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進入正軌
“你也這么覺得？”烏勒爾第一次用一種驚詫的目光看吳林生。
吳林生點點頭：“不然你以為呢？我現(xiàn)在讓你來制作的這些器具都是和你的理念大同小異的產物?！?p> 吳林生說的是真話，畢竟報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改善了民眾的生活。
“那你可以演示一下嗎？需要怎么完成？”烏勒爾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木工上了，那種屬于學者的純粹的好奇被激活了。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承諾不會嘗試其中的過程，而且不向其他人宣揚，以諸神的名義，你能做到嗎？”吳林生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人有信仰還是蠻好糊弄的，只要一個稍微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了一句“以諸神的名義”，后面的內容多半真實可信。
吳林生這樣的無信者和那些身居高位并且掌握著雄厚力量的人除外。
“以赫底修斯的名義！”烏勒爾舉起手起誓，“我只是想要看看那種理念，能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一個和我這種異類相契合的理念太讓我興奮了，比起過程我更關心起點本身?！?p> 吳林生不太理解這種奇怪的概念觀，但還是同意了：“你有沒有一些不要的木料？”
“額，有一些樹皮可以嗎？木料大多被火燒過了?！?p> “樹皮湊合也行?！碑吘褂行┍热绱堉惖募垙堃彩菢淦ぶ谱鞯?，吳林生也只是憑借主觀臆斷才排除樹皮作為造紙原料的，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實驗過。
烏勒爾取了一些樹皮出來，吳林生對接下來的過程已經爛熟于心了。磨碎，浸泡，反復過濾，然后風干。最后得到了一張紙張。
“咦？”吳林生發(fā)現(xiàn)這張完全由樹皮制成的紙張格外順滑且堅韌，就是顏色格外糙黑，與之前制作的兩類紙張相比更接近現(xiàn)代紙張的感覺。
烏勒爾爆發(fā)出了比吳林生更大的熱情，幾乎是要從桌子上跳過去搶奪吳林生手中的紙張。
“這，太神奇了，魔法是怎么作用的？奧術排列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還有剛剛那個是時間魔法嗎？”
面對烏勒爾的問題連擊，吳林生可沒有勇氣回答，一系列專業(yè)名詞他是一個都聽不懂，多說一句都有可能暴露這個九階法師是個法盲的事實。
“這個過程不需要任何法術參與，剛才我用的法術其實都只是輔助而已。我身邊這兩位女孩都熟知這個過程，并且都能過輕易完成，這是世界的智慧，不是法師的?！?p> 烏勒爾開始表現(xiàn)出屬于學者的獨特的好奇心：“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變化，你可以再透露一些嗎，原理和具體過程什么的？”
“以諸神的名義，先生？”吳林生不得不提醒他剛剛才發(fā)過的誓。
烏勒爾也一拍腦門，太過興奮導致他一下子把誓言給忘了：“我的問題，我只是，你能理解吧，你是我接觸魔法以來第一個可以理解我的想法的人！”
“因為這也是我的理念。”吳林生從來就沒有想過做一個冒險者類的法師，以前在動漫里或者小說里他也偶爾會期待一下，但這種事情降臨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過于刺激的生活不適合他這種死宅。
“那么烏勒爾先生，我什么時候可以看到我要的東西?！?p> “一天，最多一天?！睘趵諣柦o出了一個估計時間。
“那好，我要二十五套?！?p> “多少？”烏勒爾一拍腦子，之前太過專注于木工和魔法理念，忘了問要多少了。他還以為三十個銅子就做這么點東西是自己賺大了。
“二十五套，如果可以送貨就更好了，水槽的數量我要翻三倍，那個叫做印刷機的東西我只要三套?！?p> “額，可以是可以，但不提供送貨服務，另外價錢是不是也應該匹配上您的貨物？”
吳林生本來想砍砍價，但是看到烏勒爾那副覓得知音的表情突然下不去手了：“那兩個銀庫倫，不能再高了，東西我會自取?！?p> 從烏勒爾家出來，艾希娜爾突然問吳林生：“老師，為什么需要訂做那么多東西？我們人數不夠?！?p> “你不覺得那么大個倉庫只擺一點東西太浪費了嗎？”
“好像是有點?！?p> 吳林生當然不會因為這種無關痛癢的理由就做這么多套器具，價錢匹配器物，報紙的數量也要匹配首都的人數才行，畢竟他們可是身處人類帝國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
“另外，愛麗絲，我和艾希娜爾有件事情要告訴你?！?p> “是有什么任務嗎？”愛麗絲條件反射以為自己來活了。
“額，不是，先不說為什么你為什么以為我又要給你找活，我看起來像是雇傭童工的禽獸嗎？是我和艾希娜爾決定資助你去上主日學校?！?p> “什么？”愛麗絲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是他被收養(yǎng)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如此的情感波動。
“雖然這里不是南方圣域，但不管怎么說也算是圣光教義最聚集的地方，當初承諾要給你新的生活的，你也有選擇自己方向的權利對吧？”
“我...真的很感謝您?！睈埯惤z幾乎快要控制不住眼淚，她預感到自己正在接近自己的夢想，雖然并不能直接成為圣職者，但卻能夠接近那些光芒四射的人和地。
艾希娜爾輕輕地拍了拍愛麗絲的臉蛋：“我替老師教訓你一下，你又說您了?！?p> “我只是激動忘了?！?p> 吳林生揉了揉愛麗絲的頭發(fā)：“那就先不急著回去了，我們再去麻煩一下瑪格娜修女吧。”
接下來的日子里，吳林生和艾希娜爾承包了木材廠的木料搬運工作，大部分是由吳林生用念力搬動的，艾希娜爾則拎著個小包負責在后面撿漏。同時靠木材廠支付的工錢糊口，甚至積攢出了一點點盈余。
愛麗絲則是成功登記入學，領到了一套像樣的教材和文具，還接受了一次小小的受洗儀式，周日一整天都去上學，其余時間則是繼續(xù)學習繪畫，同時處理一些家里的內務。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吳林生也在兩周后從烏勒爾手里拿到了自己訂做的器具，此時從木材廠哪里搬運來的木料已經堆積了不少分量了。器具已到位，馬上就可以進入生產了，報社也可以啟動了。
“可以了，就放在那里吧，別擋著床了?！眳橇稚笓]著艾希娜爾把生產器具擺好，愛麗絲還在讀書沒有回來，倉庫里整齊地擺放著造紙的器具，已經初具工廠的雛形了。
“好累啊，怎么會有這么多東西。”雖然吳林生的念力承擔了大多數任務，但艾希娜爾還是累得夠嗆。
“還沒完呢，現(xiàn)在把水槽里灌滿水，我們馬上就可以繼續(xù)工作了，現(xiàn)在我們訂個小目標?！?p> “什么小目標??？”
“四個月內從倉庫里搬出去，換一間像樣的房間！”
“可能嗎？”
吳林生一把擼起袖子：“馬上開干就有可能，現(xiàn)在來比賽，比誰裝滿的水槽多！”
水流在吳林生手中凝聚，化作溪流灌入水槽之中，水面開始緩慢上升。
“老師你作弊！”艾希娜爾強烈譴責吳林生的搶跑行為，也開始給水槽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