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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有反派黑團(tuán)子

有何不可

快穿之我有反派黑團(tuán)子 奶油扣扣 2454 2021-10-31 22:51:45

  “你吃不吃板栗糕呀?”

  昨兒過了霜降,秋風(fēng)打著旋絞住衣襟,涼意襲人。愈漸刺骨的天氣使手腳發(fā)僵,不知是哪里來的香味,誘得人口齒生津,饑腸轆轆,更是難受。

  “誒,你怎么不說話呀,”少女的嗓音又軟又糯,透著一股蜜味,好似三伏天的一汪甘泉,蓋過了糕點的香甜。

  那人還不理她,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這待遇,盈潤的嘴唇便撅了起來,好像是生了氣,吐出的字眼里卻還滿是嬌憨,“你不吃我就自己吃啦!不就是跟著三師兄下山玩了一回,那爹爹不是正教你使劍法嘛,我哪里敢來和你說呀。哎呀,可真小氣...”

  這越說,聲卻越小,是看那身形修長,挺拔俊逸的少年臉色更是黑了。

  江幼棠再受不得了,心底跟小貓撓似的難受,只會小心地,討好地,舉了糕點貼到少年唇邊,“你嘗嘗,剛做的板栗糕,就送了你一人,”末了,眨眨眼睛,輕輕地補了句,“我錯了,你別生氣嘛,小師兄?!?p>  小姑娘只及他的胸口,俞錚瞧著她羽扇似的睫毛上下翩飛,白皙的臉頰盈著少女嬌羞的粉紅。溫?zé)岬母恻c蹭著嘴唇,清香撲鼻,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板栗糕,松軟細(xì)膩,香甜可口,暖得四肢都舒暢起來,的確是新鮮出爐的味美。

  “嗯,不錯?!庇徨P開了口,溫潤的嗓音帶上幾分啞意,薄唇終是滿意地微微勾起,目如朗星,更是不一般的醉人。

  即便是已和俞錚相處了三年,江幼棠還是覺著小師兄好看得不似凡人,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便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也便是這樣,她才能受得了小師兄的小氣勁兒,江幼棠悄悄的腹誹,心底卻一陣羞澀的甜蜜,染得耳根子都泛上了粉色。

  整個隱賢山莊,上至莊主,下至仆役,更甚是路邊的一枝小花,都知道,這江莊主的關(guān)門弟子俞錚,從入莊,就最受莊主的掌上明珠——江幼棠的偏愛。旁人若問她為什么,大小姐便說,小師兄那么好看的人我不喜歡,難道喜歡你么?

  三年前,莊主從山下帶回了自幼失去雙親,孤身漂泊卻根骨極佳的俞錚作為關(guān)門弟子。這一上山,彼時十二歲的嬌嬌大小姐便瞧見了,被好看的跟畫兒似的人驚得掉了嘴里的松子糖,揪著人家的衣服不放。

  打初見時起,江幼棠便愛粘著自家小師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一股腦地往俞錚那里送。大小姐生得軟玉溫香,嬌俏可人,跟個雪團(tuán)子似的,想來便是誰也抵不住她的喜愛。

  俞錚應(yīng)該也是個普通人,他出生凄苦且天分極高,待人溫和便也帶著三分疏離。只除了對江幼棠,他是寵愛并霸道的,俞錚將貓兒樣的江幼棠捧在手心里,縱著小姑娘向他打滾撒嬌搖尾巴,就是伸著爪子撓他幾下,也不生氣。

  就只一點,俞錚不愿讓小貓兒多瞧別人一眼——就是待他如親兄弟的師兄們,也不行。

  江幼棠只覺得這是甜蜜的負(fù)擔(dān),她想小師兄是很喜歡她,有的時候所以才會像醋罐子一樣酸。便是酸,也是又酸又帥的。

  大小姐開心地捧著臉,嘴里塞著糕餅,粘著小師兄,過著日復(fù)一日的,冒著蜜味兒的日子。

  直到,江莊主死了。

  隱賢山莊一夜之間被屠殺殆盡,大火過后,蕩然無存。

  三師兄今天又來了,我將他打了出去,折了他的右手?!?p>  瘦削單薄的身子罩在寬大的狐裘里,無神的眼珠好像把視線投在了一處昏暗的,空無一物的角落。仿佛一尊雕塑,已不再有生命力的小姑娘,在聽到這句帶著血腥味的話后終于有了反應(yīng),“...你放過他?!?p>  俞錚輕輕抬起江幼棠久不見陽光的蒼白的臉,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摸索她過分瘦弱的下顎,深邃的雙眸里仿佛浸了一團(tuán)散不開的墨,偏執(zhí)而可怖,與曾經(jīng)的清雅俊秀判若兩人,“你許久沒叫我小師兄了,幼棠?!?p>  江幼棠的睫毛輕顫,像被折去的蝴蝶的羽翼,投在眼下的陰影襯得人愈加憔悴,等了很久,卻再也沒有一聲話語。

