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青哭笑不得的掐斷神識聯(lián)系,這賈南星也太能吹牛了,把桑耶老道糊弄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不過效果倒是挺好,桑耶和絕大部分修士一樣,對烏機(jī)子的存在深信不疑。
畢竟有霸基丹擺在這,若沒有那樣一位絕世高人,這種上品靈丹又從何而來?
孟長青暗暗發(fā)笑,只要江城郡本地的修士對烏機(jī)子深信不疑,將來霸基丹的名聲傳開,也不會有人再去懷疑丹藥來歷。
這就叫以訛傳訛,三人成虎。
賈南星和桑耶說完話,回到堂中,桑耶在人群中掃視一眼,淡淡地道:“聽聞玉眉派也有代表前來,不知是哪位?”
諸多修士安靜下來,堂內(nèi)無人再說話,無數(shù)目光朝角落處望去。
“賢...咳咳,長青啊,你怎么在這?”
賈南星在人堆里找了一圈,沒見到孟長青的身影,剛要吩咐徐長林去找,卻見孟長青從角落立柱后磨磨蹭蹭的站出來,一副靦腆膽小又忸怩的模樣。
“長青快過來,桑宗主要見你!”
賈南星拽住他的胳膊,孟長青哆嗦了一下,嘴唇發(fā)顫似的驚恐道:“桑...桑宗主?”
賈南星還以為他是真的懼怕桑耶道人,很隱蔽的傳音道:“別慌,雖說你們玉眉派和云山宗有過節(jié),但以桑耶道人的身份,還犯不著當(dāng)眾為難你一個小輩!有愚兄在此,定能護(hù)你周全!”
孟長青咽了咽唾沫點點頭,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
賈南星心里輕嘆一聲,默默道:“賢弟雖是一位丹道天才,奈何修行界始終是以修為高低論尊卑,讓他單獨面對桑耶道人,實在是為難他了!不過,這里是碧草堂,我賈某人的地盤,桑耶道人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賈南星頭一昂,胸一挺,老帥臉上恢復(fù)淡定從容的微笑,牽起孟長青的手走到桑耶面前。
“桑宗主,這位就是玉眉派代表,孟長青!如今,長青是我碧草堂的客卿!”
賈南星笑著介紹,輕攬著他的肩頭,顯得關(guān)系很親密。
孟長青心里一陣膩歪,不動聲色的朝旁邊挪了小半步,又是牽手又是攬肩,這老賈到底什么取向?
“客卿?”桑耶老道皺眉,兩道目光如刀子般上下打量,一道蠻橫神識不講道理似的籠罩他全身,從里到外將他瞧了個通透。
這種感覺,就像把他按在地上扒光了再沖洗干凈,里里外外拾掇了一遍。
“一個筑基初境的小弟子,也能當(dāng)貴堂的客卿?”桑耶老道捋須微笑道。
言下之意,你碧草堂的客卿之位也太不值錢了。
孟長青賠著笑臉,整個人看上去憨憨傻傻,唯唯諾諾,一副標(biāo)準(zhǔn)老實人樣。
孟長青剛把手小心翼翼地從賈南星手里抽脫開,賈南星又一把攥住,煞有介事似的道:“桑宗主有所不知,長青雖然修為不出眾,但他在丹道上頗具天賦,已具備了單獨照管一座丹爐的資格!以長青的煉丹才華,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是嗎?”桑耶道人略感訝異,賈南星自詡江城本土丹道大師,向來自負(fù),在煉丹一事上,從未見他嘉許過別人。
而今竟然如此推崇一位小輩?
難不成,這個孟長青還真是一位潛在的優(yōu)秀煉丹師?
一眾修士中響起竊竊私語聲,無數(shù)目光審視著孟長青。
能得賈先生如此夸獎,這位玉眉派弟子也算是不簡單了。
一位將來有可能成為優(yōu)秀煉丹師的本土修士,還是值得好好結(jié)交一番的。
當(dāng)即,玉眉派孟長青的名字,就在眾修士間傳開。
萬通、田承志一干優(yōu)秀年輕弟子朝孟長青報以微笑,那笑容代表著接納和友善。
江城郡修行界,優(yōu)秀后輩弟子圈里,從此再添一人。
站在姹女苑女弟子中間的姮娥,明眸落在孟長青身上,抿唇輕哼一聲,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屑。
陳飛杰臉色略顯陰沉,沒想到這個被他當(dāng)眾羞辱的人,竟也能引來如此多矚目。
桑耶道人收回審視目光,以一副長輩口吻淡淡地道:“能得賈先生青睞,也算是你的造化。你師父生前與老夫確有過節(jié),但斯人已逝,這段因果也該了結(jié)。你回去帶話給明月儀,今后云山宗和玉眉派的恩怨一筆勾銷?!?p> 孟長青唯唯諾諾的拱手稱是,心里卻哼了哼,這桑耶老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真讓人不爽。
桑耶這一番表態(tài),頓時引來眾修士的一致稱贊。
“桑宗主真是寬宏大量?。 ?p> “桑宗主的心胸,比山高,似海深!”
