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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召

第十五章消失的過往

仙召 六振 3249 2020-12-04 22:01:59

  天空晴朗的有些詭異,更詭異的還有寧家莊子的人,明明像往常一樣的人在喬天看來多少都有些奇怪。

  這些人三日前已死,如今卻像從未發(fā)生過天災一般,大概只有五個人記得剛剛發(fā)生過的事。

  折圣人養(yǎng)傷似乎需要婆婆的井水,所以他留了下來,折依依對隕石很感興趣也留了下來,而她那群哥哥則被她趕跑了。寧婆婆似乎不想和折圣人同處一室,對喬天交代完便離開了村子。喬天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臨走時說今后沒人知道這個村里曾經有她。

  院門外,小花臉畫著他的濃妝突然出現(xiàn),他朝喬天小心翼翼的招手,喬天努了努嘴,示意折圣人在午睡。

  小花臉又指向子虞的房間,喬天搖頭示意無人,子虞的閨房被折依依霸占了,現(xiàn)在里面住著她和她的寵物......

  小花臉長出一口氣,終于敢進門,“今天我要報仇!”他拿起佛龕朝喬天晃了晃,“我研究了一晚上,終于知道怎么用了?!痹趯幤牌排c喬天密談的時候,折依依暴揍了小花臉,這是對他下黑手的懲罰,他見識了折依依的破法自然不敢用常法復仇。

  “她去樹林了,你該去那里報仇?!?p>  小花臉惡狠狠道:“不,我要藏在子虞的屋子里,等她進來先給她一板磚,再用佛光照她!”

  “咦?你小子知道怎么用了?快來耍???,正無聊呢?!闭凼ト送蝗怀霈F(xiàn)在二人背后,驚的小花臉當即掀開黃布,亮出了佛龕。

  氣氛有些奇怪,二人大小瞪小眼,小花臉預計會有佛光出現(xiàn),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怎么回事?剛才還可以呢!”

  “你莫不是以為拿走你爺爺?shù)呐莆痪湍馨l(fā)光?哈哈,最后一次卻敵的手段被你浪費了,你這小子真是暴殄天物,這佛龕本就是俗物,不過被雷音寺的和尚加持了三次神通,你還真以為是個寶物?”

  話音未落,佛龕好像承受不住小花臉擺弄,忽然散了架,這下可把小花臉急壞了,他自然不傻,明白了折圣人的話,可這是爺爺臨終前留給他最后的禮物,以后可怎么再裝牌位?

  “留下吧,本圣為你還原。”小花臉由泣轉喜連忙把散了架的佛龕遞給折圣人。

  二人本以為折圣人會使出那天的道法,不曾想,折圣人忽然問道:“喬家小子,有漿糊嗎?得是好面做的,不然粘不上”......

  怒氣沖沖的小花臉被喬天拉到了街上,幾個村民路過見了小花臉濃妝,聽他嘴上污言穢語連忙加快了腳步,至少這一刻,他們是不敢惹小花臉的。

  出了莊子,咒爹罵娘的小花臉忽然停了了下來,“我們不找子虞了嗎?”小花臉很認真的問道。

  “你是故意把我?guī)С鰜淼模俊眴烫旄杏X小花臉有些不同以往。

  “那個佛龕之前就壞了,不用管它。你應該不會忘記子虞吧?”

  “當然?!?p>  小花臉如釋重負,“那就好,我以為那個大叔施法的時候讓你忘記子虞了,你發(fā)現(xiàn)了嗎,村里的人誰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而且我還有個重大發(fā)現(xiàn)!”小花臉神神秘秘的左右看看,生怕別人聽見。

  喬天自然知道這些,寧婆婆當晚和盤托出:九州天之人進入歸墟的由來,道種的尋找,以及一些隱秘傳聞,最為關鍵的一點便是傳承之人大多會經過層層考驗,子虞極有可能便是被選中的道種,可惜的是,這些人像祈天宮的那些人一樣利用了特別的方法進入歸墟,所以無從查證。

  據(jù)寧婆婆所說,九州天之大難以想象,如果想在那里尋找子虞,如同大海撈針。而之所以告訴他是因為他喝了破界水且體質被強行激活,從金髓玉脈激活的那天開始,他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留在歸墟,時間一到他必須離開,否則將由性命之憂。

  之所以告訴他這些是因為子虞對歸墟來說至關重要——有外界人將一種特別的毒蟲放入了歸墟,他的父母皆染此毒而亡!而子虞和他卻完好無事,子虞的消失印證了她的一些推測——子虞極有可能因為體質特殊而無法被毒蟲侵襲。而他則因子虞而幸免,父母出事之前中毒太深,拖了一年之久才因毒而亡。

  這些消息對他而言無異于晴空暴雷,后面更離奇的是寧婆婆憑空打開了一扇門,里面放著兩口棺槨,分別盛放著他的父母!他們死了,卻好像活著一樣,全身被冰晶包裹,毒蟲被封印在他們體內,聯(lián)想到之前關于道種的種種測驗,父母極有可能被當做了試煉的障礙!這是何等殘酷的事?

