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秦禹有些迷怔,此人生面孔,他確定自己之前并不認識。
那儒雅男子跑到了秦禹的跟前,左手搭在南瓜車上,右手扶著胸脯不停地喘息。一旁的段斐然也是顯得有些意外,從這男子的裝束之上看到了一些線索,兩條長長的紫色流蘇,順著儒雅男子的發(fā)飾飄落在肩上。
“你是燕國皇室的人?”段斐然驚呼。
“咦!”儒雅男子有些意外,抬起頭看向段斐然,“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來天極城?!?p> “紫色乃是珍貴的染料,平常難得,倒是燕國皇室頗喜紫色,你一身雪白,唯獨發(fā)簪之下綴著兩縷紫色流蘇,想必是未經過長輩同意,偷偷跑出來的?!倍戊橙焕^續(xù)猜測,陳述出自己的看法,“你年歲不大,且額上隱隱有天子之印,渾身透著帝王之氣,想必你便是燕國的七皇子吧?燕國皇子,有你這般年紀的,也就七皇子了,不知老朽說的可否正確?”
“對對對,太神了!我正是是七皇子燕盛安?!毖嗍埠鲇X這掌事的挺有本事,竟然能夠猜出自己的身份,頓時抖起了精神,抬手將發(fā)上的兩條紫錦流蘇取了下來,折疊好了放入袖袋。
“自己出來,可是很危險的哦!”段斐然提醒道。
“不瞞您說,我剛在來的路上錢袋子就被一賊人給盜了,這天極城也太不安全了吧!”燕盛安神色委屈,朝著二人脫訴。不過剛抱怨完,卻又轉臉笑臉相迎,朝著秦禹抱拳懇請道:“仁兄,能否共乘一輛花車,在下感激不盡,日后定有厚報!”
“行吧!”秦禹無奈,這皇子也太狠了吧,不知有多少人覬覦著他,膽子也是挺大的,“不過話說回來,你沒錢怎么能住在這里?這的價錢可是不便宜!”
“嘿嘿?!毖嗍残α诵?,攀著南瓜就上了花車,坐在了秦禹的對面,對他解釋道,“我還有朋友,比我先到,已經在這里住下了,我來這里便是為了尋他?!?p> “出發(fā)咯!”
只見段斐然嘴角撇過一絲莫名的笑容,伸手一個助力,南瓜花車便被啟動,順著軌道沖到了花海之上,愜意的景致如花瓣般飄落于二人的眼前,五彩繽紛的花朵,每一顆都在閃爍著光芒。
“不知仁兄貴姓?來自何方?是來參加天道大會的嗎?”
“秦禹,雪宗,是?!?p> 秦禹看著眼下的景色,有小橋流水,其上有亭臺幾許,幾個穿著富貴華麗的男子正在其中,懷中攬著美人,飲酒賞花,好不愜意。
“仁兄想要美人?我可以讓我朋友出錢,一會兒給你送上門去?!?p> 秦禹一臉黑線,搖了搖頭,將臉扭到了別處,不再觀看那亭中之人。
隨著南瓜車升到了星辰之中,二人便再也無心欣賞下方美景了,只見這南瓜車內的地板之上,竟然開始漏水了!
哪來的水?
不會吧!二人懵了,這明明是飛在空中,怎會有水從地板之上冒出,實在是荒唐?。?p> 他們殊不知,這南瓜車,實則正是一輛水車,花境之中每三時都有飛泉表演,而這南瓜車上方正是連接著水箱,南瓜皮中央中空,水流從此間經過,從下方開出花幕灑下,既能滋養(yǎng)鮮花,又能映出道道彩虹。
亭中眾人賞心悅目。而秦禹和燕盛安則是一陣慌亂,手無足措,這南瓜車也太劣質了,下方的水直接順著縫隙漫進了車內,蓋住了二人的鞋履。
燕盛安看著腳下的水位升高,不知該如何是好,抬腿避躲,而秦禹則是直接蜷起腿來,翹到了凳子上。
日月星辰后,圍著一圈巨大的平臺,平臺之上有繪花映月的屏風遮擋,看不到后方場景。而那些載客的花車,最后便是停留在平臺的一處關口之上。
關口有侍者迎接花車,畢恭畢敬,想必那上方便是客房所在之地。
此間,秦禹看到了玫瑰花車去了那里,張若仙那小子諂媚般下了車,狗模狗樣的攙扶眾女。
他心中便升起了焦躁迫切,更確定了去往那里的想法。只是此時和燕皇子陷入了困境,這南瓜車停在花境中央,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動不了了。
這混蛋張若仙,本以為只是一輛破舊的南瓜車戲弄自己,沒想到竟如此使壞!
園中亭下,有藝者驚呼,舉頭望南瓜,水霧彌漫間有二人,凌云壯志,攀于門后。
花枝招展捻枝成春,媚眼瞧著那南瓜車上二人,游于錦衣玉帛之間,鈴笑嬉聲:“那二人怕不是沾的余桃之癖!同好之歡!雨中漫情,羨艷旁人?。 ?p> 此話惹得商賈一陣癲笑,探指扶起嬌頷,絡腮厚唇就要抵首親上。
“官人莫急,且先看那二人如何解圍。”媚娘起指妖嬈,堵住了商賈的勢頭,起手捻起一顆櫻桃,塞入了商賈的口中。
“賭一賭如何?我賭他們下不來。”商賈嗅到了指間芬芳,露出流連迷離之態(tài)。
“那我就押他們能下來,若是你贏了,奴家今日任你差役?!泵娜嗣难廴缃z,笑意盎然。
“若是下來了,今夜便將你的姊妹叫來?!鄙藤Z奸笑。
“討厭!官人您可真壞?!泵娜孙A蹙,轉而嬌羞,捏著絲巾手帕捶打商賈的胸脯。
商賈摸出一錠銀票,塞進了媚人的懷中,媚人欲拒還迎,商賈的手掌順勢就探了進去……
南瓜車上,水勢漸大,已經從瓜內朝著外部溢出,二人蹲在座上,抱腿興嘆。
“秦兄,你點之前沒看這車是水車嗎?”
秦禹一臉氣憤,卻又覺得事情繁瑣,懶得一一道來,只得搖了搖頭,簡聲道:“被奸人所害!”
二人被困在這上方,水幕漸大,無法脫困。
此時,屏風之后:
張若仙將一行人迎了下來之后,侍衛(wèi)護著,張若仙朝著侍衛(wèi)大聲吆喝道:“給我遠方來的朋友安排四間最好的鳳閨!”
侍衛(wèi)不敢不從,怯怯的領著眾人,順著走道來到了深處,這里深暗幽靜,幾盞紅燭悠悠的掛在墻上。紅木門扇雕刻著鳳紋,看著奢華。
一人一間,侍從將鑰匙分發(fā)給眾人,鶴瓏四人接過鑰匙,便開口道謝。
“為諸位服務是我得榮幸。”張若仙諂媚笑起。
待到四人回到閨房之中,張若仙便擺手,朝著侍從使了個眼色,同時挑了一眼白芽的房間,侍從會意,偷偷將白芽房間的備用鑰匙遞給了張若仙。
張若仙咬了咬牙,一下子四間鳳閨,即使他的身份在這也頗有些吃不消,回身離去。諸事不易操之過急,轉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鑰匙,抬起頭后嘴中劃過一抹邪笑。
現(xiàn)在,自己就先好好的耍耍那猖狂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