“那是!桑宗主乃是金丹道人,何須與一介小輩多作計較?”
“唉,說起素道人還真是令人惋惜!堂堂金丹修士,說隕落就隕落!要不然,咱們江城修行界兩大金丹道人并立,那才算得上人才濟(jì)濟(jì)!”
“我聽說當(dāng)年素道人之死是因為......”
孟長青搖搖頭摒除耳邊聒噪聲,捧高踩低是修行界的特性,玉眉派和云山宗比起來,毫無疑問,玉眉派就是低的一方。
這些修士談及當(dāng)年兩派恩怨時,自然也是只講立場,不問是非。
對此,他早已看得透徹,心境和情緒不會再因此而起波瀾。
桑耶老道攤開掌心,一粒散發(fā)淡淡氤氳光華的青色靈丹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霸基丹!”
“嘶~好濃郁的丹香!好霸道的靈力!”
“當(dāng)真是上品靈丹啊!”
眾修士驚呼,目露好奇,不知道桑耶道人想干什么。
桑耶捻須淡笑道:“不久前,老夫徒兒陳飛杰失手傷了玉眉掌門明月儀,雖是當(dāng)眾切磋實屬無心之過,但畢竟傷了人,老夫也不愿讓人說,是我云山宗恃強(qiáng)凌弱,所以,這粒霸基丹就由老夫買下,贈予玉眉派。
你帶回去轉(zhuǎn)交明月儀,希望她的傷勢能早日復(fù)原!聽聞她已有辟府境修為,年輕一輩里也算不錯,若是能早日躋身金丹大道,也算老夫為江城修行界貢獻(xiàn)一點微功!”
一粒霸基丹,遞到了呆呆愣愣的孟長青跟前。
堂中再度響起驚呼。
“桑宗主不愧是高人風(fēng)范,一出手便顯不凡!價值一塊下品靈石的霸基丹,就這樣送人了!”
“嘖嘖!這就叫大氣!這就是氣度!桑宗主真乃我輩修士的楷模啊!”
“太令人敬佩啦!”
桑耶老道滿臉云淡風(fēng)輕,似乎送出一粒霸基丹對他而言微不足道。
陳飛杰俊臉掛笑,雖說面皮有一絲絲輕顫,但還是保持滿身的溫潤君子儀態(tài)。
他緊盯著那粒霸基丹,不動聲色的瞟了眼桑耶老道。
師父的這個決定他可不知道。
那可是霸基丹啊,師父就這么送人了?
也不知道今后師父會分給自己幾粒?
孟長青眨巴眼,朝賈南星望去。
賈南星也一愣,把霸基丹送給煉制霸基丹的人?
不過賈南星反應(yīng)很快,輕輕捅了下孟長青,笑吟吟地道:“既是桑宗主相贈,長青啊,俗話說長者賜不敢辭,你就別愣著了,收下吧!”
說完還怕孟長青拒絕,一個勁的朝他猛擠眼睛。
孟長青心頭一笑,一臉感激涕零樣的雙手接過:“晚輩替師姐多謝桑宗主關(guān)照!”
桑耶淡笑著嗯了一聲,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帶著陳飛杰在一眾修士的簇?fù)砗凸ЬS聲中朝堂外走去。
孟長青捏著那粒霸基丹,神情略顯古怪。
桑耶此舉算什么,施舍?憐憫?
以此來襯托他高風(fēng)亮節(jié)的美名?彰顯云山宗作為江城第一大宗的氣度和心胸?
這師徒倆,還真是江城修行界的兩代嗶王?。?p> 另外,孟長青還發(fā)現(xiàn),桑耶頭頂也生出一團(tuán)紅氣,隱隱和陳飛杰頭頂?shù)募t氣勾連在一起,莫非這師徒倆近來都會遇見倒霉事?
就是不知,到底是誰連累誰了!
賊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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