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步洲身死的那刻,林鵬與尹劍平的戰(zhàn)斗也宣告結(jié)束。
十道指力橫貫虛空,前后左右將尹劍平進(jìn)行包圍,他顯然已經(jīng)陷入了絕境。
不過越是在這種狀態(tài),尹劍平的靈臺卻愈發(fā)的清明,與草堂奇功也是越發(fā)的契合,一時間有無數(shù)靈感涌上心頭。
追尋冥冥中的靈覺,身形一折,長劍一引,畫出一個五角星式的圖案,每一處星角處皆肉眼可見的泛出流光,與那凌空落下的指力正面相對。
砰!砰砰!
在一陣塵土飛揚(yáng)中,尹劍平身形有如穿花蝴蝶般蕩漾而出,不過在他落地之后,并沒有再出手,而是頹然道:
“我輸了!”
緊接著劍身歸鞘,將海棠秋露丟了過來。
顯然察覺到金步洲已死。
林鵬一把接過海棠秋露,拔出寶劍一看,這柄劍樣式古樸,從外表上絕看不出來什么,但是劍一旦出鞘,那秋水般的劍身,懾人的寒意,無不表明這是一把神兵利器,其鋒利程度還在他的遇鳳劍之上。
說起遇鳳劍,此劍作為他與上官鳳兒的定情之物,便不再視它為一件兵器,甚少動用,唯恐其有損傷,這海棠秋露來的正是時候。
這邊林鵬在細(xì)細(xì)端詳海棠秋露劍之時,尹劍平也默默走向金步洲的尸身,將其掩埋起來。
林鵬看的這一幕,嘴上并不做評論,只是想起原著中甘十九妹和尹劍平的性格,他們都算得上良善之人,不過不同的是甘十九妹心性果決,一旦認(rèn)定為仇敵,下手便不再留情。
而尹劍平則是除非迫不得已,不然絕不下殺手,幾次三番放過自己做對的敵人也就罷了,最后竟然連殺害自己父母,滅掉岳陽門的元兇水紅芍也放過了,實(shí)在是令人唏噓。
不去管他,林鵬盤腿坐下,運(yùn)功調(diào)息,撫平體內(nèi)翻涌的氣機(jī),恢復(fù)內(nèi)力。
剛剛一番測試,林鵬已然發(fā)現(xiàn)這門功夫的兩大缺點(diǎn),內(nèi)力消耗巨大,且威力也盡不如人意。
水紅芍用七步斷腸紅之毒配合此功,與百步之外暗中偷襲,不是沒有道理的。
或許是自身的功力還不夠,要再做突破才是,林鵬隱隱覺得他即將功德圓滿,只差了一個契機(jī)。
又莫約過了一炷香時間,林鵬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而此時尹劍平的掩埋工作也已完成,正拿著一塊木片,用他的另一把玉龍劍,刻下了金步洲之墓五個字。
正要將它插在金步洲墳前之時,林鵬開口說道:“你若是就這樣插下去,保不準(zhǔn)某天會有人將他的尸首挖出來泄恨。”
尹劍平聽了林鵬的話,手頓了頓,不過最后仍是將此墓牌插上,說道:“若果真如此,那也是他的報(bào)應(yīng)。”
“哈哈,你這個人果然有趣的緊?!?p> 林鵬說著從懷中掏出了鎖子金甲,遞給了尹劍平。
“你這是?”尹劍平顯然有些疑惑。
“我和甘十九妹是朋友,尉遲蘭心又是她的義妹,我無意搶她的家傳之物,況且這東西對我并無用處?!?p>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p> 尹劍平笑了一聲,隨后一把接過。
待他接過鎖子金甲后,林鵬道:“有個地方?有個人?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一見?!?p> 尹劍平揚(yáng)了揚(yáng)剛到手的鎖子甲,打趣道:“你覺得我能說不嗎?”
“自然是不能?!?p> “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古人誠不欺我,走吧!”
“瞧你這委屈的模樣,放心,不會害你,此人是你爹的朋友。”
“我爹……的朋友?”
爹這個詞對他是既遙遠(yuǎn)又陌生,他從小父母雙亡,由冷琴居士撫養(yǎng)長大,從未感受過父母的愛。
乍然聽到有關(guān)于他爹的事情,神情略顯激動之色,道:“是誰?”
“金嶺三鷹之中的金翅鷹,霍南?!?p> “霍南?”
尹劍平咀嚼著霍南這個名字,他曾聽冷琴居士說過,確實(shí)是他爹的朋友,不過他對林鵬卻是更加的好奇了,問道:
“你究竟是誰?竟然知道這么多事?!?p> “我?”林鵬哈哈一笑,道:“一江湖逍遙客罷了,只不過走的路多了,看到的東西便也多些。”
這個說法顯然不能讓尹劍平滿意,不過林鵬也沒有繼續(xù)在解釋,只是問道:“去不去?”
