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的女人全在等荊梓薊一個(gè),荊梓薊倒也不尷尬,她施施然的行了禮說:“臣妾來晚了,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荊姑娘可是又迷路了?”馮妃坐在皇后的右手邊,打趣道。
“是啊,皇宮比將軍府大,我每日鉆研宮規(guī),顯少出門,一邁步就不知東南西北,身在何處?!?p> 荊梓薊左右兩邊坐著各種顏色的女人,往日她一定會(huì)興致盎然的挨個(gè)打量過去,但她今天心情不好,覺得一眾美人的顏色不過如此,還不如紅嫣的包子有賣相。
“這就是荊姑娘身邊奴婢的過錯(cuò)了。”被馮妃搶了話,皇后心里不悅,神情愈發(fā)冷淡,吩咐旁邊的婆子,“這樣不稱職的宮人,仗殺了吧?!?p> “不好意思,我一個(gè)人來的,怪不到其他人。”荊梓薊挑眉,“皇后這么喜歡打打殺殺,想必在宮里尋了不少樂趣吧?”
岑若宜一向高高在上,不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她自詡不凡,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
可荊梓薊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就讓人不舒服了。
岑皇后越發(fā)的厭惡荊梓薊,想起荊梓薊她哥還打過女兒的丈夫,岑皇后冷冷地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后宮諸位更是要謹(jǐn)言慎行,做好天下女人的表率,荊姑娘,本宮撤了你的座位,可有怨言?”
“沒有,不就是站著嘛,鍛煉身體?!鼻G梓薊抬起手臂,做了兩下擴(kuò)胸運(yùn)動(dòng),“我準(zhǔn)備好了,皇后娘娘您說吧,站哪?”
荊梓薊完全不當(dāng)這是羞辱,皇后拿她沒辦法,只能沉默頷首,任由荊梓薊站到最靠后的位置,不過——
待到荊梓薊站好,岑皇后開口:“今日召諸位前來,是有一事要處理?!?p> 荊梓薊事不關(guān)已的扣著短短的指甲,腦子里想的是那天晚上推紅嫣下水的人。
證據(jù)已然沒辦法尋找了,連日微雨,歹徒的行蹤全部被沖刷掉。荊梓薊皇宮里能動(dòng)用的人,也只有以叢荷為代表的孤煙一眾探子??紤]到安全,是能不用他們就盡量不用他們。
再說除了叢荷是自己救過人的之外,其他人未必肯為荊小姐賣命。
他哥的身份暫時(shí)不要暴露的為好。
‘會(huì)不會(huì)有人目擊到行兇?’
“荊梓薊,你可有異議?”
“啥?”皇后冷不丁點(diǎn)她的名字,嚇了荊梓薊一跳。
“本宮說傳證人上來,你、可有異議?”
荊梓薊的腦回路還沒跟上,怎么她剛想著找證人,這邊就要來證人。
荊梓薊說:“沒有?!?p> “來人,帶桂香、秋云上來。”
岑皇后一聲令下,太監(jiān)們迅速行動(dòng)起來。荊梓薊看著被兩個(gè)人攙扶上來,鼻青臉腫的桂香姑姑,瞬間明白,原來皇后這一大早是在給她擺鴻門宴。
還找來這么多人圍觀,辛苦啦。
“桂香你日前向本宮說荊梓薊無緣無故對你拳打腳踢,可屬實(shí)?”
“屬實(shí),奴婢這一身就是她打的,請娘娘為奴婢討個(gè)公道?!?p> 桂香痛哭流淚,好不悲慘。
“奴婢秋云愿意作證,我親眼看到荊梓薊打罰秋云姑姑,還威脅要?dú)⒘怂??!?p> 秋云本來就是皇后的人,荊梓薊咧了一下嘴,無語。
“只因不愿意學(xué)習(xí)宮規(guī),便對管教之人施以暴力。荊梓薊,王公貴女里驕縱者不少,可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性格暴虐,下手狠毒的人。若后宮里的嬪妃都學(xué)你,肆意打罵下人,皇后豈不變成了酷刑司?不罰你無以正視聽,來!”
“皇后娘娘,臣妾覺得我們不妨先聽一下荊姑娘的辯解?!?p> 荊梓薊沒想到,有個(gè)人會(huì)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她側(cè)頭看過去,哎呀,這不是工部尚書家的司徒盈兒,她還送過我荷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