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本王既已回京了,明日便要去皇宮給父皇請安,你也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日隨本王一同去吧”
“是”
“王妃今日也忒好性子了吧,由得那如夫人出盡了風(fēng)頭?!币活D飯結(jié)束后,天色居然都快暗下來了,凌云端扶著她回房間去。
“由得她去了,這王府誰愛折騰就讓她折騰去,我才不想理會?!绷柙埔宦牸钡哪樁技t了,“這話可說不得,你是王府的王妃,哪有由得王妃的夫人折騰的呢?王妃還是快快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這些事兒吧,明日又得進(jìn)宮,指不定還得遇上什么事呢?”
天才微微亮的時候,原清水就開始準(zhǔn)備梳洗了,從七王府到皇宮坐馬車的話約莫半個時辰的樣子。
皇室本有規(guī)定的,皇子一經(jīng)誕下,待到成人封王后便要另辟府邸。放眼如今朝中的幾位皇子,唯有左於圓是住在宮外的,大皇子生母宸妃頗得皇帝寵愛,左於陰又貴為長子,所以一直便住在宮中。左於晴常年在邊關(guān)不經(jīng)常在京,回京也都是住在宮中。左於缺幼年,她的生母宜妃娘娘是如今宮中最受寵的一位,所以也留在宮里。說起來也只有他這位七王爺母妃早早的去了,還未到成年便在宮外有了自己的府邸。
去皇帝的崇政殿的路上,往來的宮人們似乎比以往更多了,但都是匆匆忙的行禮后便快速的退下。清水有些詫異,這個病秧子不是一向在人前都是人人稱贊的嘛,怎地今日皇宮內(nèi)的人倒像是見了瘟神一般。
“王妃好手段啊,本王不過幾月不進(jìn)宮,不想王妃已在奴才心中樹立了這般威望,本王自嘆不如!”
“王爺一貫體弱多病,在奴才眼中本就沒有威望,怎么今日說起這么謙虛的話來了?!?p> “原清水,你!”
“崇政殿快到了,王爺還不斂了怒意去見皇上!”清水絲毫不給任何面子的與他爭鋒相對,這病秧子當(dāng)自己好欺負(fù)是吧,以前不吭聲只是覺得沒那個必要,如今即已撕破臉皮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誰都不是好惹的。
左於圓差點氣的鼻子歪掉,當(dāng)初原相一臉誠懇的說是她的女兒是多么的知書達(dá)理,溫柔善良,希望自己能好好善待。如今看來,不知是誰該善待誰了,倒是他這王妃,不過幾月不見而已,可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說話夾槍帶棒的,一點畏懼也沒有。
清水他們?nèi)サ臅r候,皇帝剛用完早膳,心情似乎不錯,兩人請過安之后都被賜了座。
“於圓的臉色怎么這么差,朕派人送去的補品你怕是動也沒動吧”左恒頗為審視的眼神打量了他兩一會兒后,略有不快開口說道。
左於圓惶恐的跪在地上,清水不得不一起,“父皇,你日夜為國事操勞,兒臣的身子一向如此,讓父皇如此擔(dān)心是兒臣的不是?!?p> “父皇贖罪,都是兒臣不好,兒臣沒能盡到人妻的責(zé)任,回府后必定細(xì)細(xì)照料王爺?shù)纳碜樱蛔尭富蕮?dān)憂?!鼻逅o跟著說道
其實往昔每當(dāng)皇帝談起左於圓的身體的時候原清水大多是不言不語的,皇帝倒也沒怪罪與她,只是如今見她這樣說,不免有些詫異。難不成這丫頭轉(zhuǎn)了性子,收起心中的疑惑,含笑的讓兩人起了身,又?jǐn)鄶嗬m(xù)續(xù)的詢問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事,皇帝便讓兩人退下了,說是得空時便多來皇宮走動,臨走時依舊賜了大量的珍貴補品。
一出崇政殿,左於圓的臉色便一陣青一陣白的,也不說話,只是不停的冷哼。原清水見他這樣,忍不住的譏笑道“王爺這是怎的了,一盞茶的功夫,怎的臉色比之前還差了?”
其實左於圓平日里并是不這般情緒外露的人,只是她這個王妃這兩日給他的驚喜實在是有點多,他竟從不知堂堂宰相的女兒,不知天地為何物的原清水居然會好心的關(guān)心起他的身體來,還說道盡人妻的責(zé)任。只是他實在是想不通,原清水這般究竟是為了啥,只覺得心間一口悶氣想出卻發(fā)現(xiàn)沒地兒可出。
抬頭看著眼前笑語晏晏的王妃,不禁有些納悶,前些日子的順從乖巧難道都是裝出來的不成。
“王妃既然在父皇面前提到了人妻之道,本王也不得不辜負(fù),今晚本王便歇在王妃的院子吧,想必這也是王妃心中之所想。”清水蒙的一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人便是這樣故意是吧,“只怕是王爺會力不從心,有那功夫,不如花點心思多吃兩道補藥,養(yǎng)好身子吧?!?p> “你......原清水!”左於圓死死忍住自己的怒意,紅著眼低聲吼道。他何曾見過這樣的女子,牙尖嘴利,刻薄囂張。
“王爺平復(fù)平復(fù)心情吧,要是給氣暈了,我可扶不動,雖說你很瘦弱。”清水也不瞧他一眼,只自個兒緩緩向?qū)m門外走去,王府的馬車是不能直接進(jìn)宮的,都只能在宮門外的流星閣候著。左於圓眼看著她不可一世的樣子,只覺得太陽穴砰砰砰的作響,從未有如此濃厚的悔意娶了原清水作王妃。
和慶六年,朝廷出現(xiàn)了一件大事,飛吳國年僅五十的皇帝突然駕崩了,皇四字劉壹在皇權(quán)爭奪中取得了勝利,改年號永慶,一時成為飛吳國之主。
羅次皇帝近日來都頗為擔(dān)憂,飛吳國的先皇一向以仁孝治理國家,對周邊各國都是和平共處的,但是新晉的這位新皇,年紀(jì)雖輕,但行事卻是無比的狠辣,放眼諸國都是皆有所聞。羅次的子民已經(jīng)在和平的歲月里度過了很長的時間了,雖然邊關(guān)時有戰(zhàn)火,但大都是沒有波及到全國的,如今這位飛吳新皇繼位,怕是不出三年,天下必有禍?zhǔn)隆?p> 然而最讓人擔(dān)憂的卻并不只限于此,飛吳國的密探來報,新皇的登基大典上坐在大殿上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并不只是劉壹,居然還有消失了十多年的圣姑嬤嬤,雖然劉壹并未當(dāng)眾宣布其身份,不過一些朝中重臣都在揣測紛紛了。左恒頭疼的厲害,和慶典里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誰也想不到,平日里無限威望的君王居然也會有這么痛苦的時候。是啊,那是痛苦,可也是他一生最懷念的時候,是時候準(zhǔn)備了,不然羅次的江山就真的要毀在他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