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水心里有些疑惑,這左於陰與原之葭的風(fēng)波這才過去幾日。她幾番思索下無果后,索性進(jìn)了大廳“大王爺”,清水依禮請安,其實(shí)她大可喚左於陰一聲大哥,只是想到原之葭,這稱呼就怎么也說不出口。
“弟妹快快請起,我等本就是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左於陰虛扶了她一把,笑的人畜無害。
“王爺”一旁的左於圓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卻正眼都不瞧她一眼,清水想著有客人在不想與他一般計(jì)較,左於陰又客氣的與她講了幾句。
這個(gè)左於陰為人老道,說起話來都是十分的客氣,可清水只要一想到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王妃,總會毛骨悚然,她那個(gè)單純?nèi)缢娜迷趺纯赡芪兆∵@樣一個(gè)男人,真的是成也原相,敗也原相。
送走左於陰后,清水原本打算回碧玉閣,卻不料被左於圓喊住,說是要商討一下十日后左於陰大婚的禮品。
“府中萬事王爺做主足以”原清水以閨閣女兒的口氣說出這句話,卻被左於圓一句“萬事本王做主,娶你回來作甚”頂?shù)膸缀跽f不出來話,想起原相老淚縱橫的模樣,她突然就不想與左於圓做任何的爭辯,只淡淡的說了句“王爺放心,我一定將此事辦好”見慣了原清水那一副張牙舞爪,蔑視一切的樣子,再看她如今這模樣,倒像是在服軟一般,左於圓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好轉(zhuǎn),蒼白的臉色上一片陰霾,眼神深沉的讓人無法揣摩,冷哼一聲后才趾高氣揚(yáng)的離開。
“總有一天,我會昂首挺胸的從這里走出去”原清水在心里默念到。
皇帝雖然心里極其不滿意這樁婚事,但事關(guān)皇室顏面的問題,還是將左於陰與原之葭的婚禮辦的像模像樣。
原清水披著件水青色的披風(fēng),站在大王府的門外,里間絲竹管弦之音不停的傳出來,原是要在皇宮舉行的儀式,皇帝卻命人將宮墻外的一個(gè)院子急急的翻修了。
那原本是淑儀公主的府邸,只是公主嫁去飛吳已經(jīng)二十年,紅顏薄命,前兩年不幸歿了。淑儀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兒,只是不太受寵,聽說當(dāng)年遠(yuǎn)嫁飛吳,是如今皇帝的意思。原之葭得償所愿,就算是隔著那層鴛鴦喜帕,也能感受到她的歡喜之情,只是苦了原相了,硬生生的擠出了幾絲笑意。
大夫人自從得知原之葭是以正妃的身份嫁給了左於陰后,她對這樁婚事倒沒有之前那般反對了。其實(shí)說到底,大王爺畢竟是長子,皇帝歷來倚重他,只要原忠繪肯幫著,這羅次國以后母儀天下的不就是她的葭兒嗎?終究是婦道人家,愛在這些虛頭巴腦的名分上計(jì)較。
原清水站在一眾人中,進(jìn)退得當(dāng),淺笑盈盈,實(shí)在是足以擔(dān)當(dāng)七王妃的頭銜。
“王妃今日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本王竟從不知王妃也有如此識大體的一面”左於圓挨在她的耳邊,借著與眾人敬酒的樣子悄悄說道,外人看來還以為是夫妻兩在說什么悄悄話。
“早就聽聞七王爺與七王妃伉儷情深,如今看來,果真是羨煞旁人”一旁有人借機(jī)諂媚道,驚得原清水差點(diǎn)將一口茶水噴出。
“王妃何須如此驚訝,連本王也是這般認(rèn)為啊”左於圓一手拿著酒杯,一手微微拂過原清水的面頰,笑的極盡溫柔,大廳里明紅的燈籠越發(fā)襯得他面帶桃色。有那么一剎那間,真的能夠稱得上柔情。
“方才席間我見原相臉色不太好,可是要過去瞧瞧”他挨著清水輕聲的問道,像極了新婚的夫妻的耳鬢廝磨。原相果真是不太好,清水原以為是原之葭的事讓他傷了心,卻從原天然那處知道,近來爹的身體已是大不如前了,時(shí)常胸悶氣短,夜不能寐。
“王爺,我家清水自幼生性自由,怕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你多擔(dān)待些”饒是如此,原忠繪見到左於圓仍免不了的一番叮囑。
“相爺愿意將掌上明珠許配給我,我自然會好好待她”毫無感情的客氣話,誰都能聽出其中有多少情義,原清水不在乎。
“清水,你收收性子,不準(zhǔn)與王府眾人鬧小孩子的脾氣”原忠繪聽聞了前段時(shí)間小兩口也不知為了何事又鬧開了,清水還大病一場,不免心憂,特意說與左於圓聽得。
“爹”
“相爺如今也該為原侍郎考慮婚事了,天然今年都有十九了吧,該成親了”許是左於圓見不慣他們的父女情深,硬生生的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原天然的身上。
“王爺所言甚是,只是天然如今志不在此,多說無益,只等哪天他自己想通了”
說來也是,原清水這個(gè)大哥在京城也算是許多閨閣女兒的心上人,一表人才家世顯赫的,可偏偏他就是不愛近女色,與他同齡的公子哥大都已成家立業(yè)了,就連左於圓比之小上一歲都已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