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宸妃娘娘”左於圓帶著清水來到另一桌,“清水見過宸妃娘娘?!?p> “七王妃不必多禮?!蹦清峰φZ盈盈的看著原清水,“以后可要常來宮中走動,於圓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心地善良,為人謙卑,會對你好的。”原清水聽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接話,宸妃只當她含羞,也不多說些什么。
心地善良,為人謙卑,這八個字中有哪個字是形容左於圓的,原清水內(nèi)心憤憤的感慨,到底是上了年紀,這么個斯文敗類竟也被她活生生的看成了翩翩儒公子。走了幾桌下來,原清水臉都笑的有些僵了,轉(zhuǎn)眼又被左於圓拉到了一桌,是九皇子左於缺。
“這是九弟”
“見過七嫂”還沒等清水開口說話,那左於缺便先站了起來出口說道,“這杯酒恭祝七哥七嫂新婚快樂,白頭偕老?!痹逅磺椴辉傅暮认拢l要和這個病秧子白頭偕老,那不是咒她早死嗎?
倒是這左於缺清水第一次見時還是個飛揚跋扈的小魔王,怎么現(xiàn)在又成了這么個乖巧懂事的少年了。原清水忍下心頭的疑慮,隨左於圓走向下一桌去。
一圈輪下來,也把人認了個七七八八,不過她也沒好到哪去,喝了這么多酒下去,頭已經(jīng)開始有些暈乎乎的了。好再皇帝見她有些醉了,便囑咐左於圓早些帶清水回府去。
出了門風一吹,原清水清明了些,不過思想?yún)s是慢慢的混沌了起來。左於圓的臉好像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又變成了三個,然后漫天都是。
原清水憤怒的看了看漫天的左於圓,沒忍住的出聲罵道“你這個死病秧子,沒事拖著我喝那么多酒干什么?!?p> 好在此刻他們離宴廳也有些距離,原本要跟過來的宮中奴才被左於圓揮退了,眼下身邊就就一個奴才跟著。
清水這話剛出,陳圈兒便沒忍住的笑出聲聲來,直到左於圓那殺死人的眼光寒寒的看向他時,他也止不住笑,只得背著主子肩膀抖的厲害。
左於圓完全認為這是原清水在裝瘋賣傻,他的一張臉黑的像暴風雨前的天,看向原清水的眼里倒像帶了無數(shù)道閃電,巴不得就這樣活生生的劈死她。
“王妃,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弊箪秷A死死的忍下心頭的氣氛,陰陰的開口道。
誰料清水早已酒勁上頭,根本就不知他此刻說了什么,眼見著旁邊有一人,她便傻乎乎的撲了上去,“凌云,我頭疼,”她的話帶著醉后的無知和淡淡的委屈,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撫過了左於圓的心,就這樣安心的睡到在某人的懷里。
“原相,這便是你口中舉止大方,天真無邪的好女兒嗎?”左於圓暗嘆命途多舛,當時他極力反對這門親事,父皇再三施壓下他不得不從,猶記得原相一臉溫和的對她說道“王爺寬心,清水自小識得大體,天真爛漫,比一般的閨閣女兒更為善解人意。”當真是不可多得的識大體,善解人意,左於圓悲憤的感慨道。
原清水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記憶如潮涌般向她襲來。她好像罵人了似的,頭還是有些疼,在床上瞇著眼躺了會兒后喊了凌云進來梳洗。
“王妃,昨兒喝的太多了,還是王爺將你抱回來的?!绷柙埔贿吔o清水梳頭一邊說道,昨夜王爺回來時滿身的火氣,遠遠的就能聞見那股硝煙味兒了。
他抱著原清水的表情像是能吃人似的,凌云擔心他會一氣之下將清水丟下,遠遠的跟在后面,到最后也只見他輕輕的將原清水放在床上,還細心的蓋好了被子。
只是臨走時又轉(zhuǎn)過身去,擰著王妃的臉打著圈。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么孩子氣的王爺,等回房時才發(fā)現(xiàn)清水的臉都有些腫了,她又慌忙拿了熱雞蛋敷了好大一會兒。
“他抱我回來的”
“可不是,王妃昨夜醉的厲害,王爺一路抱回來的?!痹逅〉募饨辛艘宦暎勺×俗约旱哪?。
“王妃”凌云輕輕拍了拍她。
清水的聲音從手指透過來,悶悶的“你出去不要管我”小丫頭嘻嘻一笑退下了。
原清水哎的一聲長嘆,這個病秧子怎么總是陰魂不散。
還記得賜婚圣旨下的那幾日,清水鄭重其事的與原相談過不愿意嫁給左於圓。只因原相當時一句“若你與他相處下來實在無緣,我與皇上必不勉強你”她才不哭不鬧的嫁了。
七王府的人最近做事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連平里里最受主子器重的陳圈兒也稱病還幾天沒去王爺面前伺候了。
那天天氣較為不錯,府里的如夫人約了清水喝茶。王府的后花園中,賞花亭中的兩個女子一同笑了。
清水鬼點子多,講了幾句在李家村的趣事給如夫人聽,她笑的兩眼彎彎,直不起腰來。
原清水一開始也是大笑不已,可笑著笑著便想起義彥了,他那天人般的師父如今在何方呢?凌云見清水的面色慢慢沉了下來,關(guān)心的問道“王妃,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清水搖頭,思緒微微有些惆悵。她極少有煩惱的時候,尤其是在兒女情長上,原清水一向憊懶,從不肯多花一點心思考慮她周圍的人,也許在她看來,沒了誰她也還是原清水。
“別光顧著喝茶了,咱們?nèi)ベp花吧,王妃,前兒聽丫頭們說,西苑的木槿花開花了,十分的美?!比绶蛉艘娗逅行瀽灢粯?,善意的提道。原清水微微整理了下思緒,含笑著應(yīng)下。
西苑是七王府款待賓客的地方,同時也是府里幾個主子賞花踏青的好去處。原清水一路人從后院過來,一路上青草茵茵,百花齊放的,景色倒也十分的美。
她漸漸的把思緒放在了風景上,“王妃,那便是盛開的木槿花了。”如夫人指著不遠處的一團花簇說道,原清水看去,粉紅的花兒密密麻麻的一片,根芯略微的紅一些,俏皮的花芯高高的立起,確實好看。
原清水詩意大發(fā),文縐縐的說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撲哧”一聲略帶些嘲意的笑聲打破了清水的古韻。只見從左則墻走出個女子,一襲天藍色的水墨衫,頭上簪著個瑪瑙珠子,臉上畫了淡淡的妝容,嘴唇十分突兀的紅,越發(fā)顯得她妖媚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