“去?!?p> 尹劍平堅(jiān)定的回答道。
金翅鷹霍南正是他今日出行的目標(biāo),當(dāng)年金嶺三鷹均是水紅芍的群下之臣,對她予以予求,后來水紅芍翻臉無情,對他們痛下殺手,只有霍南憑借輕功僥幸逃脫。
自此便在荒山之中藏匿身形,精研身法武藝,以圖向水紅芍復(fù)仇。
還研究出了一套分身幻影的身法,??说P軒的流水散花身法,更是可以幻化出三道身影,惑人耳目,頗為巧妙。
至于跟剛剛身死的云中鶴金步洲,真的只能算他倒霉。
兩人一路急行,不久之后便來到一處山坳,林鵬指著那山間小路道:“據(jù)十三把刀的弟子所說,曾在此處發(fā)現(xiàn)一個山洞,似乎還野人活動的跡象,應(yīng)是這里沒錯了。”
“野人?”
尹劍平聽著便是一驚,道:“我霍三叔也算是名聲在外,何以至此。”
“自然是得罪的人,不得不藏身于此。”
“誰?”
“水紅芍?!?p> “又是她!”尹劍平感覺自岳陽門覆滅后,他總是逃不開這個陰影。
兩人拾級而上,不一會兒便來到一處山洞外,林鵬剛想走進(jìn)去,便被尹劍平攔住,道:“這般直接闖入,頗為不敬,容我先行叫喚一二?!?p> “行,隨你?!绷柱i自無不可。
當(dāng)下尹劍平便叫喚起來:“霍三叔!霍三叔!在下尹劍平,乃是冷琴居士的弟子,還請現(xiàn)身一見?!?p> “霍三叔!在下尹劍平,乃是冷琴居士的弟子,還請現(xiàn)身一見?!?p> ……
呼喊了許久,卻是沒有動靜,正當(dāng)尹劍平懷疑霍楠不在此處時,林鵬冷聲道:“他已經(jīng)來了,就躲在邊上?!?p> 說完便是一指,無形指力直接朝洞口射去,霎時間碎石飛濺,發(fā)出轟鳴巨響。
在這塵煙之中,突然飛出一個頭發(fā)雜亂,衣衫襤褸的老者,嘴中怪叫道:“小子,好膽!”
借著碎石粉塵的掩護(hù),身影虛虛實(shí)實(shí),飄渺不定,右手成爪,無形內(nèi)力凝聚其上,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林鵬當(dāng)空擊下。
林鵬眼中精光一閃,將霍南看得分明,凝氣于指,驀然擊出,指劍之力,足以破天。
轟!
二人轟然相撞,霍南臉色驟變,只感覺掌心有股鋒銳之氣,直接破開他的爪力,更有一股異力,在其手內(nèi)流轉(zhuǎn),侵肌噬體,將他打飛出去。
而林鵬神色如常,依舊是氣定神閑,不過臉上隱隱有過失望之意。
霍南背后重重的靠在石壁上,山石崩裂,一他惡狠狠的盯著林鵬道:
“五指燈,一指金剛,你們果然是水紅芍那個賤人的手下?!?p> 林鵬卻是嗤笑一聲:“水紅芍何德何能,也配與我相提并論?!?p> “嗯?”霍楠看著林鵬對水紅芍的態(tài)度神情,有些驚疑不定。
尹劍平也上前說道:“霍三叔,都是誤會,請先別動手。”
“誰是你霍三叔?”
霍南冷哼一聲,但估摸了一下林鵬的實(shí)力,知道自己實(shí)難有所勝算,便順勢道:“不過你說的什么誤會,且說來聽聽?!?p> “霍……前輩,在下乃是冷琴居士的弟子,姓尹,名劍平。”
“休要騙我?!?p> “我真的沒騙,霍前輩?!?p> “那你且說出一個冷琴居士不為人所知的隱秘給我聽聽?!?p> 尹劍平思忖片刻,當(dāng)即說道:“家?guī)熡沂质持缸杂渍蹟啵綍r均是帶有義指。”
“不錯!還有嗎?”霍南還是有些不信。
尹劍平又說了一些冷琴居士平時的起居習(xí)慣,終于博得了霍南的信任,他激動的道:“你是冷琴居士的弟子,又姓尹,六合門掌門尹雁翎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p> “正是家父?!?p> “你竟然是尹大哥的兒子,好!好!好!”
尹劍平你是感慨不已,喊了聲:“霍三叔!”
就在兩人激動萬分之時,一旁的林鵬用清冷的聲音說道:
“你們叔侄團(tuán)聚,是否應(yīng)該好好感謝一下我才是?!?p>