聲音。
翠姑忙掀開后門紗向外看去,只見郭云道已經(jīng)和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魚人纏斗在了一起。而羅顯權(quán)卻是不見蹤影。
郭云道傷還未好,雖然一手嫻熟的駕云控霧之術(shù),在魚人面前玩轉(zhuǎn)??婶~人氣力巨大,硬破郭云道數(shù)道狂云,與他戰(zhàn)成勢均力敵。
情況不妙,郭云道盯著馬車的車廂,心中暗暗謀劃:進(jìn)去救下徒弟,然后便走!他以云盾為護(hù),引導(dǎo)著戰(zhàn)局朝著馬車靠近。
魚人看出了他的意圖,回頭瞧了一眼,離馬車還有十?dāng)?shù)步遠(yuǎn),決不能讓著死老頭子接近馬車!他的拳掌如同狂風(fēng)驟雨,朝著郭云道揮去,那手掌如同利劍,云盾變得如同棉花,輕而易舉的便被割破。
“哼哼!”魚人得意,叫囂道,“你操控的是水之氣,而我最擅長的,便是水氣!”
郭云道沉眉冷色,謹(jǐn)慎了起來,這家伙不好對付,自己的云霧在他面前沒有什么優(yōu)勢。于是便將腰間挎著的銅劍出鞘,劍身通體赤黃,二尺赤劍,鋒芒流轉(zhuǎn),此劍乃是上好的云母銅所練,能夠匯聚水氣,激化雷電。
他揮劍而下,被魚人一掌接住,魚人的手掌之上布滿了如鋼一般的青色黑邊鱗片,甚是堅硬。
卻只見郭云道劍身一轉(zhuǎn),以側(cè)劍平身擊于魚人肩上,一道驚雷激出。
魚人渾身顫抖,被赤雷劍放出的閃電打的不能自已,頭冒青煙沖三尺。他渾身上下的粘液正著了這赤雷劍的道,直接受到創(chuàng)傷。
“怎么樣?這滋味如何?”
郭云道問候了聲,便朝著馬車沖去,魚人暫時無法阻擋。
可是當(dāng)他掀開馬車的簾子,其中卻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