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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火祭

第20章 何為大義

神火祭 夜行舟.不語 2342 2020-12-17 12:42:18

  狂風(fēng)卷著黃沙,多站立一刻便有可能被風(fēng)沙堵住口鼻。

  兩軍交戰(zhàn)之地,為避免傷及百姓,楚國軍隊選擇在離城百里的蠻荒之地,沿著這地界筑起防護,保護軍隊后方城池。

  此次敵軍也還算老實,未采取什么特別手段,只是安排了一隊前鋒營的人前來叫陣。

  “對峙數(shù)月,你楚國沒討到半分好處,還丟了幾座城池,死了無數(shù)將士?!?p>  敵軍叫陣先鋒笑了笑,身后的士兵也舉著大刀起著哄。

  “我看吶,你們早早撤了兵,回去就跟你們那皇帝老兒說,我們君王入主楚國皇宮,定會好生善待他的家眷,嘿嘿,還有他那些個長生不老的仙丹,咱們定給他收拾個干凈,哈哈哈哈?!?p>  陣前,沈又玄沉著臉,風(fēng)沙在他臉上留下了一些斑駁痕跡,一雙眼充滿了殺氣,手中長槍緊握,座下戰(zhàn)馬仿佛也能感受到主人的憤怒,焦躁踩著蹄子。

  “哪兒來那么多廢話!”

  一聲鞭響,砂石碰撞閃出火花,身著戎裝揮舞著熾炎鞭的夕白越過沈又玄,飛身入陣前,立在兩軍之間。

  夕白昨夜夜闖敵營,使出神行之法從薩滿手中奪藥,又放出妖火擾亂軍營的事已在敵軍將士間傳開。

  那是個紅臉的妖怪,雖然個頭不高,但甚是詭異,比薩滿的毒還要防不勝防。

  敵軍先鋒騎馬往后退了兩步,穩(wěn)住心神對夕白喊道:“宵小之輩夜闖我軍營盜藥,我看你們沈家軍是沒人了,竟要請些邪魔外道來助陣?!?p>  真是賊喊捉賊,那西域五毒陣便是外道中的外道,邪魔中的邪魔,他們怎好意思移花接木的說沈家軍的不是。

  夕白歪嘴笑了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邪魔外道的厲害!”

  說罷,熾炎鞭一揮,蒸騰著紅色煞氣,震飛了前排舉盾的敵軍。

  敵軍先鋒慌忙后撤:“莫要囂張!昨夜與你一同鬼祟前來的參將還在我手上!”

  話音剛落,柳參將便被兩個敵軍士兵押解著推到了陣前。

  敵軍一腳一腳踢在柳參將膝蓋上,但柳參將咬著滲血的嘴唇,半刻不肯屈服。

  “柳……”夕白正要上前,敵軍先鋒已將大刀架在了柳參將脖子上。

  “今日,我將軍欲放你們一馬,只要交出我軍副將,這個參將,便送你們做個順?biāo)饲??!?p>  沈又玄剛要答話,柳參將卻趔趄著上前一步:“將軍!”

  沈又玄知道,柳參將已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他面色凝重的看著柳參將,握著長槍的手掌滲出汗水來。

  他為救他被俘,而現(xiàn)在他又打算犧牲自己穩(wěn)固大局。軍中有同僚大義如斯,楚國有將才如此,沈又玄沉沉閉上雙眼,他怎么忍心看他赴死啊……

  “將軍!您聽我一言!”

  夜行簡裝已被鞭子抽得露出了帶血的皮肉,嘴唇烏青也不知是受凍還是中了這敵軍善用的毒物。

  柳參將雖吃力卻絕不在敵軍跟前露出半分怯懦。

  “凡經(jīng)我楚國之人,無不贊我楚國將士之風(fēng)骨,凡我沈家軍所指之處,無不所向披靡。這是千千萬萬楚國將士的鮮血換來的褒揚,是我們沈家軍不畏生死換來的勝利?!?p>  柳參將頓了頓,看向夕白和沈又玄。

  “自參軍以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若能以我一命換楚國百姓片刻安寧,我,死而無憾!”

