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嚴鐵心和老賈都沒有露面,惹得陰陽司的人議論紛紛。
高山明知他們不可能露面,同僚們議論這事的時候,他也跟著胡亂猜測一通,甚至故意做出一些離奇的判斷。
這幾天,縣城里也沒有什么可以驚動陰陽司的大事,高山也樂得輕松。
不過,卻有一件民事案子,讓市民們津津樂道。而且,這個案子的當事人,高山還見過,就是那天他去“秋月樓”帶回哥哥高琦時看到的那個舉著“冤”字白布的憨厚小伙甘東。
案情的大概是,甘東被自己的岳父騙光了錢,又沒有娶到老婆,就到縣衙告狀。岳父在縣衙有關(guān)系,沒人受理此案,甘東就每天都去喊冤。至于細節(jié),高山?jīng)]有心思了解,因為他要緊盯著吳非。
大概是疑鄰盜斧的心理作祟,高山現(xiàn)在嚴重懷疑吳非就是把嚴鐵心推下房頂?shù)膬词帧?p> 第四天上午,高山正在百夫長的正堂思考著如何讓吳非自己露出馬腳,有專司信使的書辦來報:“郡司有玉禽傳信,請大人簽收!”
一般來說,鳳仙郡陰陽司與下面的縣一級陰陽司通信,是靠信使騎馬傳遞的。如果需要傳遞非常重要或者非常急迫的消息,他們就采用玉禽。
這些玉禽并不是白色的鳥類,而是用靈玉雕成的飛禽,經(jīng)過煉器師煉制之后,就可用來傳遞信息,速度既快,保密度也高。
前幾天晚上,賈真從練功房中出來,就是被黑靈宗大長老凌鷹派出的玉禽喚出的。
玉禽的制作不易,所以,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一般不會使用它。
高山進入陰陽司后,已經(jīng)知道了玉禽的用法。他將玉禽接過,往腦門上一貼,立即得到玉禽中的信息。
大意是,鳳仙郡陰陽司召華陽縣司的吳非前往郡司,有重要事情需要吳非回稟。
高山目光一冷:“姓吳的去郡司能有什么事?一定跟嚴大人之死有關(guān)!”
他想了想,心中有了謀劃,然后叫來程子師:“哥們兒,我回高家莊一趟,今明兩天可能回不來,司里有事,你替我決定!”
程子師笑道:“能有什么事?想家了吧!好,你盡管回去看看!”
程子師一走,高山立即騎馬離去。臨出大門時,他將那只玉禽扔給看大門的一個雜役:“把這個交給吳大人!”
看著雜役走進大院,高山立即快馬出城,沿著往郡城去的大路奔去。
……
此時的吳非,正在書房中看書。但是,是不是真的看進去了,只有他知道。
“吳大人,這里有你的玉禽,從郡司來的!”看大門的雜役進來,將玉禽雙手奉上。
吳非接過玉禽,也象高山那樣往腦門上貼,獲取其中的信息。
“太好了,我等這個信息好久了!”吳非欣喜若狂。
他走出書房,來到百夫長的正堂,看到程子師在里面,卻不見高山的身影。
“程兄,高老弟呢?”吳非問道。
“他回老家了!自從來縣司報道,他就沒有回家一趟。剛才跟我說要回家,估計是不放心他的哥哥和嫂子!”程子師笑道。
吳非舉著手中的玉禽:“郡司召我去一趟,我也要離開幾天!”
程子師手一揮:“有事盡管忙你的,家里交給我們幾個就行!”
吳非騎著馬,也往郡城的方向而去。
出了縣城,有個十里堡。過了十里堡,路邊有一片茂密的樹林。
吳非剛剛來到樹林邊上,突然有一柄三尖兩刃刀從路邊的樹林中射出。馬的反應速度太慢,根本躲避不及。為了自己的安全,他只能從馬上縱身而起。
“咻……”吳非的坐騎一聲長嘶,然后重重倒地。那柄長刀貫穿了馬腹,余勢不衰,插在了對面的一棵大樹上。
“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暗算陰陽司的官員!”吳非從空地落地,大怒道。
“你的膽子更大,竟敢暗算陰陽司的百夫長!”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樹林中傳出,然后,高山點著兩條蝗蟲腿,跳到吳非的面前。
看到高山,吳非先是一陣慌亂,但是他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姓高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暗算過嚴大人?”
高山冷笑道:“你看,你這不是招認了?我只是說百夫長,你卻自然就想到了嚴大人。這真是,賊不打三年自招!”
其實,高山這是強詞奪理。畢竟,他所認識的百夫長,只有嚴鐵心一人。
吳非也很惱火:“高山,你這是不講理!我要到千夫長大人那里告你去!”
“你想告我?可以!但是,你先把暗算嚴大人的事招了再說!”
對于嚴鐵心之死,高山僅僅只是懷疑吳非,卻沒有什么鐵證。
但是,做了三個月的十夫長,高山已經(jīng)學會了陰陽司不講理的那一套。管他有沒有證據(jù),先打一頓再說。
刑訊逼供,歷朝歷代都不鮮見,也不在乎多高山一個!
“高山,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同樣是十夫長,吳非卻是老資格,并不以為高山就能勝過他。
“不試怎么知道?”高山說著,已經(jīng)把炎陽刀從樹干上拔了下來,“看刀!”
高山話音剛落,掄刀就劈。
吳非的兵器是一對銅錘。高山的刀剛剛劈到身前一尺之處,他的銅錘就迎上來。
“鏘!”錘刀相撞,兩人都是后退三步。
“嗬,好小子,力氣不小嘛!”吳非冷笑著,“敢跟我硬拼力氣,咱們陰陽司,你是第一個!”
“誰跟你硬拼力氣?”高山也冷笑,“本人向來以巧破敵!”
說話之間,他已經(jīng)從靈鐲中放出一些蝗蟲。
如果遇到一個力氣不如他的,高山或許以力破之。但是遇到吳非這種比他力量還大的,那就得取巧了。
“哪來的蝗蟲?”吳非正要掄錘進攻,身邊卻出現(xiàn)了很多蟲子,有的竟然落到他的臉上。
這些蝗蟲也很兇橫,居然還敢咬人。若不是吳非身體粗壯,皮膚厚實,非咬出血來不可。
“小子,這是你搞的鬼吧!”吳非看向高山。
“對,就是我放出來的,你能怎樣?”高山有些得意。
“小子,你別得意!這些蟲子豈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