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來到王妃院子時,晚膳剛擺好。
王妃在一旁伺候王爺洗手,遞給他手絹時問道:“王爺何時出發(fā)?”
“后日。”李澤說道。
“那么快?此行可有危險?”兩人一同坐下,王妃給李澤舀湯。
李澤接過湯,答道:“別擔(dān)心?!?p> 收匪哪有那么簡單,不打都不會服。
不過他已派人先行出發(fā),沿途打點,以防歹徒刺殺。區(qū)區(qū)一個地方匪寨,料他們也沒有兵力和朝廷作對。
“那王爺可有預(yù)計何時回來?”王妃又問道。
“少則一月,多則兩三個月。本王離府后,府上一切事宜都交給你了?!崩顫烧f道。
“王爺放心,臣妾定會盡心料理,不讓王爺有后顧之憂?!蓖蹂f道。
晚上就寢時,王妃躺進男人懷里,輕聲道:“妾總是擔(dān)心,平匪勢必要打戰(zhàn),刀劍無眼,王爺萬事定要安全至上,妾在府里和眾妹妹等爺平安歸來?!?p> 李澤心里柔軟,王府是他的家。
轉(zhuǎn)瞬又想到,自己在外打打殺殺,可卻身后無嗣,若是命運無常,他有個萬一,這府上一應(yīng)人等就只有遣散的份。
于是暗火纏綿,一夜無話。
這邊楊思良要外出山東剿匪一事,愁壞了劉氏那顆怡享天年的心。
“你才剛?cè)氤?dāng)官,何況還是一介文官,怎么讓你去剿匪?”劉氏問道。
楊曼也是頗有怨詞,她阿兄剛剛才受傷,又是官場新人,怎么會輪得到他一個什么都還不懂的進士去收匪呢?
“不只是我,我是陪同澤王前去。”楊思良道,他還挺想去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是。
“可那是剿匪打戰(zhàn),多兇險?!眲⑹系溃傻猛频裟切D人之約了,誠心替兒子抄經(jīng)書以求平平安安才行。
事到如今,也不能拒旨。
劉氏嘴里念叨,卻仍安排好兒子出行所要帶的衣物盤纏。
三人在第二天吃晚飯時,楊曼說道:“山東好像是魯繡的起源之地?”
這事還是楊曼從那位賣手帕的大娘聽來的,大娘如今成為了楊家鋪子的縫紉女工,那手藝可以說是天生就該吃這行飯。
而且那位大娘還不是呆頭呆腦的只會動手,還有自己的見解和想法。
自從認(rèn)識她后,楊曼就經(jīng)常跟她學(xué)習(xí)嶺南繡等各種繡法。
其中,魯繡是京繡繡法之一,不過不是原汁原味的,地道的魯繡繡品還得問源山東。
若是擱現(xiàn)代的楊曼身上,她根本就沒那個心思干這種又巧又細(xì)的活,可原主有,在加上,生活沒點愛好總感覺人生沒有奔頭,客人們喜歡她做的衣服,這讓她找到了一種成就感。
現(xiàn)在,衣裳縫制買賣已經(jīng)成為了她在古代的事業(yè)。
楊思良聽到妹妹的話,回答道:“是,我到時給你帶些好看的繡品回來?!?p> “你是去辦差的,哪還有空買東西給我。”楊曼怨道。
怎么會沒空,就算他沒法親自挑,也能讓阿強去買啊,然而接下來就聽女郎說道:“我和你一起去?!?p> 劉氏筷子上的五花肉打一個筋斗摔落,這下經(jīng)書可得抄兩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