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孟長青睜大眼,內(nèi)心一聲臥槽,怎么這瓜沒吃著,反倒是砸中了自己?
“喂喂!~~這位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孟長青忙起身,兩手十分驚慌似的一陣搖晃,連說話聲都變得有些結(jié)巴。
堂中其他年輕修士一個個強(qiáng)忍笑意,忙起身抱拳,齊齊開口道:“拜見陳師兄!”
陳飛杰步入堂內(nèi),見到眾人,那張俊臉本能似的恢復(fù)冷傲之色,神情中帶著淡淡的高傲,朝眾人微微頷首。
他順著姮娥師妹手指向的人望去,劍眉微皺,此人是誰?似乎沒有見過!
有陳飛杰在場,天然的對眾位年輕弟子形成一股壓迫,無人再敢嘻嘻哈哈,各派弟子紛紛收斂,就連坐姿都變得端正了許多。
性子豪邁的萬通和“修二代”田承志,剛才在眾位弟子中隱隱為首,現(xiàn)在也只能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再隨意發(fā)話。
見陳飛杰滿臉不悅的緊盯孟長青,許煙兒和燕暖兒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退朝一旁,離這位倒霉的孟師兄遠(yuǎn)些。
那位藍(lán)衫姑娘抿嘴一笑,明媚的容顏立馬變換神情,哀怨?jié)M滿的嬌呼一聲,竟然飛奔著朝孟長青撲來!
“郎君!”
瞪眼張嘴來不及躲閃的孟長青,竟然被那姑娘抱了個滿懷!
“我被碰瓷啦?被非禮啦?被賴上啦?”孟長青腦袋里閃出一連串問號。
軟玉溫香在懷,孟長青卻沒有半點(diǎn)笑納的意思,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陳飛杰朝他投來凝如實質(zhì)般的兩道殺人兇光,俊俏的臉變得鐵青,拳頭攥緊。
“這位師弟是誰?為何從未見過?”
陳飛杰牙縫里擠出寒聲,勉強(qiáng)保持一份理智和風(fēng)度。
懷中藍(lán)衫姑娘雙臂緊緊箍住孟長青的腰,臉頰緊貼他的胸膛,抬頭腦袋癟著小嘴,一張泫然欲泣的嬌美臉蛋可憐兮兮地道:“郎君,快告訴他你是誰!”
孟長青喉嚨發(fā)干,木訥的喃喃道:“我...我叫孟長青...是玉眉派弟子......”
未等他介紹完,藍(lán)衫姑娘又是一聲令人骨酥的嬌呼:“孟郎!”
嘶~~~
姑娘,你才是真的孟浪!
孟長青渾身泛起涼意,只覺寒毛倒豎。
喂喂~~咱們有那么熟嗎?要不要一上來就如此刺激?
你這樣誣賴我,今后我還怎么去淑芳樓和那里的漂亮師妹交流?
“孟長青?。坑衩寂桑??”
陳飛杰一愣,接著俊臉變成了豬肝色,震驚、憤怒、羨慕、嫉妒...萬般情緒涌上心頭!
堂中眾位年輕修士三緘其口,一個個不敢作聲,紛紛朝孟長青投去愛莫能助的同情目光。
這種艷福他們可不敢想,更不敢要。
沒看陳師兄已經(jīng)快要暴走了嗎?
“明月儀是你師姐?你就是素?zé)o念生前收的關(guān)門弟子?”陳飛杰壓制著怒火,沉聲問道。
孟長青老老實實地道:“正是?!?p> 陳飛杰緊盯他看了會,深吸口氣,臉色漸漸恢復(fù)如常。
他嗤地一聲笑了出來,語氣玩味地冷笑道:“姮娥師妹,你找個擋箭牌借故推脫,也得找個像樣的!哪怕你說你的意中人是萬通師弟、田承志師弟,我尚且能信三分!這個...呵呵......”
