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院子中,蔣承盤膝坐在棗樹下修行。
他的皮膚通紅,口鼻間氣流吞吐好似炙熱燃燒之后的水汽。
一呼一吸,一起一伏之間,整個小院霧氣蒸騰。
好似有仙人在這云霧一般的白氣之中修行。
呼呼~
蔣承只覺得一把火從五臟點(diǎn)燃,蔓延到全身,暖和至極。
感覺到有明顯作用后,蔣承心中一喜,滿是干勁的繼續(xù)默念抱丹還陽經(jīng)的口訣:
恬淡虛無,陽氣從之。精神內(nèi)守,提契天地。把握陰陽,呼吸元?dú)狻*?dú)立守神,是為抱丹……
隨著心法的緩緩運(yùn)行,蔣承發(fā)現(xiàn)自身細(xì)胞變的無比活躍,各類功能也得到增強(qiáng)。
其中要數(shù)腸道消化為最。
短短幾分鐘,就將蔣承今天剛吃下去的粗糧瓜果,靈丹妙藥中消耗一空。
很快,強(qiáng)烈的饑餓就迫使蔣承不得不停下來去補(bǔ)充能量。
然而,吃完懷中僅存的充饑丹,蔣承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饑餓。
無奈,蔣承只能快速奔向山腳方向。
那里有一座小山村,里面居住的都是一些宗門弟子的親朋好友。
久而久之,人群數(shù)的量劇增,便逐漸的演變成了一座村莊,或者說是鎮(zhèn)子也行。
人口的增多,一些酒樓,飯店也隨著誕生。
雖然入宗修行后,可以食充饑丹來代替一日三餐,但還是有喜好美食,好滿足口腹之欲的弟子會經(jīng)常下山光顧他們生意。
漸漸的,這一村莊便成了云羅宗眾多弟子默認(rèn)的飯?zhí)谩?p> 此刻,村莊最大的飯館里,一名修士正對著桌上的飯菜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云,旁邊吃光的飯碗也不斷疊加。
看的其他顧客和店小二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喘。
空氣中只剩下那不絕如縷的咀嚼聲。
但那修士完全不在乎他們臉上精彩的表情,只是一個勁的催促上菜。
這不是饑餓至極的蔣承又會是誰。
良久,蔣承在飯館余糧即將見底時,終于填滿了肚子。
在掌柜送瘟神般的目光下,付了飯錢,打了個飽嗝后飄飄然離去。
回到院子,往床上一躺,便沉沉睡去。
半夜,蔣承似睡似夢般的從床上爬起,搖搖晃晃的來到院子中央,盤膝于地,面朝紅月,開始無意識的吐納著日月精華。
大量的日月精華被蔣承吸收,使其身軀變的越發(fā)通透結(jié)實(shí)。
……
時間一晃而過,已是三月之后。
這幾月來,蔣承一直日夜不停歇的苦修,打磨,完善己身。
抱丹還陽經(jīng)也已習(xí)至大成地步,一念一動間,極陽氣息收發(fā)自如。
同時修為在今天更是水到渠成般的跨過中期達(dá)到靈武后期。
調(diào)息好修為突破帶來的不穩(wěn)因素,蔣承再次握住手上的三尺青峰,于棗樹下演練起云羅劍決。
劍招雖一刺一挑,看似平平無奇,卻是大道至簡。
隨著舞動的劍氣不斷增強(qiáng),腳下的枯枝落葉也環(huán)繞在蔣承周身紛紛起舞。
啪啪啪~
在蔣承舞完收劍之時,清脆的鼓掌聲在空蕩蕩的院子里突兀響起。
“妙啊,幾日不見,師弟這手意境,著實(shí)讓師兄我大開眼界??!”
蔣承順著那中氣十足的聲音望去,一個身穿白袍,豐神俊朗的男子正坐在石椅上,臉上帶著春風(fēng)徐來般的笑容。
正是【執(zhí)法堂】首席——袁牧。
袁牧見蔣承沒出聲,劍眉微挑,戲笑道:“怎么,見師兄不請自來生氣了?”
蔣承咧嘴一笑,“怎會,師兄能從百忙中光臨寒舍,師弟歡迎至極?!?p> 袁牧:“嘖嘖,真會說話。”
蔣承泡了杯熱茶,遞了過去,“嘗嘗?”
袁牧輕呡一口,閉眼回味道:“入口雖苦澀,但細(xì)品之下卻甘甜清香,頗有憶苦思甜之感,是難得的好茶!”
“哈哈,哈哈!”
袁牧話語剛落,蔣承便不由彎腰狂笑起來。
而一旁的袁牧看到蔣承的動作,立馬知道有問題,臉色頓時一僵,悶悶道:
“師弟詐我?”
蔣承笑容可掬,“師兄,您剛才喝的茶葉是師弟我從山下村莊花三兩七錢買的,沒想到,沒想到師兄喝過竟然對其有如此之高的評價。
看來待會我要下山去多買點(diǎn),說不定以后會漲價啊,哈哈!”
袁牧的臉色隨話語變的越來越黑,氣勁陡然一發(fā),“好小子,膽子大到敢捉弄師兄了,找打!”
說完,白玉般的拳頭就出現(xiàn)在蔣承面前,雄厚的勁氣吹的他青絲飄揚(yáng)。
蔣承自知不敵,連忙后退,然而雙方實(shí)力差距猶如山澗,無論怎么躲閃都無用,只能乖乖承受。
砰!砰!
短短幾秒碰撞聲過后,兩人再次相對而坐。
“師兄,你不講武德,搞偷襲!”
蔣承輕揉著自己的熊貓眼,抱怨道。
“呵,我看師弟修為有所進(jìn)步,不是想指點(diǎn)一下嘛!”
袁牧慢條斯理的吹著熱茶,好似剛才動手的不是他。
“額,不,不勞煩師兄了?!笔Y承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師兄弟二人的這般玩鬧,不僅讓幾月沒見的淡淡距離感悄然消失,還使的雙方關(guān)系更近一步。
袁牧看鬧得差不多,才將此次來訪的正事一一道出,“師弟,這次為兄來的目的,主要是告訴你十年一次的四宗大比即將在一個月后舉行,你要早做準(zhǔn)備?!?p> 收起玩心的蔣承認(rèn)真聽完,詢問道:“聽師兄的意思,師弟我也要參加?”
袁牧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師弟作為目前還呆在宗門里的核心弟子之一,理應(yīng)參加?!?p> 蔣承了然,接著問道:“那師兄會參加嗎?”
“會!”袁牧如實(shí)答道。
“而且這次還是為兄帶隊(duì)。”
蔣承笑呵呵的奉承一句,“有師兄親自帶隊(duì),這次我們定當(dāng)能橫掃三宗,勇奪冠軍!”
袁牧無奈的搖搖頭,“我懷疑你這是要捧殺為兄啊,不過你開心就好?!?p> 蔣承嘿嘿笑道,“沒有沒有?!?p> “有沒有都無所謂了,為兄事物繁忙,此時已耽擱過久,就先行離去了?!?p> 袁牧站起身來,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
蔣承同樣起身,回道,“師兄慢走!”
袁牧對蔣承淡然一笑,接著白光一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