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澤玉忍著手臂上的疼痛,走到那人面前。
撿起手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雖然元澤玉知道,這不是精靈世界,不是一個理想的,只要負責(zé)精靈對戰(zhàn)就可以的世界。
但第一次面對真正的槍械,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
如果...但凡,這個人的槍法再準(zhǔn)一點點,自己就一命嗚呼了。
只是他不知道,要不是青木一直在背后,還真有可能已經(jīng)嗝屁了。
顛了顛手槍的重量。
比想象中的,要重那么一點點。
蹲下身,將還帶著一絲高溫的手槍,頂在那人的太陽穴。
眼神冰冷,打開手槍的保險栓。
“我只問一次,發(fā)電站的樞紐裝置,在。哪。里?!?p> 平淡的聲音,好像暮罄的鐘聲,敲打在那人的心頭。
麻痹的身體無法控制,只是顫栗得頻率更高了。
‘他要殺我!他真的會殺了我。’
這是此刻他唯一的聲音。
啪嗒——
那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不加掩飾的腳步聲。
緊接著...
啪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
元澤玉冷著臉轉(zhuǎn)過身,槍口毫不猶豫地指向身后。
直到看到來人,神色才略微放松。
緩緩放下槍。
沉默片刻。
“青木...”
聲音中帶著些許怨氣。
青木聳聳肩,對于此時元澤玉的心情,也能理解。
畢竟,不是每個人在被槍打了后,還能與別人談笑風(fēng)生的。
特別還是第一次。
“沒事了...”
輕松恬淡的聲音中仿佛充斥著些許魔力,讓元澤玉緊繃的狀態(tài)得到緩和。
深吸一口氣,再長長地吐出。
“嘶——”
倒吸一口冷氣。
肩膀上的疼痛,因為肌肉緊繃的放松,再次刺激大腦皮層,產(chǎn)生了劇烈的疼痛感。
額頭和后背被大量汗水沁濕。
皮丘快步跑到他面前,看著受傷的肩膀,目露心疼。
三兩下跳到他的肩上,避開傷口處。
“皮~”
疼嗎?
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小心翼翼地舔舐著傷口,生怕稍一用力,就會刺激到元澤玉。
元澤玉忍著疼痛,拍拍它的小腦袋。
“沒事?!?p> 再看向青木,神色復(fù)雜。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過了今天,等你下次再有機會進入這樣的空間裂縫時,你會不止一次地感謝我給你今天這樣的經(jīng)歷。”
青木瞥了他一眼,嘴上說著,手上動作不停。
蹲下身。
直接將那人拍暈的同時,摸索他身上,尋找發(fā)電站的樞紐裝置。
結(jié)果,只是找了片刻,就兩手空空地站起來。
沒找到。
“通過這次的事情,我想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學(xué)到了兩點?!?p> 元澤玉也看到了他并沒有找到,眉頭微蹙,沉聲道:“哪兩點?”
“第一?!鼻嗄矩Q起一根手指,看向元澤玉肩上顯得格外安靜的皮丘。
“精靈,并非只是通過訓(xùn)練就能成長的,有的時候,戰(zhàn)斗的收獲,特別是真正的生死戰(zhàn)斗,收獲可能更大。
就比如你訓(xùn)練一個星期也學(xué)不會鐵尾,但在這空間中,皮丘很快就學(xué)會了電磁波和詭計?!?p> 元澤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盡管電磁波和詭計這兩個技能,都是皮丘隨著成長都能學(xué)會的技能。
但只通過幾次戰(zhàn)斗就成功地將這兩個技能激發(fā)出來,無疑說明了戰(zhàn)斗的好處。
“第二。”
豎起第二根手指。
“這個世界,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光明,你所看到的,僅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就像這次行動?!?p> 說著,攤了攤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并未找到發(fā)電站的樞紐裝置。
元澤玉蹙緊眉頭,疼痛的傷口讓他忍不住咧了咧嘴巴。
“這個人身上沒有樞紐裝置,難道被藏在了某個地方?”
