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兩個加起來都超過五百歲了,有什么事不能好說好商量,偏要學(xué)那些個毛頭小子,一言不合就在這里打生打死的?”樂雨薇見他們停手后,氣不打一處來,開口訓(xùn)斥。
“掌門,我……”寒星真人剛開口,就被踏云真人搶過了話頭。
“師姐,嘿嘿,您別生氣嘛!我跟師兄兩個就是很久沒有切磋過了,一時手癢就過過招。”踏云真人陪著笑臉,湊到樂雨薇身邊,殷勤地替她揉肩。
“少來!從小到大每次犯了錯都來這一招,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今天要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看我不請出師傅他老人家的戒鞭,打你個皮開肉綻!”樂雨薇板著臉道。
“哎呀!師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小時候我高燒,你不眠不休在我床邊守了整整三天三夜,人都熬瘦了一圈,愣是等我脫離危險才肯去休息。
好師姐,親師姐,我跟師兄就是為點小事紛爭,所以才決定用切磋來解決問題。
師傅他老人家在世時不也常常教導(dǎo)我們,同門之間有意見應(yīng)該直接上擂臺當(dāng)面解決,不能在背后使手段陰人不是嗎?”踏云真人繼續(xù)用膩死人不償命的腔調(diào)說話,手底下也不停,繼續(xù)給樂雨薇揉肩膀。
他的按摩手法超一流的,整個旭陽宗幾乎無人能及,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他從前時常犯錯,為了討好師傅和師姐,便把這一手伺候人的絕活兒練得爐火純青了。
不過自從他當(dāng)上峰主之后,犯點小錯啥的都有下頭的弟子們替他頂缸,樂雨薇為了給他留面子,通常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不同他計較,所以他已經(jīng)有近百年沒干過這種事了。
提起小時候,樂雨薇不免心有些軟,加上他按摩得實在舒坦,她肩上的舊傷酸痛都緩解了不少,心里的氣也就消了點兒。
寒星真人在一旁看著大感不妙,他的嘴巴不如師弟那樣能言善辯,討好人的本事更不及他萬一,再不趕緊陳述委屈,今天這虧就吃定了。
“掌門,你來給評評這個理兒,小六子他不吭不哈地就要搶走我預(yù)定的親傳弟子,你可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焙钦嫒艘荒樜?。
踏云真人在師兄弟中排行第六,故此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們一直都喊他小六子。
“師姐,您別聽三師兄冤枉人,分明是他自己看不上,扔在外門的一個小女娃,那孩子窮困潦倒,連個代步工具都租不起,我看她可憐才給了她一個賺點數(shù)的任務(wù),誰知她到了萬花殿后,就跟我家小茉莉彼此投緣,處得跟一家人似的,我這才想問師兄把人討來,從此留在萬花殿。
再說了,我也沒有硬搶,我答應(yīng)給他補償?shù)?,無論他是要人還是要靈石,條件我都隨他開,師姐您可得幫我主持公道,不能由著三師兄他欺負我?!碧ぴ普嫒税劝劝仍V了一通委屈,樂雨薇總算是聽明白了。
她當(dāng)然不會只聽一面之詞,小六子的性子她還能不知道?這小子從小就奸滑,闖了禍總讓三師弟背鍋,吃虧的事他才不會干。
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就在這個小弟子身上了,她倒是忽然來了興趣,想看看能引起兩個師弟大打出手的孩子,究竟天資有多高?
“行了,你們都別說了,把人帶過來,我親自問問。”樂雨薇大手一揮,一錘定音。
賀千華被帶到冬凜峰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帶她過來的是位中年筑基修士,人家自我介紹說是望月谷的大管事胡忠年,左天霸在一旁也證實了這個信息的真實性。
見她一臉迷茫,左小爺就以為她是害怕去了,便拍拍小胸脯跟著一起過來了,他覺得自己的女人怕了,他就該陪在她身邊給她壯壯膽子,雖然他也明白,望月谷的事他其實根本插不上手。
望月谷是掌門的地盤,賀千華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信息,她就覺得挺奇怪,這旭陽宗四個峰主都住在高處,怎么掌門反倒住在低處?
更令她覺得不解的是,望月這種事通常不都該站在高處嗎?怎么會選個山谷去望月?
好吧,這修真世界本就無法用科學(xué)去解釋,她還是不費那個腦細胞去思考這種毫無意義的事了。
“呀!是左小爺,你怎么也過來了?”樂雨薇一見左天霸就笑容可掬想要伸手去抱抱他。
平時他總會直接撲進她懷里,跟她膩歪一會兒,然后伸手討好處,可今天他卻直接瞬移躲開了。
“樂掌門,以后你都不可以再抱我了。”小少年一本正經(jīng)道。
“為什么呀?”樂雨薇不解。
“我已經(jīng)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我已經(jīng)有女人啦!”左小爺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三個幾百歲的師姐弟忍不住面面相覷。
“你爹娘已經(jīng)給你定親了?選的是哪家的千金?這么大的事我怎么都沒聽說?”樂雨薇好奇道。
“我是男子漢,找女人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們插手的!”左小爺一副高冷狀。
“額,那個,你能告訴我,你找的女人是誰嗎?好歹我們也都是你的長輩,可以幫你把把關(guān)呀!”樂雨薇強忍笑意問。
踏云真人卻是心中升起一抹殺意,左天霸的爹娘將他托付給他,這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女弟子趁著他沒注意,悄悄誘惑了這小少年,他絕不會輕饒了她。
“就是她啦!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收她做我的侍妾啦,可千華說,男人跟女人要一對一將來才能幸福,所以我等她長大以后,就跟她結(jié)為道侶。”左小爺一手指著賀千華滿臉羞澀道。
這句話簡直就像往油鍋里潑了一瓢冷水,現(xiàn)場整個炸鍋了。
大人們一個個眼刀子都嗖嗖嗖地朝賀千華的胖臉上飛,就連她自己也都像被炸彈給打中了,一顆小心臟被炸得碎片亂飛。
這孩子,一直以來都在自說自話,她以為他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根本懶得搭理他,沒想到他竟然敢當(dāng)著三位大佬的面說出口。
這問題就嚴(yán)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