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是可以,不過……”
師父渾渾噩噩地走出太子府,一旁的暗衛(wèi)扶起他,他卻擺了擺手,有些踉蹌地走下臺階。
鬼醫(yī)的話令他心中大駭,保命是可以,不過已經(jīng)對她體內(nèi)的資質(zhì)和修為差不多連根拔起,今后能不能重新修煉也說不好。
“還有……殿下,這股邪氣已經(jīng)入侵她的神志,之后她會怎樣也說不清……”
“殿下!殿下!”
師父疲憊地看向身邊的所有鬼,都是跟他經(jīng)歷很多事的兄弟,什么鬼不鬼神不神的,他早就不在乎了,他也不會在乎渡靈是凡人的身份。
可他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像是無形中有一張大網(wǎng)朝他伸來,這一次抓到的是他的徒弟,那么下一次呢?
“調(diào)查的如何?”
師父淡淡說道,站著說話都顯得很累,勉強撐著精神。
這些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第一個上去說話,剛才它們明顯也被嚇著了,太子府與拂衣去,兩間閣樓相連的大門,不知為何鎖上了,里面?zhèn)鱽黻囮嚩伸`的尖叫聲,想救卻來不及了。
“殿下,由我來說?!?p> 斷寒撥開鬼群,朝師父拱手說道:“我們在后山上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倒在地上,像是被打昏過去,一個是小茶,另一個聽說是渡大人的朋友,看身上的令牌,是軒轅族無疑。”
師父點頭應(yīng)道,聽著他接著往下說:“屬下猜測,應(yīng)該是如此,渡大人與小茶設(shè)計,引蛇出洞,小茶預(yù)先埋伏好,不料對方早已算計好,把她打昏在地。在渡大人出來逃命之時,軒轅族的人本可以出手相救,然而也被算計了。由此看來就到了下一步,渡大人唯有求助于太子府,兩府相隔只一道門,本來也可以救得過來。”
斷寒頓了頓,手指著那扇剛破開鐵鏈的大門。
“大門也被做手腳,短時間內(nèi)難以救人,以致釀成此大禍……”
師父半瞇著雙眼,神情也愈發(fā)冷漠,憤怒也不值此刻的心情:“你想的和本太子一樣,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自以為是黃雀,反而我們只是螳螂?!?p> “那依你之見,誰是這幕后兇手?”
師父朝其他鬼擺了擺手,讓此地只留他與斷寒二人,顯然他想讓他們二人的話,只能讓他們二人聽到。
“你還真是只手遮天啊,連我的話你也敢偷聽!”
師父反手就來一道掌風(fēng),只是剛渡完氣,力道不大,斷寒只覺冷風(fēng)撲面,若是往常,下一秒,他早已不知何處了。
“殿下,屬下對您是忠心耿耿,此番偷聽是拂衣去換我來的,并非是我意,本想做個樣子,但屬下聽到此事牽連你的愛徒,便想著暗中相助?!?p> 師父依舊盛氣凌人,即使虛弱,氣勢也不能減,他可不會讓一些好聽的話讓心軟了下來,以前也是,將來也是。
“哦?所以你就幫我調(diào)查,這算什么!”
“殿下,請聽屬下之言!屬下當(dāng)時覺得此事有蹊蹺,擔(dān)心小茶不能保護好渡大人,于是暗中也埋伏在附近,不料卻沖出一個墮落的天神,說是與屬下硬拼?!?p> “那之后呢?”
師父越聽越心煩,可還是忍不住聽下去。
“它打不過屬下,卻邀得一眾小弟來打?qū)傧?,屬下一時難敵四手,又正值分神之際,突然一力道把我屬下拍暈。待屬下醒過來時,身邊躺著小茶跟另外一個人,處在后山之中?!?p> “亂七八糟,不過本太子卻覺得有人想要混淆視聽。”
“屬下也這般覺得,渡大人被襲擊之事與屬下和墮落天神相斗之事怎么會這般巧合發(fā)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