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西江的小鄉(xiāng)里。而春子游和鐘朗是來這遠游的。
天氣很悶熱,春、鐘二人只好停下趕路的腳步,在路旁的露天茶攤旁歇歇腳。鐘朗叫了幾個小菜,順道一塊把馬也給喂了。
“臭娘們!還不起錢就拿身子賠,不過就是個寡婦,在這給老子裝什么忠貞烈女!老子要娶你是老子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蹦莻€尖嘴猴腮的羅鍋對著隔壁簪子攤的女子破口大罵,那羅鍋身邊還站著幾個大老粗。
春子游并不是個愛管事的主,但鐘朗不一樣,剛才一聽見那噪聲就扭過頭去了,還不自禁的翹起了二郎腿來。
“嘿,子游兄,還別說,那姑娘長得可真水靈,一看就是你會喜歡的類型,不信你瞧瞧?!辩娎蔬@話雖算不上得體,但也不輕浮,倒也讓春子游回了個頭。
春子游撇了一眼鐘朗方才說的那位姑娘,愣了愣。嗯,長得是不錯,細細的柳眉,一雙含情的杏眼更是出挑,一頭烏亮的青絲被一根紅蓑布攏著,只有一簇長發(fā)飄飄于肩頭。是春子游會喜歡的類型。
女子眸中帶淚,匿身在攤后,“我一定會還錢的,求求你們,再多寬容幾天吧,我一定會還的?!彼穆曇糗涇浀?,好不可憐的模樣,聽到春子游的耳朵里,就像貓兒撓了一撓。
那羅鍋又怎么會肯呢,當即拒絕,說道:“你那死了的丈夫可是跟我畫了押的,要在三年內還我的錢,現在都三年期滿了,你卻讓我多給幾天,怎么的,這押紙是不做數了嗎?”
說著,羅鍋的語氣開始變得輕佻,眼神也漸漸瞇起來,咧開滿口的黃牙,慢慢的走近簪子攤,“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嫁給我,我就不要你還錢了,怎么樣,”同時,他還伸出手試圖將女子抓出來。
“??!不要!救命??!”女子的手被羅鍋一把抓住,向攤外拖去,她也順勢往后退,打算甩開那個人的手。
一個不小心,女子的手打在了羅鍋的臉上,那聲音清脆又響亮。
羅鍋吃痛,踉蹌著后退一大步,喘著粗氣,瞪大眼睛,雙手疊在一起附在被打的那邊臉頰上,怒不可遏的指著女子,說:“你.....你...你這臭娘們居然敢打我!”
“給我上!”羅鍋轉頭對著站在后邊的幾個大老粗喊道。
那幾個老粗得到指令,紛紛上前。子游見情況不妙,一個飛步踢在了帶頭的老粗身上,老粗被踢飛好遠,順勢還帶倒了兩個,于是最后站著的也就只有那么兩個。
那兩個站著面面相覷,想走不敢走的。
“你...你是什么人?!”一個老粗喊道。
子游輕輕地拍了拍衣角,輕咳一聲,“我是誰不重要,出手就是看不慣你們欺負一個女子?!?p> 又瞥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的幾個互相攙扶的老粗,假惺惺的問候一句,“哎呀,沒事吧,沒忍住出腿重了點?!?p> “要是還不夠,那就再來?!?p> “你...你給我等著!”羅鍋摸著臉轉身就跑,幾個老粗見羅鍋跑了,也跟著跑。
鐘朗付了錢后,一手執(zhí)扇,悠悠走來,“嚯,你這功夫有長進啊,哎,下回也教教我唄?!?p> 子游沒有理會他。
“姑娘,你沒事吧?!?p> 女子搖了搖頭,轉身回了簪子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