  打那以后,俞錚幾乎不再聽到江幼棠開口跟他說話了,他想了很多辦法哄小姑娘開心,哄她與他說話,卻無濟(jì)于事。成堆的蜜餞果子和她最喜歡的板栗糕,江幼棠沒有吃一口,她只是一日,一日地消瘦下去,蜷在軟蹋里,安安靜靜,像一只命不久矣的病貓兒。

  直到三師兄再次想來帶走江幼棠,俞錚放他潛入了江幼棠的屋里,在江幼棠的面前敲碎了他的右膝。

  “...不要!不要!”她已經(jīng)很久沒發(fā)出過聲音了,從前清甜的嗓音變得嘶啞破碎,像一把斷了弦的琵琶,幽咽冷澀,“放過他,放過他...三師兄...”江幼棠已形銷骨立,她甚至爬不到三師兄身邊,無法保護(hù)他。

  小姑娘痛徹心扉,無助絕望地流淚,最疼愛她呵護(hù)她的人已經(jīng)成了她的噩夢。她曾以為她的眼淚已流盡了,在隱賢山莊被大火燒燼的夜晚,在她目睹爹爹被自己最心愛的小師兄一劍刺進(jìn)胸膛的那刻。

  江幼棠也問過俞錚為什么,在他將人殺盡,硬生生將自己從爹爹的身邊拖走,塞進(jìn)自己懷里要強行把她帶離她從出生到長大,從充滿幸福到流盡血淚的,生她養(yǎng)她的山莊的時候。

  “幼棠,”俞錚的臉上,發(fā)上,衣上都是溫?zé)岬难?,他的面卻是冷的,一位英俊的公子便成了浴血的羅剎,不帶一絲溫度。濃郁的血腥味包裹了江幼棠,“最強的劍法,我必須得到它?!?p>  江幼棠感到周身寒冷,如同瞬間掉進(jìn)了刺骨的冰窟,“...所以,要殺了爹爹?”

  “還有幼棠?!庇徨P卻笑了,溫柔地,輕輕地?fù)崦滋牡陌l(fā)梢,染血的修長指節(jié)繞上少女的如墨的發(fā)絲,詭異的和諧與深情。他看著她盈滿淚水的眼睛,純黑的眼眸里是不再壓抑的肆意瘋長癲狂和占有欲。

  從此她便屬于他一人,不再能離開他的身邊。

  俞錚還是放走了三師兄,一如當(dāng)年放了他。江幼棠終究屈服了,她望向他的眼睛,毫無血色的嘴唇上下啟合,她說,“小師兄,放過他。”

  隱賢山莊消失的第二年,俞錚坐穩(wěn)了武林盟主之位,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很有當(dāng)年名揚天下的江大俠的神韻。

  隱賢山莊消失的第三年,曾經(jīng)鶴骨松姿的三師兄成了治不了的殘廢,瘋了。

  隱賢山莊消失的第四年,武林上不少赫赫有名的前輩悄無聲息地被抹殺在夜里。聽說這些前輩當(dāng)年為了圍剿魔道,在雪夜攻上總壇,卻將附近無辜村落一同血洗,那個地方似乎叫俞家村。

  隱賢山莊消失的第五年,俞盟主尋遍天下名醫(yī),而醫(yī)者卻說,心病無藥可醫(yī)。

  江幼棠不在了。

  俞盟主于同年不辭而別,杳無蹤跡。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曾經(jīng)的隱賢山莊腳下多了一處破財草屋,里面住著一個形容枯槁的男人。一貧如洗的屋子,只有桌上總是壘滿蜜餞果子,尤其是數(shù)不清的板栗糕。那個男人每日躺在床上,都能看見一個嬌俏天真,雪團(tuán)子似的小姑娘,用又軟又糯的聲音問他。

  “小師兄,你吃不吃板栗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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