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畫城有意無意把自己跟白悝扯在一起,而且還故意往男女混亂關(guān)系上引,柳毓珄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于是她又故意把劍往下按,看到畫城的表情扭曲,她心中有一絲快感。
她笑道:“真是好話歹話都讓畫明府說盡了,合著你跟羅友恩搞在一起,故意扣下我咸池的月俸,就是對的唄。”
“崔明府,你的心上人跟羅友恩還有一腿?”有人用挑事兒的目光看向崔偃。
崔偃的表情十分難看,心道:她是什么樣的人,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嗎?
“何止羅友恩呀,白悝都嘗過她們師徒的溫香暖玉,封離月怎么當(dāng)?shù)拈L老大家心里沒數(shù)嗎?!?p> 人群中一陣‘嘿嘿’笑聲,若是按照實力講,這個長老職位肯定是白悝的,只是白悝深陷紅顏情動拒絕了。
白悝覺得腦門子發(fā)黑,自己本來是個看熱鬧的,可不想成為熱鬧。他輕咳兩聲,道:
“我聲明一下,我雖然沒能經(jīng)受住她們師徒的誘惑,但封離月的長老之位,是陸必安給的,我怎么可能因為魚水之歡放棄長老位置。”
眾人心中紛紛感嘆白悝的大膽,居然敢說陸堂主的不是,他們熱切的希望白悝多說一點。
“是陸必安這個人沖冠一怒為紅顏,不過我并不記恨他,看他腦門子綠油油的一片,我心疼的不行?!?p> 白悝心道:陸必安呀陸必安,誰讓你處事不公,有本事跟我打一架呀!
橫波見大家說得越來越離譜了,又見臺上的畫城疼的滿頭是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生氣道:
“柳毓珄,此事明明是你錯在現(xiàn),阿璧也是好心幫你領(lǐng)取?!?p> “哦哦,鐘無錢欠了多少人的月俸,居然好意思說好心幫人領(lǐng)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绷公{反唇相譏。
橫波道:“咸池隸屬于尚云堂,尚云堂上下從不在浮知山領(lǐng)取任何錢財?!?p> 她的意思很簡單,她本來沒有資格領(lǐng)取月俸,她的月俸是額外給的。
“真能顛倒是非黑白?!臂盏?,“駱長老在浮知山留下一盒東珠,除了用來買各種靈石維護(hù)咸池穩(wěn)定外,其他都是給阿毓留的?!?p> “就算是我的錯,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滿意了,趕緊把劍收了?!痹S師璧說完持劍上臺,朝向柳毓珄劈去。
誰知柳毓珄一個甩袖,她感受到狂風(fēng)暴起,直直飛了出去,還是橫波眼尖,趕緊接住她。
被接住的許師璧只覺得脊背發(fā)涼:她進(jìn)度為什么這么快,不對,是她手上那把劍。
那把看似尋常,卻一劍可挑山河,一劍可遮日月的劍。
“有意思嘛!”許師璧憤怒道,“看著底下這群男子對我客至山柔弱女子指指點點,罵客至山女子放蕩,你覺得很好玩是嗎?”
郗徽道:“為啥他們覺得客至山的姑娘放蕩,你心里沒數(shù)嗎?”
“許少府求駱長老一起雙修,被駱長老嚴(yán)辭拒絕后,轉(zhuǎn)頭找上了元大才子,真挺隨性的?!庇腥说?。
人群中又是一陣哄笑。
“被人羞辱的滋味不好受吧?!绷公{嗤笑道,“畫城,你在羞辱我的時候,可是想著我的處境?!?p> 她心里就只認(rèn)一條道理:對于不要臉的人,得比她臉皮更厚。
這一次她故意抓著畫城大做文章,就是讓人覺得她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樣將來其他人在惹她之前,肯定先掂量掂量。
而且畫城還不止羞辱她,居然在她認(rèn)真練劍的時候偷襲她,要不是沒證據(jù),她肯定也要說出來了。
“你怎么一點都不講理呢?”橫波見越激她,她手上的劍越使勁,于是她決定柔聲細(xì)語勸慰。
“在某些人眼里,都希望別人是謙謙有禮之人?!臂盏溃斑@樣你干臟事可以,別人罵臟話或者反擊就是無禮之人?!?p> “人難道不應(yīng)該守禮嗎?”許師璧道,“人應(yīng)該遵從各種禮節(jié)?!?p> 郗徽看向許師璧,道:“客至山原名克己山,取自克己復(fù)禮之意,是元大才子起的。”
“元公子一向博學(xué)多識?!痹S師璧說這話時臉上露出小女兒般的嬌羞。
但接下來郗徽的話讓她笑不出來,郗徽說:
“后來封離月為長老執(zhí)掌克己山,崔偃提議改名為客至山,元宗還說名字很貼切。”
‘哈哈哈’人群中爆發(fā)驚雷般的笑聲。
事件的另外一個當(dāng)事人崔偃羞愧的無以復(fù)加,但沒辦法,整個幽都沒有人敢惹郗徽,他迅疾逃離現(xiàn)場。
“崔明府居然跑了,可真不是一個好情人。”
“元大才子不一直沒在場嘛,浮知山的人也沒有來?!?p> “封長老不也沒在嗎?”
“好像封長老被陽長老拉著去人間清除孤魂了。”
只聽‘噗通’一聲,畫城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原來是柳毓珄把劍收到劍鞘里,頃刻間消失在人群中。
她本意戲耍畫城,現(xiàn)在戲耍的差不多了,趕緊溜了。
反正在眾人眼里她跟畫城早就不共戴天了,從舉報她不堪為少府,到警告她不許跟郗徽往來,再到背地里放冷箭暗殺她。
她要是咽下這口氣,以后是不是誰都可以踩上兩腳。
橫波和許師璧趕緊飛到臺上,一人一邊架著早已腿軟站不起來的畫城離去。
“這丫頭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封長老可不會放過她,而且陸堂主跟封長老關(guān)系那么好。”有人說道。
“玩雙飛只是陸堂主微不足道的一個愛好罷了,陸堂主肯定會護(hù)著柳毓珄的?!庇腥朔瘩g。
“我覺得陸堂主會處罰柳毓珄?!?p> “要不你跟我打個賭?”
“算了,剛才已經(jīng)輸完了,為什么柳毓珄會沒事?”
“你入門晚,很多年前青丘和銜塢城陳兵于朱雀門,當(dāng)時掌門郗簡仙去,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還是來自銜塢城的蘇意調(diào)停,青丘也在幽都安插人手?!?p> “哦我明白了,封離月出身青丘,陸堂主又見柳毓珄天資聰穎,肯定要培養(yǎng)起來守護(hù)幽都,是嗎?郗徽?!?p> 那人轉(zhuǎn)頭看向消息最為靈通的前掌門女兒,誰知她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郗徽回到尚鳩山,她心情十分舒暢,今日這一戰(zhàn)真是大快人心。
忽然她覺得眼前一黑,發(fā)現(xiàn)前面臺階上正是崔九思,表情很嚴(yán)峻。
今天柳毓珄能這么順利,背地里她幫了不少忙,她面對崔九思一臉掌刑的表情,她有些發(fā)怵。
只聽崔九思冷冷道:“還敢回來呀!”
郗徽換成一副委屈的表情看著她,可憐巴巴的叫了聲“阿姐~”
“還不趕緊離開幽都,等著我給你做飯呀?!贝蘧潘颊Z氣有些無奈,“一個月之內(nèi)不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