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城市安靜下來。
王越悅房間的燈已經(jīng)熄滅。
王叔輕輕地回到房間,坐在床沿上,低頭哀嘆。
“這是怎么了?晚上回來我就看你不對,當(dāng)著越悅的面沒有問你?!蓖醢⒁陶f。
“該來的總歸要來,不管多久,總是會來?!?p> “胡言亂語什么呢?沒發(fā)燒吧?”王阿姨越聽越奇怪,說著用手在額頭上摸了摸。
王叔支開手:“如果有天丫頭要是離開我,我會瘋掉的。”
聽到這個,王阿姨舒了口氣,將王叔的頭向自己身上靠了靠:“越悅總歸是要出嫁的,早晚會離開我們,成立新的家庭……親情是剪不斷的,這里依舊是她的根。”
“哎……說是這么說”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王叔嘆了口氣:“今天你不在家,鋆和集團(tuán)的路鋆芳來了。”
“鋆和集團(tuán)?就是廣告打的很響亮的那個?她來干嘛?”
“對,她給我拿了一張她年輕時的照片,我乍一看還以為是丫頭的?!?p> 王阿姨十分驚訝:“難道……”
“對,她是來找女兒的,找了二十多年了,從她描述的細(xì)節(jié)看,很有可能就是丫頭”
王叔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告訴她這是我們親生的……你說,之前總想著哪天能夠為丫頭找到親生父母,不落遺憾,可真的到眼前,卻又舍不得了……”,說著低頭掩面,老淚縱橫。
“我是不是很慫?突然感覺很對不起丫頭,這二十多年我也打聽了很多,始終沒有找到孩子父母……每天在希望找的到,又怕找到后失去的矛盾里掙扎。”
王阿姨陪著坐在床邊,手搭在王叔的肩膀上,不時的用手撫摸下王叔的頭。
“現(xiàn)在不是還沒確定么?等確定了再說。這么大的事,直接告訴越悅,她能不能承受?”
“先緩幾天再說,讓我理一理,早點(diǎn)睡吧”說著上床蓋上被子側(cè)過身去?
第二天王越悅下班回家,興致勃勃的坐在沙發(fā)上,哼著時下流行的小曲。
“今天怎么這么開心?交男朋友了?”王叔問。
“切,能不能盼我點(diǎn)兒好,交什么男朋友?”王越悅看著王姨端上來的飯菜笑著說說:王姨,這幾天做的全是我最愛吃的,我都長胖了好幾斤了?!?p> “別聽他們瞎說瘦了好,胖一點(diǎn)兒健康?!蓖跻桃慌哉f著。
“老王,給你說點(diǎn)開心的事兒”王越悅邊吃邊興奮的說起來。
“快說來聽聽,等你老半天了,今天一進(jìn)家門就哼著小曲兒,我就想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時候”說著笑起來。
“說正事,蔚青的事情解決了,不過該輪到昨天來的那一對母子犯愁了……害人之心不可有,舉頭三尺有神明,自作孽,不可活?!?p> 王越悅看到爸爸聽完后愣在那里,沒什么反應(yīng),完全和自己預(yù)期的不同,有點(diǎn)失落的撇撇嘴:“老王,老王……爸!”
一聲“爸”才算把王叔從走神里喚回來。
“啊,你說,我聽著呢,剛說到哪兒了?”王叔有點(diǎn)語無倫次。
“切,剛說到蔚青的事情解決了!”
“這是好事啊,快跟我講講怎么突然就解決了?!?p> “我那天下班去找了周菲,是她告訴我這些都是他前男友拿著他們在一起的視頻威脅她做的,我跟她講了利害關(guān)系。這么聰敏的女孩子,一聽就知道,然后隔天就去投案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是怎么了?”王叔說。
“關(guān)注重點(diǎn)!”
“然后呢?怎么樣?”王叔說。
“然后她前男友楊楠被帶走了。事情有點(diǎn)意料之外。”
“怎么說?”
“有點(diǎn)繞,最初因為鋆和集團(tuán)的公子賈佳追求蘭夢珂被拒絕,歸罪于蔚青,于是就想方設(shè)法的破壞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先是依托手里的人脈關(guān)系網(wǎng)斷了蔚青的貨源,導(dǎo)致蔚青公司解散,以為蔚青什么都沒有了,夢珂就不會再喜歡一個窮小子。他不懂愛,也低估了愛情的能量。”王越悅忿忿地說。
“原來蔚青的事是他搞得鬼,那后來的事呢?也是他么?”王叔問。
“第一次沒成功,然后就想著破壞他的名聲,但又不想把事情鬧大,才有第一次灌醉了周菲,然后又假拖蔚青妹妹的口吻發(fā)了短信,蔚青也是傻,到酒店也不看一眼,心真大,竟然坐那里就睡著了……不過說回來,可能也是太愛護(hù)這個妹妹了。”王越悅支著下巴說。
“繼續(xù)繼續(xù),我還有點(diǎn)迷糊?!蓖跏宕叽僦f。
“這人一看就是老手,做的太周密了。他們先利用楊楠的虛榮心,以五萬的賭局,賭楊楠當(dāng)場分手拉黑一周,然后在周菲常去的酒吧把她灌醉?!蓖踉綈傉f。
“直接找一個人就行了,為什么還要花這么多心機(jī)?”王叔問。
“所以說他是老手,這就是聰明的地方,隨意找一個,萬一將來反水呢?數(shù)不清的麻煩。應(yīng)當(dāng)很了解周菲的性格,先是讓周菲因為分手失意酒吧醉酒,被人送到酒店,再托蔚瑤的口吻給蔚青發(fā)信息,這就順理成章了,即使真出了事,查起來,什么證據(jù)也沒有。”
“這是第一次,那后來呢?”
“再后來你都知道了?!?p> “我說這是第一次,那第二次呢?”王叔問。
“可能是楊楠發(fā)現(xiàn)自己被利用,剛好周菲又鐵了心的分手,情急之下打擊報復(fù)兩人的吧?”王越悅想了想說。
“你有依據(jù)?”王叔問。
“楊楠在警局一口咬定這一切都是賈佳讓自己做的,說事成給自己一大筆錢??墒琴Z佳說自己從來沒有讓楊楠做過,自己之前一直不認(rèn)識他,倒是楊楠問自己勒索過錢,被自己拒絕了?!?p>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我聽的越來越糊涂”王叔說。
“其實吧,我也有點(diǎn)理不清,感覺像楊楠的打擊報復(fù),但是為什么直接攻擊蔚青呢?賈佳的話也不一定靠得住,畢竟有第一次在先,他確實有這個動機(jī)?!蓖踉綈偪吭谏嘲l(fā)上,兩手背在頭后面,仰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的說:“好像哪里不對……”
“越悅,那賈佳會有事么?不會被拘起來吧?”
“你怎么關(guān)心起他了,愛怎怎吧,我能幫蔚青的,都已經(jīng)幫了?!?p> 王叔不在講話。
王越悅起身歪著頭說:“老王,你不是有什么事兒吧?這么天大的開心事兒,我費(fèi)了半天口舌,你竟然一笑了之,還笑得那么假?”
“沒,沒……真沒”說著起身,“我出去遛彎兒了,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等下把碗洗了吧”說著叫上王姨一起出去,留下王越悅一臉懵逼的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