  如果子虞沒有離開歸墟,其實寧婆婆大有手段去尋她,但當晚出現(xiàn)了預料之外的事——藏著源石的隕石從天而降擊穿歸墟天幕,而帶走子虞的人也在此時離開了歸墟,這便沒了尋找的依據(jù)。

  他則成了血脈至親尋找子虞的最后方法,因為周慶仙離開之際在他體內留下了印記,所以他離開歸墟后,周慶仙極有可能會來找他,據(jù)聞周慶仙出身九州天青玉洲北周皇族,有卜天算地的本事,如果真的尋找亦或是被尋,至少留下了找到子虞的可能......

  希望很渺茫,至少應該嘗試一番,況且喬天本就會被歸墟排斥。如果希望成真,尋回了子虞,解決了外毒,寧婆婆答應他讓他冰封的父母復活。那是她作為“家人”所做的最大回報,之所以避開折圣人便是因此,像三天前那般的術法是不能常用的......

  小花臉繼續(xù)道:“吳老二,我昨天去他家看了看,正好趕上他的忌日!他婆娘正燒紙,原來他都死了三年了!據(jù)說是去山里打獵被野豬拱死了。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他被幾個穿著錦衣的人殺死了,那幾個人掏了他的心,還挖了他的腦袋!我絕對沒記錯!”

  與外界相關的人不會復活,用婆婆的話來說就是因果,有了因,出了無數(shù)種果。他們二人便在其中,這點他當然沒有告訴過小花臉。但小花臉自己發(fā)現(xiàn)了端倪,所以這三天來明著暗著要找折依依算賬,其實是想試探自己吧?

  喬天瞅著極其認真的小花臉,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暖意,即使家人都沒了,至少還有這個與他有著過命交情的朋友,“長風,這些事我們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對任何人說!”他仍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實情,至少接下來一個半月的時間他還會留在這里,當他離開,小花臉便再也沒有朋友了。

  路邊一輛牛車緩緩而來,車上坐著個中年男人,身著青白長衫,頭戴軟裹,喬天一眼便認出是城郊李家莊子的私塾先生——太守家的教習,見了角落竊竊私語的兩個少年只是笑笑。

  喬天察覺出一絲蹊蹺,感覺私塾先生好像不認識自己似的,他向前一步朝著私塾先生道:“李教習請留步?!?p>  李教習聽見人喊,輕把韁繩讓牛車停在了原地,轉過頭來笑呵呵道:“少年郎何事叫我?”

  “您...您不記得我了?”喬天有些結巴道。

  李教習皺眉道:“倒是不記得少年郎了,莫非你去過私塾?”

  “啊...去過一次,您的字刻雕的很好呢?!?p>  “咦?你竟去過我家?莫非之前是我的學生?”

  喬天見他眼神充滿好奇,很明顯是不記得自己了,他含糊的搪塞了幾句便和小花臉跑開了,只留下深感困惑的私塾先生。

  二人一路跑出了村子,到了郊外才停下,小花臉見喬天有些魂不守舍問道:“你怎么了。”

  喬天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他的思緒有些混亂,私塾先生不可能忘記自己的......猛然想起宗家的人,距離放風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太守并未派人來找他,難道他們也忘記自己了?聯(lián)想起寧婆婆的因果之論,難道......

  整整一下午,喬天都在印證自己的猜想,他先去了太守府,正巧碰到路過的太守,那個眉發(fā)皆白的老人家看起來仍舊心事重重,被他攔下轎子后雖未責怪,卻根本不認識他。

  泰安坊的鐵匠鋪仍在,只是不再打造器具,反而在售賣成品農具,屋里的格局仍舊沒變,鋪子的主人還是抵押后買過鋪子的人,打聽之下才知道,人家已經開鋪子開了三年了。上一任主人不姓喬,上上一任主人也不姓喬。

  震驚的少年感覺口干舌燥,在小花臉的疑惑中又去了那個讓他沉默三年的地方——坐商的鋪子。

  里面仍然賣著文房四寶,東家卻變成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夫人,生意有些冷清,二人進了鋪子卻因穿著破舊被趕了出來,至少勢利的樣子沒變。街邊一個落魄書生見兩個少年被伙計趕出來仗義執(zhí)言,卻被她給噴了個狗血淋頭。

  落魄書生在喬天有目的詢問中將坐商店鋪的一些八卦說了出來,這件事不算隱秘,也沒有證據(jù),但幾乎知道的人都確信不已。

  坐商發(fā)現(xiàn)老婆和幫襯通奸,一怒之下燒了幫襯的家,而他則被虞源當?shù)貒C回來的皇親國戚當場射殺。本應被浸豬籠的坐商夫人仗著有幾分半老徐娘的姿色勾引了那個皇親,得以保留了鋪子。

  喬天驚的無以復加,本該被他殺死的兩個人雖然仍舊死了,但事情的軌跡完全變了,他存在過的痕跡完全消失了......

  傍晚時分兩個少年再次回到村里,路遇了那個被小花臉嚇的尿床的少年,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恐懼,反而嘲笑小花臉的裝束,好像從來沒見過似的。

  不僅是喬天的過往痕跡沒了,小花臉的過往痕跡也沒了,難道都是那天折圣人術法所致?因果之道比他想象的還要夸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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