萬通和田承志突然被點(diǎn)名,趕緊苦笑著起身拱手,他們哪里敢跟陳飛杰爭風(fēng)吃醋。
孟長青額頭掛上幾條黑線,頓時感覺自己遭受了深深的鄙視!
“玉眉派如今不過一空殼,孤懸于玉山,遲早在江城地界除名!
此人區(qū)區(qū)筑基初境修為,論身家、背景、長相,不及在場諸多師弟。姮娥,你試圖以此法來羞辱我,卻是行不通的,無人會相信,此人跟我陳飛杰有任何可比之處!
你說他是你的意中人?誰會信?誰敢信?”
陳飛杰冷笑,語氣中透出強(qiáng)大的自信。
孟長青撇撇嘴,眼睛微瞇,罷了,看在這廝頭頂紅氣越來越濃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藍(lán)衫姑娘仰頭朝他望去,長長的睫毛微顫,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瑩瑩透亮。
孟長青的沉默落在她的眼里,就變成了懦弱膽怯。
藍(lán)衫姑娘抿著唇,眸子底劃過些失望。
果然,在江城修行界,年輕一輩弟子中,再也找不到有膽量和能力跟陳飛杰抗衡的人。
她松開手,仍舊站在孟長青身旁,低了低頭,仰起俏臉朝陳飛杰脆生生且堅定的說道:“只要我喜歡,哪怕他是只癩蛤蟆,我也會跟他在一起!若是我不喜歡,就算他是謫仙降世,也與我無關(guān)!”
孟長青瞥了她一眼,強(qiáng)忍朝她翻白眼的沖動。
聽這口氣,敢情自己就是只癩蛤蟆呀!
還是一只不想吃天鵝肉,可偏偏天鵝肉自己送上門來的福星癩蛤蟆!
陳飛杰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故作瀟灑的溫聲道:“罷了,姮娥,今日是我不對,不該逼迫你太緊,我向你道歉!只是,今后這種隨便找個人來搪塞我的事,不要再做了。拿這種東西來跟我陳飛杰相比,既侮辱了我,也玷污了你的清譽(yù)?!?p> 姮娥冷冰冰的俏臉上帶著最后的幾分倔強(qiáng),頭一扭冷哼:“不用你管!”
恰在這時,徐長林匆匆趕來,笑道:“諸位師弟,發(fā)布會即將召開,各位長輩已經(jīng)落座,請諸位隨愚兄一同前往觀禮臺!”
眾人齊齊松了口氣,紛紛起身走出偏堂。
陳飛杰在眾人之首,當(dāng)先在徐長林的恭請下離開。
孟長青也夾雜在眾人之中,慢吞吞的隨大伙一同走出偏堂。
不少年輕修士還朝他投去寬慰似的眼神。
“孟師弟不必氣悶,陳飛杰素來跋扈,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萬通湊近低低的說道,還拍拍他的肩膀。
孟長青笑吟吟的拱手道了聲謝。
“孟師兄好定力,無需理會陳飛杰說什么,他仗著自己修為高,師父又是金丹道人,從未將我們放在眼里過,不要理他!”
田承志也小聲嘀咕一句,語速飛快。
孟長青只得笑著點(diǎn)頭道謝。
這份遭受羞辱后云淡風(fēng)輕的表現(xiàn),頓時令諸多年輕修士深表敬佩。
“孟師弟好心境??!”
“孟師兄榮辱不驚,沉著冷靜,令人佩服!”
“有一說一,若換作是我被如此羞辱,肯定忍不了!”
“忍不了又咋地,難不成你還敢跟陳飛杰較量較量?”
“呃...那還是算了!忍了吧!”
孟長青將這些閑言碎語聽在耳朵里,心中哭笑不得。
一只孱弱的幼犬朝你狂吠,你會生氣嗎?
孟長青自問是不會的。
陳飛杰頭頂兇煞之兆,自然會有人找他麻煩。
自己何必多此一舉。
且看他能得意到幾時。
“孟師兄留步!”
藍(lán)衫姑娘突然在身后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