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的延續(xù)
在和表姐的交流中,我了解到那一夜的后續(xù):
大概是我在喝光了那杯里的玩意兒,等到演出結束之后開始揪住俱樂部的看板娘說胡話……
最后還被看板娘送了回來……
我沒時間再去關心我那隱隱作痛的屁股;因為我在那一刻意識到非常嚴重的問題……
未成年溜進夜總會,那一晚上在無意識間不僅沒有老實,而且還四處撒潑,甚至還纏著女生說胡話……
這——妥妥的社會性死亡啊……
“不過對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哎——小兔崽子,給你點錢,買點禮物給人家道個歉去。”
表姐在怒火傾泄完之后這么跟我說。
我現(xiàn)在手里攥著超過三位數(shù)的巨款,懵懵地站在暗巷口。
總感覺這段時間遇到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
腦袋都開始有點轉不過來了。
說起來,那一夜無意間找到的地方。
我還能再次找到嗎?
我壓低帽檐,快步走進那條暗巷。
那一夜由于被撲朔迷離的云霧圍繞。
我所能記得的建筑少之又少。
明明是難得的周末,卻要在這里浪費時間……
七拐八拐之后,我稀里糊涂的繞出了那條巷子。
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我甩了甩腦袋。
線索是無。
我從衣兜里掏出那張名片,上面除了俱樂部名字和老板娘的名字,就沒有更多的信息了。
看著顏色雜亂的名片,心里沒來由的窩火。
總感覺想起了不少過去的糟心事。
我把名片揣回兜里,沿著街邊隨便找了個方向就走。
樓房,店鋪,車輛,行人……
每一個人都像水中的一粒沙,看似緊密實則各自為一。
沒有任何所謂的聯(lián)系。
遇到什么事情都會一擁而上而后四散而開。
這種過度安適的環(huán)境反倒讓人們沒了安全感。
原本的小事總會被一些人沒來由的放大。
如果說,真的有所謂惡的存在……這里會是什么樣子呢?
咚——!
我的腦袋狠狠撞上了一個路燈桿。
路燈桿旁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蘇洛恰那·阿摩伐舍——?”
“哎呀呀——竟然能被人把名字叫的這么全,好久沒有過的體驗了?!?p> “畢竟感覺這個名字蠻好的,就記下來了?!?p> “客人這是要干什么?”
“找你呢?!?p> “找我?做什么?”
“上次在你店里好像干了些蠢事,我是來道歉的?!?p> “哦——你是說昨天晚上吧……哎呀,那晚你可真是……”
我非常失禮地上前一步,按住了蘇洛恰那的肩膀。
“那一晚的事我已經大概知道了,我道歉,還請不要再讓我難堪了好不好?”
“其實也沒什么啦,就是你突然抓著我們家的看板娘唱禱詩來著?!?p> ???????
啥玩意??
禱詩???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蘇洛恰那。
她的眼神突然犀利地穿透了她戴著的太陽鏡。
“據我所知,你那天吟唱的禱文,確實存在,但那個教派根本就沒在這重歷史中出現(xiàn)過呢……”
“就算你這么說——那天晚上的一切我都沒了印象啊……”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視線不再犀利的對上我,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
“那么?有沒有興趣入會啊?”
“這……不大……”
她的視線又一次犀利起來。
“我是說……這不大可能拒絕……那啥,入會要多少錢?”
她慢慢的挑起五根手指。
“五十……?”
“五百——”
現(xiàn)余額:510元
這要是真入會了讓我送什么禮物?O芙,縱享新絲滑?
“我們家的看板娘最近正想著找點看店時打發(fā)閑暇時光的零食呢?!?p> 幽幽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仿佛已經看透了我的想法?p> “不是,我是學生哎。總得有點優(yōu)惠吧?”
“已經是給你一折優(yōu)惠了……”
“你這是俱樂部,還是并夕夕???這就一折了?”
“您果然是豪爽,那就全價付?”
“別介,就這么著吧……”
我恨恨的掏出五張嶄新的紅票票,戀戀不舍的遞過去。
蘇洛恰那接過錢,像變戲法一樣取走了我上衣袋里的俱樂部名片。
然后我看到名片在她的手中像那一夜的舞者一樣上下翻飛。
我正看的眼花繚亂之時,名片重新飛回到我的衣袋里。
“這就行了?”
“你看一眼咯?”
我掏出名片,配色依然如舊,不過。
上面出現(xiàn)了淡淡的灰白色紋路,一些小小的紅色標點在上面若隱若現(xiàn)。
“這是……”
“試著找找我們家的店吧,客人?!?p> 蘇洛恰那轉身離開。
我盯著那張名片出神。
打開手機上的導航地圖。
地圖上城市的大致路線與這張名片上的灰白色紋路基本吻合。
那么這些點……
我沒有多想便邁開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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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說他不在家嗎?”
“是的,他一早就出去了。”
“那還請轉告他一下,這邊又出現(xiàn)了一些狀況?!?p> “好的。”
“非常感謝。”
門外管家裝束的男人鞠了一躬,十分迅速的走下了樓。
這小崽子到底最近在干些什么事???
算了,試著查一下吧。
她回到了電腦旁,開始干起了她最擅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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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傍晚,我扶著墻壁緩緩挪動著這個臨近極限的軀體。
身上僅剩的十塊錢還買了一個小筆記本一支筆。
我上衣兜里還裝著一塊O芙巧克力。
當我站到俱樂部的門口,我覺得自己好像條狗一樣。
還是蠢得無藥可救的那種。
店門上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一個熟悉的面孔探出頭來。
“下午好,客人有什么事嗎?本店下午8點以后才開張?!?p> “我是來道個歉的,昨天晚上似乎做了件十分失禮的事?!?p> 我有氣無力的說出這些話,慢慢從上衣兜里找出那塊巧克力。
“謝謝你啊——你……真……HAO……”
我顫巍巍的捏出巧克力,還沒放到對方的手心,便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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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姨,他怎么倒了啊?”
女孩看到突然趴到地上的少年,有些急切的說道。
“看來是把這個城市的小地方都找了個遍呢?!?p> “那現(xiàn)在……”
“先放在那邊的沙發(fā)上吧。”
女孩慢慢用左邊胳膊架起那個累趴下的人。
她的右臂僵僵地垂在身旁。
“用一下右邊那條胳膊也沒事的?!?p> “可是……”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能抗住裂分之狼的咬噬,還能扛不住你碰一下嗎?”
“也就是說那個被選定的人就是他嗎?”
蘇洛恰那點了點頭。
看著沙發(fā)上睡得無比香甜的少年,她們的心里都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