  “柳參將!”夕白看出他必死之心,上前欲設(shè)法施救。可那敵軍先鋒刀口卻是又近了一分,柳參將脖頸處滲出血來。

  “換還是不換!”敵軍先鋒不想再給柳參將多嘴的機會,見沈又玄遲遲不給答復(fù),夕白又在陣前蠢蠢欲動,索性提起大刀,與刀鋒一同落下的,是柳參將一條左臂。

  沙地之上,血濺五步,血腥之氣隨狂風(fēng)席卷,夕白只覺得眼前紅霧彌漫,體內(nèi)熱氣蒸騰,手中的熾炎鞭滋滋作響。

  夕白一個轉(zhuǎn)身,一記長鞭,震碎了護著敵軍前鋒身前的盾牌,連人帶盾,飛出一丈遠。

  柳參將和敵軍先鋒也被震入敵軍列隊中。

  “撤!快撤!”敵軍先鋒見談不攏,恐在妖怪手上丟了性命,連忙帶著前鋒營的人撤出了戰(zhàn)場。

  夕白欲追,沈又玄情急之下也欲隨她而去。

  “攔下他們!”

  沈毅率軍從后方趕到,沈又玄攔下夕白,追擊只能就此作罷。

  沈家軍軍營,沈又玄帳內(nèi)。

  “為什么不讓我去救他!”夕白緊緊握著手中的熾炎鞭,怒目圓睜的看著沈又玄。

  “敵軍狡詐,若是趁你追擊,傷你與不備,那么我們要救的便不止柳參將一人了。”沈又玄走到夕白跟前,自覺話說的重了些。

  “不是不讓你去,我們要有所計劃?!鄙蛴中p手扶住夕白的肩膀,穩(wěn)了穩(wěn)她的情緒。

  夕白望著沈又玄堅定的雙眸,咬了咬牙,自己魯莽盜藥救一人卻又害一人,為何世事總無完美之法。

  “夕白,相信我?!?p>  ……

  與上次偷入敵營不同,雖敵營陣型已有所變動,但在沈又玄的指引下,這次的潛入十分順利,不消片刻,夕白與沈又玄已找到了關(guān)押柳參將的營帳。

  營帳中沒有審訊打罵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毫無生氣。

  沈又玄用匕首暗殺了兩名守營的侍衛(wèi),二人潛入帳內(nèi)。

  營帳里沒有燃燈,只一節(jié)小小的白蠟燭隨帆布揭開的微弱風(fēng)動搖曳著,映出角落一口大缸,便再無其他擺設(shè)。

  二人定睛一看,缸口好似擺著一個人頭,莫非……

  夕白沖上前去,燭光晃動,那凌亂的頭發(fā)下,是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

  “柳!”夕白剛要喊出聲,被沈又玄捂住了嘴。

  大缸上的人頭晃了晃,他,還活著……

  這是世間最惡毒的刑罰,將人四肢砍去,泡在一口盛滿藥汁的大缸里,片刻死不掉,卻要忍受著傷口不停撕裂的疼痛,體會著被削做人棍的絕望。

  沈又玄的手顫抖得厲害,他也在害怕,害怕下一秒鐘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哪怕是死,也要殺他個痛快,哪怕不顧一切,也要為柳參將報仇!

  嗖嗖幾聲箭響,沈又玄扶住夕白,用匕首擋開幾枚暗箭。

  “哈哈哈哈,沈家軍果然是沉不住氣啊,不過如此,不過如此?!?p>  那白日里極盡挑釁的先鋒頭子,領(lǐng)著大批士兵將營帳圍了個結(jié)實,帳內(nèi)瞬間燈火通明,而柳參將那張慘白的臉,混沌的眼,愈發(fā)清晰。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沈又玄懷中,夕白體溫迅速升高,周身泛出殷紅之氣,臉上印記似乎就要溢出血來,瞳孔也好似冒了火,火光似乎要往外竄出來。

  夕白手中熾炎鞭現(xiàn)形,一鞭震開了沈又玄,震碎了半邊營帳,震飛了營帳外前排的士兵。

  “抓,抓住他們!”

  敵軍先鋒頭子見勢不妙就要遁逃,沈又玄抓住時機,幾個閃身匕首刀鋒劃過,先鋒身側(cè)護衛(wèi)倒下之時,刀已經(jīng)架在了先鋒的脖子上。

  “沈?qū)④姡驅(qū)④?,有話好好說,有話……”

  “你去跟閻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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