青木淡漠地搖搖頭,“很遺憾,并沒有?!?p> “那周站長說...”
他的話還沒說話,就被青木打斷。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那些擁有自己武道傳承的道館家族的人,非常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p> 元澤玉抿了抿嘴唇,等待下文。
“習(xí)武之人,心頭先養(yǎng)三分惡氣,用在我們訓(xùn)練家身上,其實也是一樣的。
善心固然必不可少,但該有的惡氣,也必須要有?!?p> 養(yǎng)氣先養(yǎng)惡...
元澤玉若有所思。
忽然有些明白了青木帶他進入這個小型空間的真正用意。
“皮!”
皮丘面露兇相,惡狠狠地瞪大眼睛,張牙舞爪...
只是,看起來有些...
奶兇奶兇的。
“皮?”
是這樣的惡嗎?
皮丘:(`д′)
“哈哈哈哈——”青木大笑起來。
拍拍它的小腦袋。
“你看看,皮丘領(lǐng)悟能力都比你強幾分?!?p> “皮皮~~”
皮丘連連擺手。
哪有哪有,也就強了那么兩三倍而已。
元澤玉沒好氣地給了它一個板栗。
“好了,走吧,該回去了,一地爛攤子,總要有人收拾收拾不是?”
說著,抓住元澤玉的肩膀。
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來到剛才的裂縫口。
元澤玉面露驚訝,詫異地看著青木。
“這是...超...”
還沒說完,就直接被丟出這空間裂縫。
天旋地轉(zhuǎn)。
相較于第一次穿過空間裂縫,倒是好了很多。
再次睜看眼睛時,就只看到了寧宏關(guān)切的眼神,以及周春平的疑惑。
“澤玉,你這是...”
寧宏看著元澤玉破爛的衣服,留著鮮血的肩膀,關(guān)心地問道。
元澤玉看看一臉關(guān)切的寧宏,再看看周春平疑惑、急切的神色。
卻沒有看到青木。
搖搖頭。
“我們沒有找到樞紐裝置,并沒有在那個人身上。
寧宏叔,這是對方的手槍?!?p> “手槍?。俊睂幒瓯砬橐槐?。
作為警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想要在華國聯(lián)盟弄到一支手槍,有多難。
“那青木...”
“不知道,他沒跟我一起出來?”
“沒有?!?p> 兩人陷入沉默。
此時,周春平才忍不住開口道:“沒有樞紐裝置?那我們這發(fā)電站恐怕...”
康城全面停電,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元澤玉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周春平,目光隱晦且銳利,沉聲道:
“周站長,您真的只看到一個人跳進了空間裂縫中嗎?并且他手上拿著樞紐裝置?”
周春平一愣。
被這么一個小家伙如此對待,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考慮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略微沉吟后還是回答道:
“我倒是也不能確定,我來這里的時候,就只看到他一個人,手上...有沒有樞紐裝置,一時間,我還真無法確定。”
元澤玉皺著眉頭,鼻子突然輕輕抽動。
環(huán)顧四周,尋找氣味的來源。
很快,鎖定了空曠地面上的一灘油漬。
快步走過去,鼻子再次抽動。
熟悉的感覺和氣味刺激嗅覺細胞,令他腦中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周站長,這是...?”
“哦,這個啊,是我們發(fā)電站專門用來調(diào)節(jié)發(fā)電機樞紐齒輪的潤滑油?!?p> “這好像和普通的潤滑油,不太一樣...”
周春平笑了笑。
“小兄弟的鼻子真的了不起,因為發(fā)電機樞紐時不時地會跳出電流,所以我們的潤滑油都是特質(zhì)的,可以隔絕電流,氣味也難免有所不同。”
“如果是這樣的話...寧宏叔,我可能知道...樞紐裝置,在哪里了?!痹獫捎裾酒鹕?,看著寧宏。
寧宏眼睛一亮。
看看時間,還剩下不到三個小時。
“走!”
“皮!”
皮丘也是小手一揮。
走起!
周春平站在原地,看著快步離開的兩人,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槿木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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